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猜测,若非这里不是皇宫,如今我已被他直接取了小命以报失贞之仇。
生怕再激怒他我马上闭紧嘴巴不敢说话。亦不禁同情的打量着洛朝阳愤怒的神色与薄弱的身体。虽然对他心怀愧疚,但毕竟是他欲对我下杀手在先。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失了贞操,我保住小命,所以,扯平了。
当然,男人对发生在自已身上的这种事都是避讳再三,而我也绝不会没道德的到处宣扬。
彼时洛朝阳收好银票,随意打量我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囚凤索上,嗤笑:“都说纤云公主狐狸精转世,迷惑皇上。现在那些人可以自打嘴巴了。我怎么觉得是皇上紧紧抓住你不肯放手呢。”
见我不搭理他,又说:“想离开吗?”
“不想。”鬼知道他安什么心,说不定一走就把我剁了。我才不会冒这个险呢。至少现在栖凤宫是安全的。
“当真?”刻意拉长的声音明显不信:“刚才就看你鬼鬼祟崇在弄着什么?是不是撬锁?拿来,我会弄。”
“你看错了,我什么都没干。”纵然心被他吓得拍拍跳可嘴里依然强硬。不过这厮怕是吃一亏长一智,手臂飞快伸到我背后,眨间之间就把我的银针夺了过去,还晃了晃:“这是什么?别说不是你的。公主的首饰都有记录在案,随便核对一下就知道了。”
危胁,赤果果的危胁。
“管你什么事。”没好气别开眼,我夺过银针继续捣鼓。也许他不会嚷嚷,否则的话早就喊开了,还用等到现在?更何况此人是假太监,他就不怕我反咬一口,然后被夜离歌赏一剪刀?
于是对他说:“你快走吧。不然过一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哦?你关心我?”谁料他反而凑近过来,温热的口气就吐在耳畔:“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我想也没想一针扎过去,没听到嚎叫,他迅速躲开了。
“你想得美。我是觉得对不起你,才叫你快走。现在守在外头的是锦衣卫,一会儿御林军换岗,他们都看我不顺眼恨不得挑尽刺儿整死我。别说你穿着太监的衣服,就算是个真太监也要被盘问个把时辰。”
想到他本是个前景光明的大好青年,就是因为一念之差不幸惹到我才会落得清白不保,不过好在我没事,所以也不要计较太多。
身旁死寂了很长时间,久到我都认为他已经离开了。可是回头一看,对方连屁股都没挪一下。黑亮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盯住我,那尖尖的目光扎得我毛骨悚然。
“你想离开?”他定定的问,口气十分笃定。
我不说话,不过撬锁的手开始心浮气燥。
“囚凤索不是这样撬的。笨蛋。”他一把夺过去,自已捣弄起来。
“喂,你……”看了一会儿,他已经打开了其中一个暗锁,确实有两下子,我不禁好奇:“你会撬这个?这可是第一宫匠打造的。”
他咧嘴一笑:“没人告诉过你第一宫匠入宫前收过一个徒弟吗?”
切,那种事我哪里会知道?
第二个暗锁也被打开了,他抬起头来冲我笑:“怎么谢我?”
不过将将半个时辰功夫,囚凤锁的八个暗锁全给洛朝阳打开了。为掩人耳目,我将一个宫女打晕放到床上,然后换上她的衣服大大方方走出去。
“喂,出了宫你打算去哪儿?”
洛朝阳带着我用轻功飞出了城,子夜间静静的,薄雾笼罩着寒意,他上下睨着我仅着宫装的身体,从破庙的角落里取出一件厚实的外衣:“冷不冷?”
我打了个喷嚏,裹紧衣服,点点头:“冷。”
他是想把衣服借我吗?其实这个人也蛮好的嘛。我乐呵呵一笑,刚想说谢谢。
岂知下一秒他迅速穿上衣服,冲我龇牙咧嘴:“嘿嘿,不给你穿。”
你老母的,耍我有意思吧。
不屑,不瞅他,我抱紧身体坐到火堆旁,往里头丢了些柴,好在火够大,也能取暖。
不想这厮儿竟然挨着我坐下了,更厚颜无耻的开口:“你还没说怎么报达我呢?毕竟我可是救了你两次。”
“少瞎说,你不救我也死不了。”感觉到他身体有意贴近,我快速往另一旁挪了点位置。这个死皮赖脸的,我都替他脸红。偏偏还一脸贱贱的模样,看得我想甩他一脸猪尿泡。
“哦?也行,那咱们俩是不是也该好好算算另一笔帐?”他清清嗓子,投过来的视线诡异得跳跃成冷光:“你不会以为两万两银票就能一笔勾消了吧?龙遂君。我长这么大从没受过这种侮辱。这笔帐怎么算?”
“我……”
“确实,我不救你你也不会死,但是也绝对出不了宫,你会永远被困在那个男人身边得不到自由。对不对?”说完扬唇奸笑,嘴角那颗虎牙寒光闪闪。
这分明是个奸诈无常,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我连打数个寒颤,无声无和息间冷汗悄悄的滚落下来,那厮妖孽般的脸在滚烫的火光中越发得炽热,一股接一股莫名的气氛肆意漫涎开来。
完了,这厮故意的?
我立刻撇开脸,话都说到这一步老娘要是再问下去就是蠢到家了,想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好事。
果真,他鼻子里哼一声:“所以我决定把你带回魔教,让你一辈子给我卖命伺候我。”
“让我伺候你?还卖命?”我指着自已的鼻尖,连声音都禁不住拔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