恨恨的走了几步,她突然失笑,笑得古怪,令人心酸:“你知道他们在里面为什么打起来吗?”
“他们真打了?”容不得我质疑,只是话从惜萱嘴里说出来,格外有种阴森森的味道,总好像快要死人一样。
“因为当日你出门买腰佩时,我买通了一帮人跟在你后面,找准机会取你的命。只是想不到就连在分舵之中,魔教的势力范围,他也将你保护得如此严密。只要你一出门,洛朝阳就像影子一样跟着。哼!天意吧,不仅如此,还突然出现一帮打劫的小乞丐,我不得不说,龙遂君,你的命太好。好到让人妒忌,眼红,恨不得把你掐死。”
我总算明白了:“所以上午你和洛朝阳在争执,就是因为这个,他要你收手,而你不肯。惜萱,说了这么多,甚至把自已做过的都告诉我,那你还想杀我吗?”
“想,当然想,不然他们为什么现在打得你死我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洛朝阳太了解我,所以才向司徒绝求情。”她又一次咬唇,狠狠忍住即将涌出的泪水,倔强到:“我不怕他惩罚我。我只怕在死前看不到他最后一眼。再劝你一句。我说你赢了,只不过是赢了现在。马上你就要和他回教中了吧,那里,喜欢他的人可不少,你更要小心点儿,魔教,从来就不缺心肠恶毒的人……男人和女人。”
矮油?要命油!
突然眼前闯出另一个名字,我张口就问:“你认得容玉吗?”
“她?”惜萱先是微怔,随即嗤笑开了:“你当真不知道?她自以为是不说,还不自量力跑去挑衅你,被司徒绝下令割去舌头,任其流血至死。”
死了?我惊得往后退,虽然死亡曾经与我近在手之间,可就是近在咫尺过,所以我才格外怕死。
我怕那种在临死前崩溃的,绝望的,痛苦的,嚎叫。还有鲜红的血液喷射而出。
浑身冷得发抖,纵然阳光再浓烈,也暖不了骨子里的寒意,连血,都结成了冰。
我抬头问:“那你呢?你就不怕跟容玉一样的下场吗?”
“能死在我心爱的人手里,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我和你不一样,你不过是仗着他的宠爱以求一席安稳之地。而我,是从心里,真心真意爱他。所以我说,你,不,配!”她傲慢的扬起下巴,轻蔑的目光盯得我不舒服。然后高傲的走了。
我不配?我仗着小绝的爱以求安稳之地?真是这样吗?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的!
心里某个角落有什么东西正在奋力往外挣扎,呐喊,强烈的冲动让我冲她冷漠的背影倾尽力气咆哮:“你胡说,我喜欢小绝的,我喜欢司徒绝……”
我看到惜萱脚步停了一下,飞快转过头来,乌黑的秀发在空气中挥起流畅的弧度,她回头瞪大的眼睛,里头的震惊不亚于之前被小绝当着我的面喝斥时。
我蹬蹬蹬跑过去,气愤难平与她的眼睛面对面:“我告诉你,我爱司徒绝,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谢谢你的仇恨让我发现了我的爱。”呵呵一笑,而后迅速收敛笑意,换就一抹厉色:“所以我警告你。不准打我男人主意。还有,从现在起记得离我的男人远点。当然,这不是妒忌。哼!”
“你,你得意什么,你不过是个残花败柳……”
“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是个没**的大姑娘,你要不要找人验验?”这个时候我从来没有如此庆幸当初没有把自已卖出去。
把脑袋一扬,将一头秀发挥了个比她刚才更漂亮,更柔亮的弧度,昂首挺胸离去。
哪还管她怎么样?瓢波大雨尽管来吧,老娘不怕。为了我的男人,老娘拼了。
“你会后悔……一定会……”
懒得去理会身后的大叫,我想惜萱一定气到脸都绿了。真可惜了这个姑娘,至少洛朝阳对她有好感连我都能看得出来,她干嘛要那么死心眼儿呢?
东西送给她不要算了,我自已留着玩,但是当把锦盒都打开,我彻底傻眼了,两条腰佩都摔坏了,一如当初被惜萱那个被我摔碎的腰佩一般,她做事真是不留余地。
无精打采的托着下巴发呆,门外有人进来,估计是司徒绝。
他坐到我面前,用不起波澜的眸子扫了一眼面前的锦盒,然后悠悠开口:“过几天我们就回教中去。好吗?”
“好!”我全身无力,动都不想动:“你们教规严吗?”
他沉吟片刻:“没有规定我不准娶亲。”
呵,这算什么回答,我失笑,而后严肃起来:“可是我听父皇说过,魔教教规异常严苛,而且手段发指。小绝,你真肯定我俩成亲没问题吗?”
一眸柔情似水,牵起我的手,指尖传来有力的心跳。
“幸好你现在担心的不是夜离歌会不会赶来。”他拉过我坐在他腿上,把侧脸贴在我心口,如获大释似的叹息:“幸好,遂君,我太高兴了。曾经的我做梦都想娶到你,但那个时候我知道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远远的看着,也是一种幸福。”
矮油?肉麻,我从来没听过这么煽情的话更没坐过男人的大腿,父皇的除外。偏偏这么一瞬间小绝把什么都做了。
不过无意间又想到:“夜离歌怎么会知道莺儿不是我?这么说来,他的暗卫岂不是一直在我们周围?”
天啦,要命哟,我又得跑了,你老母的,揣着这半块玉佩还真不是个事儿。
他的怀紧了紧,沙哑的声音道:“别怕,有我呢。”而后抬起头来,黑耀石般的眸子紧紧牵住我的视线:“遂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