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后,我想总算可以休息了,天知道老娘一身骨头都要被拆到散光光了。
而这货又唧叭着嘴巴:“嗯?没了?把肉也喂我吃了吧。山野之中,也没法挑得了。”
你老母的,刚才是哪个二货嫌肉不好来着?强忍住把汤碗直接扣在他脑袋上的冲动,我吃力扯出一抹僵硬的笑:“等着。”
转过身用筷子把鸡肉剁得粉碎,然后一小口一小口伺候皇帝似的给喂了下去。这货才算消停。彼时我已经累到手都抬不起来。
只想好好睡一觉,趴在桌上也没问题。
“遂君,过来。”他又开始命令了,仗着救老娘一命,非把老娘往死里凌虐。
我简直欲哭元泪,为了坚决将这种不良的势头彻底扼杀在襁褓里,索性把头一撇:“不过去。睡你的觉。”
“过来!”他一手轻轻抬起被子,声音大了些。
“哼!”不理他。
“龙遂君。给我过来。”最后一记厉喝,瀕临发怒的边缘。
吓得我皮抖三抖,结结巴巴:“干……干……什么……”
见我一脸害怕,他不禁深深叹息,口气也融化不少:“过来睡,晚上太凉,别冻着自已。”
看着被拉开的被窝,莫名心里一阵阵感动,这家伙还是挺关心我的嘛。不过转念一想,躺到床上去岂不是两个人睡一个被窝?这怎么行?
当下满脸通红,头摇得似波浪鼓。
“我们都快成亲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不屑道,随后玩味的挑高眉:“还是你根本忘不了夜离歌?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你胡说,我早不记得他是哪块地里的大葱了。”这可是比珍珠还真的大实话,他肯不肯信我就不知道了,想起一些事,我继续道:“‘成亲’的事做废。老娘不嫁了。”
说着我甩头就走,不想背后轰动,回头一看,司徒恨竟然翻身下了床,满头大汗虚弱的强撑身体:“你,你骗我。”抬起的眼眸写满控诉,更似泫然欲泣。
“我哪有?是你骗我才对吧。”
“你明明答应嫁给我了,却出尔反尔。”他一脸指责,不肯相让。那悲愤的表情外人看了没人会不相信确实“我龙遂君负了他司徒绝的一往情深”。
天见可怜,有谁愿相信真相是老娘是被这货给耍了?
本来不去管他的死活,可无论如何这货还是因为我受的伤,我抽搐着眼角心虚的往外头瞅了几眼,确定没有人偷看之后,才肯蹑手蹑脚钻进被窝里。
司徒恨不愧是玩弄心机的高手,刚才还一身重虚弱得风吹就倒似的,怎知我一窝进来他那不规矩的手臂立刻就横了过来……别误会,不是动手动脚,而是像小孩似的环住我的腰。
“别搓来搓去的,我要睡觉。”动动身子,搁在身上的手弄得我好痒,虽然嫁过人了,可惜我还是个老姑娘,对于男女之虽然在飘香苑看到过不少,却没有真正的亲身体验过。
这货开始赖皮:“我哪儿都没动。你千万别瞎想。就是心疼你被子不够。”说着手臂圈得又紧了些。
瞧瞧,瞧瞧,听听,听听,什么叫颠倒黑白。明明狼爪子乱放还要装成正人君子。
我索性一把拉起他的手抛开:“管好你自已就行了。看你可怜才帮你暖被窝。以后不准了。”
“遂君不是很关心我么?嗯!让我想想,帮男人暖被窝的除了娘子还有谁呢?嗯?”皮笑肉不笑的凑过来,那张脸怎么看怎么的邪恶。
没见我做声,更没有拒绝,他开始越贴越近,炽热的呼吸就吐在我鼻尖处,黑暗中我能瞧得见他灼亮的眼珠子。
“遂君!”低低的呐喊似压抑着数不清的痛。
“嗯?你背上不痛了吗?”我用最快的速度伸手用力揪起一块肉,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嚎……”惨叫,横亘夜空。
我心里爽得呀,嘿嘿。翻了个身,不管身边的男人如何受罪。正打算美美睡上一觉。
不想大门“轰”被踹成两半,然后是小饼愤怒的吼叫:“大晚上的还打情骂俏,要不要人睡觉了。”
然后紧跟着在我懵头懵脑之时,他又“轰”一声摔上门。随后整晚都没再出现。
我跟小恨对望一眼,满满无奈与憋闷敛入内心。
“叹……”叹息过后,双双安然入睡,此后但凡看到我或小恨出现,小饼无一例外板着一张怨妇脸,特别是对着我的时候,往往令我不由自主回忆什么时候对不起过他。
而小恨每每面对小饼凄厉的控诉,不是极其轻蔑的扬起招牌性的嗤笑,就是充耳不闻,要不然眉头痛苦皱起,重咳两声,引来我关怀备至,然后在小饼阵阵哀怨如泣如诉的眼神中,面带忧愁却将一抹得意扬于眉梢。
当然,这些都被我暗暗看在眼里,我当然不会重男色而轻挚友。
于是……
“啪!”竹板子重重敲打桌面的声音,我铁青着脸,手持自制的三尺戒尺,怒火横生对着一脸委屈的司徒恨。
“你今天是不是又骗我了?就是为了故意气小饼。”不是疑问,而是笃定,这货身体棒得跟老虎一样,哪会这么弱不禁风?就连大叔都说,要死的话早就死了,能挺过来阎王想收也收不走。
可偏偏喜欢装出病怏怏的博我同情。更该死的我都不会当面拆穿,所以才更生气。
对面那货黑眸子开始泛起温湿,渐渐的水光愈浓,他张开口正欲说话,却不想紧跟着是连连重咳,我咬紧牙,抱起胳臂不中计,仅仅用强行冷硬的目光看过去,哼,装吧装吧,外面给你面子,家里就好好给我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