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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夜色慢慢地沉了,客人们陆续地告辞。我在洗手间呕得昏天黑地之后,捧着楚方睛煮好的牛奶,带着我那条名叫法仔的狗,来到阳台上,而我的猫在玻璃门里不快地叫着,这是它对法仔的妒嫉。

我坐在没有冷气笼罩的阳台躺椅上。我望着万家灯火,危机一次次地降临在我的朋友身上,虽然到眼前为止,除了我之外,还没有人因此而受到物理伤害,但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鬼,或者说灵体,害人是不必下毒的,可是陈文礴两次遇到的和我发生在张丽公司楼梯上的事,却似乎是与陈文礴旧办公室的那个女鬼有关。到底是人还是鬼?碟仙警告的是陈文礴,但直到现在为止,对他和我都只是一个又一个的警告,反而是张丽遇到了真正的危机。到底这个人或鬼要害的人是谁?石英杰提出刘秀美的嫌疑不无道理,但她的确不像要害张丽,只是知道一些事情,也许,应该从刘秀美身上下手。

夏夜的风吹过,夹杂着闷热。法仔在我脚下伸出舌头“嗬、嗬”地呼气,我想也许对于一只欧洲血统的狗,夏天里让它呆在一个没有空调的地方,的确是一种很残酷的折磨。于是我靠在躺椅上,向后伸手把阳台的落地玻璃门推开一点,示意法仔进去。

法仔并没有像平时一样飞快地蹿进门内,甚至连转身也没有,它的四脚紧紧扣着防滑砖的缝隙,开始朝着阳台外狂吠。我不解地顺着法仔吠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幢还没建好却停工了的大楼,脚手架已拆掉,地下是一片废墟,在这个城市里,人们通常把这一类楼称为“烂尾楼”。一个个还没装玻璃的大窗像怪兽的嘴一样大张着,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惨淡的月光,照在那幢烂尾楼惟一一面贴了瓷砖的墙上,使白色的瓷砖漾着青光,仿佛在追悼这幢楼的命运。

那片泛着清光的白砖看久了渐渐地有些朦胧。也许是我刚才喝了太多的酒吧,我站起来,使劲眨了眨眼,望向其他的方向,映入眼帘里的景物如常清晰,转过来看那栋楼,却越来越朦胧,就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似的,怎么也看不清楚。法仔仍在吠着,家里的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落地玻璃门的门缝里蹿了出来,与法仔并排朝着那幢楼,拱起背,一根根金黄的毛竖了起来。

我再望向那幢楼,一片朦胧,今晚,月圆。

作为一个唯物论者,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屋拿出望远镜,调好焦距正要望向那座楼,这时我脑袋传来抽搐的感觉,渐渐地,我失去了知觉……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张丽OFFICE的长沙发上,头剧烈疼痛,迷迷糊糊地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房间里坐着石英杰、张丽和她公司的几个员工。

“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有点茫然地向其他人道。

石英杰道:“我在楼梯间里找到你,你仿佛让人催眠了一样,自言自语手舞足蹈。叫你也不回答,我只好把你敲昏了扛回来了。”

嗯,怪不得刚才我感觉到头很痛。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却没有意料中的大包。慢慢地定下神,抬头望了一下墙上的钟,3点40分,大约离我到楼下大堂有半个小时吧。那么说,我之前经历的,都是幻境?

张丽在边上笑道:“所谓黄粱一梦,荆大哥,你没有梦到自己封侯拜相吧?”

