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下,闲姐儿她们几个比谁都着急,纷纷哭着求饶:“大夫人,您发发慈悲,小姐不懂事,求您饶了小姐吧!奴婢甘愿为小姐受这惩罚!”
“老奴也求求夫人了!”李妈妈年纪已经大了,加上身体肥胖,此时与其说是跪着,还不如说是趴着,她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如是小姐有什么闪失,那她也不想活了,打在儿心,痛在娘心啊!
娴茗听得心都快要裂碎了,她娴茗何德何能,今生有如此的一众忠婢,双手紧紧攒着,眼眶微红。娴茗差点就要反击了,她不能因为怕自己的性命遭受到威胁就要让她们跟着遭罪受啊!
“别急,你们看护小姐不周,等下有你们处罚的!”大夫人秦氏闲闲地复有拿起案桌上的茶杯,这次,她喝得可爽了。
闻言,娴茗终于是懂了,就算自己反抗了那又如何?又能怎么样?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强,这样才有能力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她本以为这大夫人只是个一介妇人,手段应该也没那么狠毒,此时见了,才算是真正见识了这大夫人的歹毒。
说一不二,马上就有俩个粗使婆子上前把她按倒……
且说娴茗被俩个粗使婆子按倒,硬是被牢牢地压在冰冷的青砖地板之上,俩个肩膀都被压制了,娴茗就胡乱踢着双腿,左右摇摆着企图逃脱。
俩个粗使婆子尽管都使出了力气,但眼看着也要钳制不住了。
秦氏一看,柳眉倒竖,冷不丁地又重重放下茶盅,倏地站起来,喝道:“反了反了!来人啊!给我压住她的双腿!”
“小姐……”闲姐儿她们哑着声,哭喊着,泪水儿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颗滚落下来。
秦氏命令一落下,立马又有俩个粗使婆子走进大厅,一人一边地狠狠压住娴茗的双腿,让她再也动弹不了。
秦氏满意地笑了,眼里有着兴奋的光芒,阴阳怪气地启唇道:“既然三小姐那么喜欢到外面野,作为母亲,当然有义务帮你完成这个愿望……”
说着,更是阴笑三声,大厅里的人,就连幕连娴柔、幕连娴心都不寒而栗起来。
娴茗傻愣的假面上,有一瞬间的疑滞,她这是想借由这事赶自己出府呢?
“沈儿,去,给我好好教训一下三小姐,让她知道擅自离府是有多好玩的后果!”话锋一转,秦氏斜睨身旁的贴身大丫鬟沈儿一眼,沈儿立即领命,眼里有了狠色。
那沈儿一面走一面边活动自己的右手腕,明显是要来掴娴茗的巴掌!缓缓走到娴茗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娴茗,很温柔地笑了,说:“三小姐,好好地抬起头来,奴婢我会很温柔的!”
说完,面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狠辣的厉色,跟那秦氏相比可是不相上下!果然是物以类聚,这句话说得果然没错。
沈儿倏地抓住娴茗的一把云发,娴茗痛得咬咬牙,迫不得已地顺势仰起头来,此时她已经做不到傻笑了,面色骤变,清亮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冷色,眼珠子无比冷漠地睨视着沈儿。
沈儿被唬住了,她有一瞬间的闪神,之后便恢复镇定,嚣张什么?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姐罢了,真当以为自己是主子呢?
不过她倒没想到这三小姐似乎变得哪里不一样了!
秦氏看着娴茗痴傻表面下的隐忍,眼眸微阖,掩饰掉眼中的计谋得逞,其实她早就知道了她脑袋已经好了,不傻也不痴了,这还要归咎于她安排的眼线,那画儿只不过是一个鱼饵罢了!
她以为她是白痴么?呵!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经安排了眼线,暗中关注着这小贱人的一举一动,就怕有一天这小贱人突然脑袋好转起来。
防不胜防,这一步,她是赌对了,没想到这小贱人也是个狡猾的主,竟然继续装傻着,以为这样就能够逃脱开她的手掌心么?
不可能!其实这样更容易让她办事,如果她真好了,作为‘母亲’的,不但迫害不得,还要关心呢!与其如此,倒不如先玩玩她,之后,再找个机会弄死她!
那秦氏狠狠地想着,每当只要看到她与其生母相似的容颜,她就阻止不了那股恨意。如毒,一簇簇地蚀骨着她的心脏,让她发狂似的想要毁掉她的容颜。
但是,她不能,毕竟她还是幕连家族的嫡女,万一容貌毁了,归咎到底的还是她这个做‘母亲’的错!
沈儿抬起手,对着娴茗两边脸腮就要左右开弓!
娴茗紧闭着双眸,笼在袖中的双拳死命地攥握着,她要用多大的忍耐劲,才能阻止自己破骂出声!
沈儿得意着眼,一巴掌狠狠地,就要甩向娴茗。
‘啪啪啪’几声凌厉的巴掌声立刻在空旷的大厅里响起。
“啊……”
沈儿扇别人巴掌不成反被别人扇,顿时惊骇地大声惨叫,倏地如惊弓之鸟飞离了地面,身子狠狠地撞击到一侧的墙壁上。
“夫人!小姐身上穿的男子衣装是卑职的,您要罚,就罚卑职吧!”众人呆愣之间,已然有个高大的人影单膝下礼,跪立在桌案前。
来不及反应的秦氏见自己的贴身丫鬟沈儿正七窍流血地倒卧在一边的墙壁之下,脸色巨变,抬头见高辰治站在案桌前,阴霾的脸色迅速闪过一抹惊讶,随后抖着一只手指头指着他:“治儿,你这是做什么?”
秦氏的话里虽然有着指责,但却还是很客气的,只因为,这高辰治可不是一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