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舒灏在热火朝天的进行填鸭工作,对面楼运送家具的工人也是汗流浃背,因为收货人显然有选择困难症。
她先是要求把家具放在那里,然后刚落脚又会要求放在这里,秀眉凝结片刻,那是在思考,还是觉得那里好。
“简小姐,能不能给个确定的指示啊?”其中一个领头的问道。
“要你们放哪就放哪儿,我又不是故意折腾的......”她正在犯愁,横插进来的一道声音掐断了她在头脑中构想的画面,因而愈加烦躁。
屋子里还挺旷的,略高的声调在阔敞的空间里融入了回音,传播力大大增强了,她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几个男人都在看她,心下生出些惧意来。
“大不了......大不了我多付辛苦费就是了。”
“话不是这样说啊,简小姐,我们还有下个单要送呢,您这儿摇摆不定的,还有好多件呢,都摆完什么时候是个头呀?我们宁安的售后可是全市最好的了,也架不住您这样的。”
工人的话把她噎了下,尽管是调侃语气,可她面皮薄,挂不住了。她何尝愿意如此,她还嫌麻烦呢,只就是拿不定主意该怨谁?
“那你们卖的还是全市最贵的价呢!”
“哎,您说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您挑的就是最贵的牌子,可不是谁强迫您买的。”
“你说谁说话没意思?你也配数落我么?”
大小姐脾气上来了,可就挡不住话头了,她淡粉色的套装衬得脸颊上的绯红深了几分。
“说你,就说你,怎么的?!”一个年纪稍轻的小伙子从她身后绕到面前,正是年轻气盛,看着凶神恶煞的,“老大,甭跟这女的废话,给她撂这儿咱走!我们还不呸碰这家具呢!”
“你敢走!”
“怎么不敢!”
两人杠上了,就像那围栏里的斗鸡,都是气势汹汹,越激越怒。
“简依贝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一道音量不算太高,却十足有震慑力的斥责声砸下来,令对峙的两方具是一惊,争吵立时停止了。
“阿氐~”简依贝娇滴滴的唤了一声,迫不及待的走过去挽住周之氐的手臂,半个身子都躲在他的身后,“他们欺负我。”
“哎,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刚才和她杠上的小伙子向前迈了半步,被领头的给挡下了。
“哥们儿,是你女人翻来覆去拿不定主意,我们不过希望她能快着点下决定,谁知她就......”
“那好,哥们儿,既然你也说了她是女人,怎么也不该那副样子跟她大喊大叫的,不是么?”
他朝领头的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后半段话是调转视线冲着那个小伙子说的。他的声调初时平淡,却在最后的问话时突兀地降了个度,这话听起来便有了不满和谴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