我苦笑着接过刘秀美端进来的咖啡,真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当我喝下第三杯咖啡,又干掉两瓶人头马的酒版,我总算定下神来,听张丽述说她刚才发生的危机。听着听着,我觉得仿佛在哪听过这件事。对了,就是在刚才的幻境里。我的心不在焉似乎没有人发现,张丽已讲完了刚才在公司里发生的事,这时石英杰果然开口了,我甚至知道他说话前要向张丽使个眼色,把其他人哄出去。

果然,石英杰望了张丽一眼之后,张丽便把其他人都哄了出去。这时,我觉得这时候石英杰应该会说“张丽你为什么还是坚持不报案”,心念方起,耳边已响起石英杰的话音。天,这种感觉真不好,难道说因为刚才进入了幻境,或是石英杰在我头上一击之后,我有了超能力?

这时我听见张丽道:“为什么?这不可能,你们别老针对人家,我和你们说过,人家秀美还救过我呢!”

我有种想说话的冲动,我觉得我应该对石英杰说话,我甚至知道,我将会说:“她提醒过你一次未必以后不会害你。老实说,石英杰,我最怀疑的就是你,每次有事你都很巧合地出现。”

果然,我说了。说出这句话以后,我觉得有点无聊,但也有点高兴。无聊的是,这样生活就失去了新鲜感,如同欣赏一部早已看过的电影;而这种可以预知未来的能力,又使我有点兴奋,我想我再也不用去工作,以后专职买彩票或狙击股票好了,也许许多成功的股坛狙击手,都和我一样,拥有这样的能力。

但过了几分钟,我就有点烦了,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工具,播放着已经录好的台词。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去改变这种状况,我甚至可以预知到,一会我下楼所上的计程车车号,以及司机的模样。

现在的感觉,如同自己是一个演员,在声情并茂地念着编剧早已写好的台词,如果需要流泪,我就流泪;需要激动,我就用力挥舞肢体……如果演员忘记了台词呢?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冷战,如果演员忘记了台词,那么只有被换人了。

我口不对心、不知所谓地又说了一句:“什么意思?”然后,张丽和石英杰便继续说着我早已了然的台词。不行,如果这样下去,起码对于我的个性来说,生命一点意义也没有,而我预知未来的能力,也等于没用。我决定打破现状。

我在蓄积着力量、集中我的注意力,因为我知道,什么时候,是轮到我开口。我决定,在那一刻,我将不说话。终于,石英杰这句话说完,就要轮到我点头说话了。我用手向后扯着自己的头发,用牙齿咬着舌尖,但轮到我说话时,我还是说了:“以前可以,现在不行,但如果我离提款机一米的话,就可以。当然,三千块以内。”

但是我没有点头。我突然觉得脑袋比刚才清醒了一些。

这时,石英杰又问我问题,我松开扯住头发的手,把嘴捂祝

我下意识地想说出台词,但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把嘴使劲捂住,手赢了,我没再发出声音,但石英杰他们竟然没有对我的行为感到惊讶,继续他们的谈话。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三个人在讨论一件事情,其中一个又扯自己头发又捂住自己的嘴,却没有引起另外两人的注意?

“CUT!”我用尽全身力气叫道。另外两个演员却没有理会我,仍然照着原定的台词继续。这难道是一个与以往一样的幻境吗?那我怎么会难以控制自己的行动?

轮到我了,我觉得自己应该走上前去拿桌面上的烟,我全力阻止自己这么做,但还是往前迈了两步,如果这是一个幻境,那我是在自家阳台上还是在十四楼呢。如果是在阳台上……于是我叫了一声:“法仔!”

我左小臂一痛,右裤角有一股力把我往后拉,目前的一切都在消融。张丽,石英杰,大班台,长沙发,咖啡杯,还有刚刚推门进来的陈文礴。

夜空,夏风带着闷热吹过,我在自家的阳台上,一只脚和腰部以上的身体,已探出栏杆外,再往前挪一点,我就会失掉重心,从这个十七楼的阳台上摔下去,而我的左臂上,有猫留下的爪迹,忙用力把身子缩回,抱起刚才咬着我裤角拼命阻止我往前走的法仔,它已经长大了,我抱着它,有点吃力。猫很机灵的,也窜入我怀中。

这时,身后响起冲虚虚弱的声音:“你只顾感谢救你的法仔和猫,却不理我这个老友了。”

转过头,却是冲虚手持桃木剑一副道家打扮站在玻璃门里。

我觉得没理由,哪怕冲虚下了飞机就奔我这里来,也没理由一身道袍!

