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又坐回了亭内,他见那 年轻人面带倦意,知道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李公子,你不想回去安寝吗?”“我也想啊,可丞相你还没有来,我也走不了。”云无奈道。“说的好,你还等着我来,那我们就谈正事吧。”曹操开始直截了当了,他不想在再这上面浪费 工夫了,情感必须打破一切的眷念。“请你把那份窃走的书信交出来。”曹操还是很友好的问他 。云顿了顿:“对不起,丞相,它已经不在我这了。”他坦然道,曹操在仔细地听着,看他说的究竟是真还是假,当他听到说书信并不在时,心中也早猜到一二,“你真的不想拿出来吗!”曹操故意提高了嗓门,云还是无动于衷,而远处的曹仁早就怒火中烧,一个眼色,身旁的武士虎狼般地冲了过去,径直把云反剪按在地上:“说,书信在哪?”这些人早就看不上眼了,这个小子将他们弄得晕头转向,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刮了,只等丞相一声令下了。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曹操的发令,可曹操迟迟没有说话,只见他摆摆手,武士们只好又把他扔下,云从地上艰难地坐起来,揉着被拉痛的手臂,“丞相难道还有话说。”“我是有话说,我看你也是练剑之人,给你看看这把剑。”曹操把青釭递给了他。这就是他头天进献给曹操的那把剑,云连自己都没来得及欣赏,“曹操却给我,他想 干吗?”云迟疑着,觉得无数的眼睛盯着自己,但还是接了青釭。这把用自己的神铁炼造的宝剑,沉重而清冽,刀鞘上闪着宝石细密的光彩,似乎正等待着主人的开启。
云拿着青釭剑,思索着曹操的用意,从今晚上所说的一切,他就像陷在一个战阵之中,处处处于被动,根本找不到出口,“如果这宝剑就是出口的话,那我就拿它做手中棋吧。”云想着,奋力拔剑,剑并没有出鞘,云有些惊异,“陈师父造的是一把什么剑?怎么会拔不出呢?”而四周的人已经刀剑赫赫了,再看曹操的眼神极其复杂,像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云重新镇定心神,不管你是什么剑,在我手中就是我心中的剑,哪怕只有片刻之余。“拔剑!”再次拔剑,力往低下,只轻轻一抽:一道光华闪烁,青釭出鞘,带着盈盈的声响锐利而过。这就是青釭剑,云还是第一次看到它,心中已有了喜爱之意。曹操见李益已将宝剑拔出,阴郁的面庞终于露出喜色。
云看着这把宝剑,血槽上已见少许血色,心中不禁惊道:“难道这把剑已经见血了?那曹操给我是何意?”疑豫之中那宝剑闪着寒光耀人刺目,冷飕飕地直入心魂。云赶紧将它插回剑鞘,跪地献上:“丞相,我已观过此剑,现原物奉还。”他双手将剑举过头顶,没有丝毫地抗争之意。曹操把剑抓在手中停在空中许久:“我在问你一次,那封书信呢?”“书信不在我身上,我已经将它送出了城外。”云如实地告诉他。曹操一听脸色突变,一脚将他踢倒,“你实在太可恨了,屡屡不给我颜面,我要杀了你!”云被他踢倒在地,望着这众多如狼似虎的目光,简直要将他给吞并了;而身体已经经受不住折磨,开始发难了,他感到周围的景物在旋转,风车般地转动着,眼睛也开始迷离了。如果这是曹操设的局,那这里没有他所需要的东西,自己对他而言没有任何价值,但曹操为什么还不动手呢?云心里不明白,但这不明白却可以给他以喘息之机,逃过一劫。
“如果曹操还是念旧的人,那他一定还把我当成那个他想念的少年;如果这是那个沙盘战阵的话,那曹操就是突破口,他设了这么多局,一步一个连环下来,说明他并不希望要我的性命,而是要收服我,而我身上究竟有他哪里所看中的?”云在快速地想着,时间并不等人,他命悬一线之中;再次从地上艰难地站起来,反身往外走去。不管怎样想,自己的政见都与曹操截然不同,云是永远都不会投在他的麾下的。“你站住,你没有退路了,你还想走吗!”曹操在后面大叫道,可云并不理会,仍旧蹒跚着向前走,他已铁了心了,就是死也要有尊严。“你难道也要那名单上的人再次为你丧命吗!”曹操又补了一句,试图止住他的脚步。云果真停下了,满眼里尽是泪水,原来曹操要以鲜血来作为交换,这个代价太高了,他根本承受不起。“难道我就走不出这个阵吗?”曹操以情意、以美女、再以人命威胁他,就是不让他离开。
“如果我留下,那那个战阵就永远冲不开,不要被多和乱所困惑。”云闭上了双眼,忽然想起刚才的剑光,幡然醒悟了:“原来生活本身就是一个战阵,无论它有多繁复, 万变不离其中,人就是主导。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关键在于他是否有不有 人性。”云终于想到了,多年前正是因为他无法承受现实而离开了曹操,而曹操正是看中了他的感情、他的纯真才念念不忘,保留一份率直和感悟才是这个世道里所必须的 ,也是人心中所央求的,没有了感情就如同冰寒之剑煞气凌人。想到这云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一个武士见状,举枪朝他肩上刺去,云躲闪不及,左肩上中枪,鲜血如花般灿烂绽放。但他还是没有停住脚步,那武士举枪又朝他的肋下刺去,再次中枪,依旧没能止住他的步伐,旁边的武士见状气愤向他的右腿刺去,云接连被重创,摔倒在地,他试图再次爬起来,无数的枪戈横在他的面前,就等着曹操的一声发令,乱枪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