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见,脸色苍白的她就那样躺在床榻之上时,心狠狠的痛了一把,这时他才不得不承认,早在喜堂上她掀开喜帕之时就已经深深的刻在他心上了,这一刻这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登上帝位,至高无上的地位让他不得不接受那些不爱的女人,后宫佳丽三千,却无一人得到他的心,而他倾心的女子已是他人之妇,而那个人还是他的胞弟。
有时会觉得嫁给子问是委屈她了,她的好值得更好的男人珍惜,那个男人必须是一心一意的对她,必须视她为唯一,而这是他所不能给的,因为他的后宫已经有太多的女人了,希望她能幸福,而他只能远远的守护。
有时他会想,这真的好吗,赐婚于她,若不幸福,她会怨他吗?
可一切已经难以回头了,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躺在床榻之上,不自觉的大声吼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谁能给朕好好解释一下,才几天光景,怎么两人就全昏迷不醒了。”
她不懂,不懂为何每个男人都被水绯羽迷得团团转,王爷是,就连皇上都是,看着水绯羽的眼神,莫名的情愫显得十分暧昧,嫉妒,若她有如此绝美的容颜,王爷也会爱上她吗?
还真的是她一辈子的梦魇,她就真的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吗?
眉宇紧皱:“说话呀,怎么,这个时候给朕当哑巴,这就净是怎么回事。”墨子慊有着威慑力的怒容,令人畏惧。
“皇上,是王妃姐姐打伤王爷的。”
“什么?你胡说,绯羽只是一个弱女子,事情的前因后果究竟是什么?你给我原原本本,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子问的武功虽然算不上第一,也算一流的高手了,怎么可能被一个柔弱的女子打成重伤,昏迷不醒呢。
“臣妾并没有说谎,这件事全府上下都知道,不信皇上可以随便抓一个来问,只要是王府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她指使那匹疯马暴动,而臣妾就被那匹疯马害得小产了,王爷怒极,只是打了她一个巴掌,她就把王爷打伤了。”这些话都是有人证的,只要不让他们见面,不让水绯羽有解释的机会,她就不怕会被揭穿。
“这件事等他们都醒来了,我会向他们求证,但是证实之前,这件事不许再提起。”不想听别人说她的坏话吗,除非她亲口承认,否则谁说都不相信。
张婉很快就感觉到墨子慊明显的袒护,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暂时作罢。
温柔的撩开她贴在脸颊的发丝:“朕已经张贴了皇榜,希望能寻到神医治愈他们。”御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无能为力,而能帮到她的就只有张贴皇榜,遍寻名医了。
天黑了,墨子慊才依依不舍的摆驾回宫,直到他走出王府,张婉才松了有一口气,“她”设想很周到,安排了一个替代品,御医也只是为这个替代品诊治而已,为了怕露出破绽,越少人来看她越好,其他人都可以用各种理由打发了,就好像墨子忻和那个花魁王妃,只要她不允,他们也不能硬闯,因为这儿毕竟是逍遥王府,可就只有墨子慊不行,他是皇帝,祁月国没有他不能去的地方,更因为他是皇帝,所以没想到他会放下繁重的事务而来探望水绯羽,被皇帝另眼相看,这是多至上的荣耀啊。
当皇帝出现在逍遥王府的那一刻,她慌了,没料到,也没想到,更怕会露出破绽,幸好否则这次纰漏,恐怕不止是欺君之罪那么简单,看他对水绯羽的偏袒,真的能放她离开吗?恐怕是一个隐患。
地牢,仍然阴冷的让人不想多待一刻,可至少此刻肚子是填饱的。
一阵脚步声,却是陌生的,可以肯定不是于欣也不是张婉的。
“没想到在这地牢里,王妃也没过得那么惬意,看来我家主子还真是心软。”
那阴鸷的眼神让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样的眼神似曾相识:“你是……小环?”不懂她眼底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难道在不经意间得罪过她?
“没想到王妃还记得奴婢,真是荣幸啊。”笑的很甜,却话中带刺。
阵香气扑鼻而来,等她察觉时,已经吸入太多:“这……一品香,你怎么会有?”一品香源自西域,是稀有的秘药,有使人全身瘫软的作用,即使是体质特别的她也抵挡不住,就因为其中混合的成分不明,因而失传多年,据她所知,师父那里有一支,可一个丫鬟怎么可能拥有一品香。
“果然是神医的徒儿,竟然知道一品香,这可是当年爹爹向娘亲提亲的聘礼,我也只用过一次,本以为没机会再用到它,打算一直传承下去,却没想到我会再用到你身上,王妃该觉得荣幸才是,毕竟你武功不弱,我并不傻。”
手脚无力起来,心里有一种恐惧,不知道这女人会对她做什么,总之绝对不是好事。
被再次吊绑了起来,双腕的紫痕,是被用力拉扯时留下的,而她却无力挣扎。
强烈的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恨,可不明白究竟是为何,只是随意的猜测着:“你也是爱他的女人?”除了这个,想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她眼底的恨意。
笑着摇头:“不,我不爱他,却也不会让他爱上任何人,所以被他爱上,是你的不幸。”
倏然,水绯羽笑了。满眼的了然:“我以为,这一切都是张婉设的局,现在我才知道,她也只是个棋子,你才是真正的设局人,你才是心机最深沉的人。”她算是看明白了,只因为是不起眼的小人物,所以就忽略了,没想到真正心机深沉的藏镜人是这个不起眼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