这时我怀里的猫叫了一声,我低头看了它们一眼,心中一跳,我还在幻境中,不过这次不是别人的幻境,是我自己的幻境。

因为猫的额上,隐隐约约有个王字,而法仔的左眼上,有一块黑色的斑。

这只猫是一只土猫,我给它起的名字是和法仔的以文乱法相对的以武犯禁,它从出世就是喝水牛奶和吃生牛肉长大的,它可以和体形是它五六倍的狗打个不分胜负,我常戏说,在它额上画个“王”字,就成老虎了;

法仔对于挑剔如我者,只能说它是一只很像牛头梗的狗,但对于我其他养狗的朋友来说,它是一只可以算是纯种的牛头梗了,我也常笑说可怜法仔没有一个黑眼圈,不然就可以去演“猫狗宠物街”的动画片了。

但事实上,它们没有“王”字也没有黑斑。

我举起右手过肩约三十公分,无名指绕过中指指背,食指勾住无名指,拇指主小指指尖收入掌心,中指沾起左臂的血,在落地玻璃门上勾了三清符头,然后迅速划出我的名字,写下主符事神,画了八卦和捆仙索,符胆写毕,天柱、地柱、火轮、剑秋画完,叉了符脚大喝一声:“破!”

心神一震,头脑中顿时清醒过来,怀里的猫狗哪有什么黑斑或“王”字?放下猫和法仔,我向门里望去,一脸惊愕的赵重犀西装革履打着领带提着公文袋那有什么道袍木剑?

冲虚推开门走出来,端详着我刚才在玻璃门上的涂鸦,一边用手指着我道:“小荆,你怎么画符写自己名字而不是道号?你这符脚倒叉得很特别!”

客厅里的陈文礴和张丽、石英杰这时也迎了上来,七嘴八舌道:“刚才楼下遇到要上来的冲虚,就让他截了回来,一进门就见你在发呆,还是冲虚让我们不要动的。”

我摇了摇手,自己走进客厅,躺倒在沙发上,叹了口气道:“你们和这老牛 鼻子说一下吧,我刚才差点就跳楼了。”

赵重犀坐下之后,仍在问我那符脚的叉法,我白了他一眼,索性把眼睛也闭上养神了,我刚才连命都快没了,哪有心情陪你研究什么道教文化?耳边听着陈文礴和赵重犀描述这些天的事情,我今天一直绷紧的神经渐渐地松驰下来,慢慢进入了梦乡。

我醒来时,楚方睛坐在我身边,我笑道:“我居然睡着了,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却见方睛听了在无声地笑着,原来这一班人,在我睡着后,一直在客厅讨论,越讨论越胆战心惊。陈文礴和张丽、石英杰不但不许车马劳顿的冲虚回家,甚至趁我睡着去恳求软心肠的楚方睛让他们在我家留宿。幸好有两间客房给他们四个人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张丽和陈文礴害怕那还有得一说,石英杰关他什么事?

第二天他们倒比我早起,赵重犀见我脸色不太好,忙道:“小荆,我也不想的,我女儿昨晚还打电话说我这么把年纪还老顽童一个……”

我向赵重犀点了点头。其他三个家伙,故意不理我,低头狂吃皮蛋瘦肉粥和油条,我一朝他们望去,便顾左右而言他,直到他们开始赞美把瘦肉皮蛋粥煮成米糊的保姆小兰手艺很好时,我实在忍无可忍大吼道:“够了!说!你们想怎么样?”

