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我很想现在就出去问清楚,不然这个问题会像那个腰佩一样勾得我失眠:比风尘女子还不如的女人是什么女?
那边惜萱已经低声哭了出来,还有洛朝阳明显缓和下口气轻声安慰,我再大着胆子探头望去,那苍葱翠绿的绿萌下,一对男女美妙如画,金灿灿的阳光从天空中如泻倾下,穿透班驳的绿荫,从枝叶的缝隙中投影下来,到处都是绚烂的金芒,我差点被这美如仙境的画面给迷醉了。
听到洛朝阳长叹一口气,而后无力道:“别哭了,其实,遂君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可恶,她是个好姑娘,你也是,你们……叹,算了。”
洛朝阳说我好?这比听到惜萱痛恨我的事实更令我胆颤心惊。对,是心惊,这感觉太可怕了。我要去找小绝把他的话一字不漏说出来,不然我会害怕得睡不着觉。
就担心这货表面夸我,让每一个人都对他留下好印象,随后神不知鬼不觉找个机会把老娘暗算掉了,当然,没有人会怀疑心怀宽广的左护法,只会干叹气说我自个儿命不好,倒霉!
我按奈不住恐惧的心跑去找小绝,他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于是乎我只能垂头丧气的回房。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刻意安排,对面恰巧惜萱抱着几件叠好的衣服走过来,见到我时面无表情的福了福身,算是行过礼了。
想到之先她的恨是那样尖锐,我下意识侧开身子,她依旧是那副样子径直要走。
“惜萱!”我叫住她:“那个,刚才你回屋了吗?”
惜萱的脚步停了一下,没回头,淡淡的说:“回了。姑娘有事吗?”
“没有没有。”我急忙摇头,却忘了她是背对着根本看不到,恐怕也是不屑看到吧,我不好意思的说:“那你看到那个了吗?窗台上的。”
冰冷的声音传来:“多谢姑娘好意,奴婢看到了。”说罢便走,而我在后头尴尬之中,还想唤住在再说一句话。
不想她竟然自已先停了,半旋首,捉摸不定的目光冷然:“不过对奴婢来说,再一模一样也不是从前那个了,所以,要不要都一样。”
“呃?那个,那,我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半侧的容颜莞尔一笑:“姑娘是主子,奴婢只是奴婢,主子永远没有错。如果被右护法看到,那奴婢左右逃不过严惩,而主子即便一心好意,也是害了条人命,那时候,不是一声‘对不起’就能安心的。”
轻描淡写道完,转身便走,似乎,还有极不屑的轻哼。
看来惜萱对我的敌意比我想像的更深,一如当年的姬聘如。开始我天真的以为这股敌视是因一只腰佩而起,照目前状况看来,所谓的腰佩不过是个由头,真正的还是因为小绝。
天晓得那该死的去哪儿了?
满肚子怨气实在憋不住,我龙遂君一手叉腰一手指天:“司徒绝你再不回来,老娘不嫁了!”
“啊欠。”
“教主,您着凉了?”
“嗯?倒没有!就是感觉背后阴森森的。”
即然小绝人不在,我还是得去找洛朝阳把话问清楚,虽然会涉及到他与惜萱的秘密,但当面说出来总比藏头缩尾的更好。
“洛朝阳!”这货在树下搭了个躺椅,悠然的眯起眼睛边喝茶吃点心,边晒太阳睡觉。听我叫他,仅懒懒的应了声:“嗯?找司徒色等二天后,他出门办事了!”
“我不找他我找你。”一脚把他两腿蹬开,我大大方方坐下,后者一个不移差点滚到地上。
他瞪大眼睛,随后把手挥得跟赶苍蝇似的确:“您老又在生哪门子气?走走走,我没空陪你,自已玩去。”
你老母的,为什么这帮人就如此认定我整天除了吃只有玩?难道我不会做点正经事吗?
“洛朝阳,上午你跟惜萱在院子里说什么?”
显然没料到我会发现,洛朝阳浑身狠狠一滞,随后绷紧的面色强颜笑开:“你乱说什么呀,吃哽了吧你。找陈妈泡点花茶喝去。”
老娘不吃这套,老气横秋的抱起胳膊,拿斜眼瞅去:“惜萱对我做了什么事是我自已都不知道的?你也要瞒着不告诉司徒绝?是不是在我饭里下毒?”
“喂喂,大姑娘,她没你想的那么毒!”洛朝阳简直哭笑不得。
却看得我暗暗心惊:“或许比我想像得更毒。天啦,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大吼一声我愤愤扬拳:“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惜萱。可是惜萱喜欢小绝是不是?”
“不……是。”他暗自退了一步。
这哪算回答,我步步紧逼:“你跟我有仇,惜萱也跟我有仇,你们两个人凑到一起共同商量灭敌大计,而小绝是你兄弟,兄弟妻不可欺,所以一定要瞒着小绝对不对?”
“你去唱戏吧,我一定捧场!”
“别顾及言他的,回答我的话。”我收起拳双手揪紧他领子,当然,我没他高,所以只能把他衣领子往下扯,可怜我柔弱女子孤身一人在外,即不得得罪狂徒,又胆小,一颗心被吓得狂跳之后竟差点哭了出来:“洛朝阳你老实告诉我吧,不管是你们给我下毒也好,找杀手也好。你只要说一句我立刻逃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我好不容易活下来绝对不能死呜……我最怕死了……呜……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呜……”
连我自已都没想到会趴在洛朝阳胸口嚎嚎大哭,哭到撕心裂肺,甚过孝子哭坟。
而洛朝阳跟木桩似的一动不动,浑身僵得似石头,好一会儿过后,他才拍拍我后脑勺,用从来都没有对我用的温柔得让我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说:“好了,再哭司徒绝会以为我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