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君……你……你是不是觉得……我连那个奸商都不如……咳咳……”瞧那横样咳得倒跟真的似的,我就想不通了,面对大叔曾经铁铮铮的确定其性命无忧,他还能装出这副死气沉沉的横样来,不去唱戏真可惜了。
我扯扯嗓门:“哪儿的话,你再恶语中伤小饼,我说把你扔在这里陪大叔过一辈子不管不问。”
“你要跟赫连无痕一起离开?”突然的,司徒恨抓紧重点,猛一抬头,随着眸间锐光射出,言辞蓦地犀利似剑。
吓得我生生一哽,被那逼人的视线所骇,懵然的,傻兮兮的,点了点头,不过就在那张俊脸抖然杀机腾腾之际,我又飞快的连连摇头:“凶什么凶,是你自已不好。”
“遂君。”他叹了口气,在我身旁坐下来:“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曾经是我不对……”
“我怎么不知道你错在哪儿了?”扬眉兼讽刺:“司徒大公子?话说您老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我总不能没头没脑跟着一个连真名真姓都隐瞒的人过一辈子吧?我已经不再是天之娇女,只是一个小老百姓,没有利益让人们攀,只想自已能平安的活下去。这个要求不过份,可是你们,你们一个个都把我当成肉骨头争来争去。现在别告诉我,你是当真喜欢我才要娶我。司徒恨,至少一个月之前我信你,但是,现在,什么也不可能。”
狠狠抹了把眼泪,一如当初在飘香苑得阿贱赏了锭金子那一刻,屈辱感油然上涌。
“不,听我说,遂君!”他见我真的哭了,当即慌了神,立刻想抓住我的手,却被我无情的打开:“放开。我不想听。司徒恨,你的伤已经好了,识相的赶快走,别让我更讨厌你。”
飞快的跑到大门口,突然想了什么脚下一顿,我从怀里掏出那半块玉佩:“这就是龙脉的半块地图,有本事的就去找另半块。挖出来所有宝贝都是你的,我龙遂君一分也不要。拿了就快走。”
用力向他砸过去,我看到玉佩竟准确无误落在他怀中。呵,真好,天意都如此。
咬紧牙齿,忍住更加汹涌的,夺眶而出的泪水,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身后:“遂君……”司徒恨焦急的呼唤一声紧接一声。
我蓦的停下,没看见他眼中惊喜之色流溢,只是淡淡的问:“小绝埋在哪儿了?”
“……”一阵沉默:“魔教!”
“是吗?想再看看他不容易啊!”低低叹息,我长长的深吸一口气突然拔腿飞也似的逃跑。
我在逃吗?逃避什么?笑话,我什么都不欠他的了。不知跑了多久,久到我自已都记不清了,方才停下来,漫山遍野尽是野花,可我的心里却是风雨雷电交夹。
想到刚才那番狠绝的话,我一点也不后悔。只是心有不甘,为什么我龙遂君这辈子总是被男人骗?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唯一错的就是投了个公主胎,这也能成为被那些贱男人理所应当利用的理由吗?啊呸!
为什么受伤害的永远是女人?
无精打采的坐到草地上,手里摧残着野花野草,身后传来“嗦嗦”脚步,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
“小饼啊。”
“嗯!”来人也坐了下来,怀抱微微松开,狸狸就直窜到地面,自个儿玩的不亦乐乎。他似乎比我还要郁闷:“又哭了?”
“眼睛里有沙子。”压低脸不敢看小饼。生怕被瞧出异样来。这家伙虽然有些呆,但也不是笨蛋,否则能把那么大的家业管得好?
他嘴角撇撇:“瞎说。你吼得那么大声,我全都听见了。”见我肩头一僵,他随即道:“我总是觉得他怪怪的,原来不是司徒绝。”
“骗子。”我嘟噜着:“骗了我那么久。差点把自已推进火坑了。小饼,我把玉佩给他了。这东西压得我好累,重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夜离歌要它,司徒恨也要。放眼天下还有多少个夜离歌和司徒恨我连猜都不敢猜,你说,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
他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先苦后甜吧。”
我皮狠狠抖三抖,将视线向他那边移去,挤出个皮笑肉不笑,阴恻恻道:“你说反了。老娘生下来甜,后来苦,然后半苦不甜,将来指不定又得继续苦下去。”
被我不阴不阳的笑容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小饼流着冷汗陪笑:“算了算了,把那个烫手山芋扔掉再好不过,就是有些对不起先皇。不过,遂君,只要你认定的事我都会支持你。气节什么的再重要,可如果丢了性命就什么也没了。大不了以后我养你就是了。”
“切,不用。”一甩脑袋坐直身子:“大不了继续干老本行。”
“呃?”
“做龟奴子……不。”就在此瞬雷不及掩耳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脑海,如此倾世绝计横空出世,令我眼睛锃锃发亮,立马揪住小饼的衣领子将他硬拽起来:“小绝,借我点银子,将来我一定成倍还给你。”
“要多少随便拿去,不用你还。可是,你干什么呢?”他小心又小心把我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扳开来,生怕再惹我翻脸的样子。
我非常想仰天狂笑,但还是憋住了,装模做样咳了一会儿才肯说:“与做干老本行,那个,我指的是做龟奴子,不如再做大点儿。你明白的,做人奴才不如当老板。所以我想把眼光放得长远先开一家青楼,至于行规我了如指掌,做得好的话一定能把飘香苑比下去。哼,到时候花妈妈都只能来我家做姑姑。小饼,你讲怎么样?啊,名字一定要气势雄浑,我想好了,就叫做放眼古今,横亘中原,天下第一,迎娇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