陈文礴嘻皮笑脸道:“老荆,别生气啊,我们最多交房租……”

石英杰摊开双手无奈地道:“我承认我怕死,这事弄不好就是我们公司的死对头,那个黑社会老大伍泽仁请人做法搞出来的。陈文礴不去公司就我当头,那就成了我倒霉。你打死我吧,反正陈文礴不走我也不走。”

“荆大哥啊,”张丽在边上道,“想当年你落泊时,我们家文礴……”

“停!”我一拍桌子吼道:“别来这套了,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就说!要等死的话,自己回家等死去!”

这时赵重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老弟,先说说昨晚你是怎么回事?”

我便把昨晚的事和他们说了,张丽和陈文礴的手都在发抖。听我说完,赵重犀想了一会道:“这样子的话我们昨晚想的计划,就应该尽快进行了,对方不论是人是鬼,明显都等不及要下手了。”

我喝了一勺所谓的皮蛋瘦肉粥,一口吐了出来:“这算什么粥,罢了,反正都10点了,我们还是到cafe去吃好了。”几个人如蒙大赦,迫不及待地起身催我出门。

到了cafe,石英杰见邻座有上手客人遗漏在那里的一份八卦小报,如获至宝地一手抄起,津津有味地看起来。还指着小报上的一条消息,拉着冲虚说:“呐,就是这个大师,专门给人改名,我听人说,找他改过名字的人运气都直线上升,现在他的价钱已经升到十万块改一个名字了。”

冲虚瞧了一眼,微笑不语。石英杰说的事我最近也听说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城中什么堪舆师、命相师纷纷冒了出来,鼓吹得神乎其神,风气日隆,连一些知名富豪也开始像请私人医生一样请了私人堪舆师。陈文礴不耐烦地一把扯了石英杰手中的小报,怒道:“要看报纸回家看去,都火烧眉毛了。”石英杰像女人一样吐了下舌头,把小报叠好放进裤子后袋里。石英杰的贪小便宜和小家子气我早已见识过,虽然他也有很多优点,我还是难免再次对他进行了腹诽。

陈文礴开始和我讲述他们的计划。

他们所拟的计划,便是不管对方是人是鬼,总是有迹可寻,因此就应该先用排除法,把现在所有的疑点都查证一遍,虽不中,亦不远矣。石英杰首先提出应该先查一个人,那就是他一直坚持嫌疑最大的刘秀美,虽然之前我在张丽公司反驳了石英杰的论点,但从内心深处我隐隐觉得,他的怀疑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刘秀美的住处是张丽以公司宿舍的名义提供的,张丽听我们所说的以后,马上打电话给和刘秀美同住的两个人,吩咐他们二十四小时都注意刘秀美。我听张丽居然跟她们说,怀疑刘秀美出卖公司商业机密。

张丽刚把电话放下,我冲张丽笑着摇了摇头,说出了我所担心的事:“这两个女孩又不是专业的调查人员,万一刘秀美真如我们所料,这两个女孩哪能跟得住她?”张丽笑着掏出一张卡片,又按上面的号码拨了电话,过了十分钟,张丽坐回到南窗的位子上。这时有两个平凡得把她们放进人群,就像把冰放进水的女孩,从我们身边的桌子站起来,走到张丽的桌边坐下。我竟然完全没留意到她们是什么时候进入咖啡厅并坐在了我们旁边的。我明白张丽的意思,当刘秀美以为摆脱了同住的两个女孩的跟踪时,她正被其他人跟踪着。我问张丽:“你之前不是说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刘秀美会害你吗,为什么现在又这么大动干戈找两组人来监视她呢?”张丽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在我身边的石英杰,惬意地把他姆指指甲上那颗刚挤出来的青春痘涂在桌布上,说:“笨,这是大多数女人的天性,要么不怀疑你,要么就雷霆犁经络。”

