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俦急忙上去拦住她,“临川郡主可别走啊?”然后朝桓衡使了个眼色,“人很快就到。”
桓衡这才出声道:“阿芙,你与贾兄有何摩擦就好好说?他可是你未来夫主我的朋友。”
“朋友?”谢芙不屑地冷哼一声,然后无视桓衡那有些羞红的脸色,然后往那长案后面坐下,屋子里燃的香味越来越浓,她柳眉微皱,正想让贾俦把那香鼎撤下去,宓娘就被人押了上来。
她一看到谢芙,两眼惊恐地向谢芙奔去,谢芙一把抓住她的手,“宓娘,你没事吧?”
宓娘连话也没答,而是急忙躲到谢芙的身后,只余个头满是恐惧地看着贾俦,之后就是一味地哭。
“贾俦,你对她做了什么好事?”谢芙怒道。
贾俦摊了摊手,“郡主的话让我相当的难堪,我岂会对她做什么好事?”然后又一脸银笑地逼近谢芙,“郡主,你看人我也给你带到了。”
谢芙真想朝贾俦吐一口口水,然后把躲在她身后的宓娘拉上前,看着她仍显害怕的眼睛,道:“宓娘,你先跟阿杏出去,知道吗?”她的手指了指一旁的阿杏。
宓娘看了一眼阿杏,点了点头,然后又赶紧跑去巴着阿杏,看来她是吓坏了,才会连礼仪也来不顾了。
谢芙这才看向贾俦这头猪,“贾俦,现在我的裁缝可以走了吧?莫不是你还想搬出什么大道理来?你看你吓得她连话都不敢说,你这头猪还真不是一般的猪。”她眼中的嘲讽之意更浓。
贾俦现在得了谢芙这朵名花,哪还顾得上那朵小花?挥挥手道:“郡主说话真见外,我俩是什么关系?你的裁缝我可是珍惜着呢,你说让她走,走就好了,我又岂会阻拦?”
谢芙朝阿杏使了个眼色,这侍女就会意地一把拉着宓娘出去,在来的时候她可是牢牢地记住了贾家的地形,于是一出去,她就立刻找准了路。
“贾俦,我的未婚夫还在现场呢?你可别瞎说我和你贾家有何关系?这话可不是乱说的。”谢芙朝桓衡看去,示意他说话,他想当壁上观,她还不答应呢。
桓衡也是好面子的,当着谢芙的面他男人的自尊心也冒了出来,“贾兄,你可别口头占我未婚妻的便宜,对了,你不是摆宴席吗?怎么还不上菜?”
贾俦原本听到桓衡说话心里正不爽着,可是听到他的话外音是这便宜自然是要真材实料地去占,于是又大笑道:“阿衡真是着急。”然后拍拍手让人上菜。
谢芙嘲笑道:“怎么这宴席只请了我与七郎二人?”
贾俦笑着倾身靠近她,只差伸手去占便宜了,“郡主,这宴可是为了你……与阿衡办的,又何须他人来扰兴呢?”
谢芙往后挪了挪,离贾俦远点,哼笑一声,“那我真的是受宠若惊了呢?还真受不起你贾俦的盛情款待。”
贾俦双眼色眯眯地在她的芙蓉脸上定定地看着,这谢芙越看越是娇美,这样的美人才是美,“郡主受不起?别人更是受不起。”
谢芙这回神色极为平静,这个贾俦已经不要脸到家了,她再说什么又有何用?
贾俦知道她今晚走不了,于是也不急于一时,看到侍女靠前正要摆菜上案,他这才有些懒意地回到首席去。
谢芙瞄着案上的菜色,醋菹鹅羹、红烧鱼羹、鸡心羹、笋鸭羹、瓠叶肉脯羹……林林总总倒是摆满了一长案,然后就是香味扑鼻的美酒。
首席上的贾俦脸上的肥肉颤了颤,“阿衡与郡主可要多吃点,这个厨子可是我费了好大劲儿才请来的,我那姑姑还不想放人呢。”一提到贾皇后,他要柔躏谢芙的心就更坚定了,一双小眼睛闪着恶毒而又好色之光,本来他还想怜香惜玉一番的,想着大事得成了,就让姑姑赦了谢芙的死罪,改而当他的贵妾,现在这可恶的女郎居然害得他贾家到如厮田地,实在饶她不得,就算死也得在死前被他睡过他才甘心。
谢芙对眼前的美食一点也不感兴趣,连玉箸也未提起,而是定定地坐在那里,惟有对面长案上的桓衡吃了不少。
“临川郡主怎么不吃?”贾俦道。
“我最近肠胃不舒服,大夫嘱咐我要吃得清淡些,大鱼大肉的吃了难消化。”谢芙淡道。
“既然菜色不合味口,那就让厨子再烹煮其他的菜,郡主你看如何?”贾俦又是一脸谄媚地笑。
“我只吃惯我家蒋厨子烹煮的菜,其他人的还真的吃不惯。”谢芙一脸高傲地说,这些菜还指不定掺进了什么东西呢?能不碰自然就不碰。
贾俦拍拍那肥头,“临川郡主不愧是临川郡主,胃真娇贵。”
“贾郎君的赞美,我就心领了,这宴我实在吃不下,七郎,我们是不是该告辞了呢?”谢芙起身准备回去,就看这样能不能顺利走出贾家的大门?
桓衡接到贾俦使来的眼色,于是捂着肚子道:“阿芙,我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去一趟更衣室。”然后不顾谢芙的满脸霜气,急忙让人引路快速出了正堂。
惟有谢芙与贾俦两人留在了这正堂之内,谢芙转头看向贾俦,“既然七郎身体不适,不若迟些贾郎君再送他回去吧,我就先告辞了。”这儿越来越闷,她觉得身体渐渐有些发热,还是趁早走为好,相信宓娘已经平安脱险了。
贾俦笑眯眯地上前一把拦住谢芙的退路,“阿芙,别急着走啊?让郎君我好好的陪陪你。”
“贾俦,我的闺名又岂是你能唤的?”谢芙冷声大喝,“况且你拦着我的去路是何道理?我现在非走不可,你再拦着我,小心我告到舅舅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