在西餐厅草草重温了一番茄毛饮血的天性,大家都开始愁闷起来,因为我们怀疑的第二个人,就是伍泽仁,而伍泽仁的背景,这个城市不会有哪家调查公司敢于去跟踪他。当然,换句话说,是我们这一伙人,还出不起一个让有能力跟踪伍泽仁的人卖命的价钱。

我干净利落地把两客T骨扒送进肚子里之后,打了个冒着黑椒味的饱嗝,拍拍石英杰和陈文礴的肩头道:“也许我可以想想法子。”我挂了个电话给范叔,然后便独自离开咖啡厅打了部计程车到范叔指定的酒楼包间等他。我到达时,范叔和另一位老者已到了。

这位老者,复姓欧阳。我刚进门,正想把一路上打了十几次腹稿的场面话搬出来时,那老者却突然说出了一个名字。我闻言一震,这个名字,我自然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那是我父亲的名字。

我父亲绝对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他当年在计划经济的年代,可以接济范叔,只不过他的职业属于类似于试飞员、潜水员之类的特殊工种,而他的单位当时是国家直属机构,加上各类补贴,才有每月近两百的工资。

为什么范叔口中这位带有传奇色彩的老爷子会说出父亲的名字呢?不论是谁,听到一位陌生人,激动地叫出自己父亲的名字,而自己又是有求于人家,那么,第一句话大都是类似于“阁下认识家父”一类的话了。

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我也不例外地道:“你认识我父亲?”这个城市的方言,恰好没有“您”这样的说法。老人闻言笑了,对范叔道:“你早说是老荆的儿子,不就省了许多关节?幸好他长得实在很象他的父亲。”

范叔苦笑道:“我怎么知道你老也认识他父亲?”

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了许多,我说出要请老人帮忙的事,也就是调查伍泽仁近来的行踪。老人当场痛快地应了下来。但老人问了一句:“能否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我这个老头子可以帮上点小忙。”

我当然不会拒绝多一个帮手,于是就向老人诉说了这件事来龙去脉,老人沉呤了一下,说:“我当年是一个侍候师父的徒弟,其实也就是小厮,师父经常带我出去给人算命。”

“算命?”

当然了,用黄磷和朱砂画符然后在黑夜里闪光,用白帆写字烧后出黑字,用黄姜水浸过的“稽钱”放白醋里变血色等等招摇撞骗的功夫,是为我们这一派所不齿的,我们是凭真本事来算命,为人驱鬼辟邪。那么多年走南闯北的,也碰到不少鬼神之事。

我惊讶地看着这个老人,没想到他年轻时还有这些经历。

老人翻腕看了下表,笑道:“今天我没有什么时间,不能详细跟你说,以后吧,反正有得是机会。我只想告诉你,利益,很可能是所有问题的根源,而到底障眼法还是真的有道术,这不重要,一把假刀可以杀人,一把真刀当然杀得更利落些,你为什么要执着于杀人的刀是真是假,而不去寻找,刀把在谁的手上呢?”

我离开那酒楼时,头脑中里清晰了些,觉得这个欧阳老人背后必然有许多故事,于是我马上挂了电话给父亲,父亲没有回答我关于欧阳老人身份的问题,沉吟了一会,才在电话那头说出那句我早就能背得出来的话:“这次就算了,以后就算你没饭吃,也不要去麻烦人家。”

本来我还想让范叔再帮我做一件事的,但父亲这么说,我便只好绝了这个念头。这倒不是我孝顺,只因这些关系并非是我自己的,如果在父亲拒绝动用的情况下,我再去找他们,那就是骨气的问题了。

我想了想,我不能知道刀把握在谁的手里,那么我必须知道,刀锋砍在谁的身上,这件事,却偏偏是非办不可的,而父亲阻止我利用他的人脉关系,那我只好启用自己的,我要去找一个合适的人来做这件事了。打定主意以后,我挂了个电话给赵重犀,告诉他我要出个远门,让他照顾好陈文礴他们。然后我便对司机道:“不去咖啡厅了,去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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