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芙打开来看,朝冉溥道:“这可是好东西,没想到大伯母居然如此得力。”
冉溥一看,居然是一张宅子的平面图,看了眼谢芙欣喜的神色,肯定地道:“贾家大宅的地图。”
“冉叔叔果然好眼力。”谢芙一点也不意外他一看就明了。
冉溥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顶,“叔叔两个字都叫上瘾了,不过这确实是好东西,有了它,要让你脱困就容易许多。”他眼中也闪过算计之光。
谢芙也微微一笑,有冉溥的帮助,这次她能平安脱险的指数就高了不少,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越靠越近的两人身上,泛上了一层光辉。
桓衡坐在正堂上已经喝了数碗酪浆了,方才看到谢芙珊珊来迟,只看一眼他的呼息就紧窒起来,只见她披着一件黑色布满红色芙蓉花底纹的厚实锦缎披风,头上戴着几枚花钿子,斜斜插了几枝雕花刻纹的金簪子,肤色白里透红,就如同那成熟的桃子一般,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真是便宜贾俦那头猪了,他心里不平衡地想到。
“七郎,你在发什么呆?还不快点起程。”谢芙催促道。
桓衡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绕过长案,与谢芙并肩走出这正堂,当他正想扶她上马车之际,阿静已经抢先一步伸手把谢芙扶了上去。
谢芙看也没看桓衡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她钻进了马车里,道:“七郎,你还是另乘一辆马车吧。”
桓衡悻悻地回了一句,然后才上了自家的马车,他还没坐稳,谢芙的马车夫阿寿已然是扬起了马鞭,驾的一声率先出了谢府。
“郎君?”侍从见到桓衡抽搐着脸有些怔愣地站在车辕上,于是小心地唤了一声。
桓衡急忙进马车,怒道:“还不快点起程。”这谢芙到底搞什么名堂。
“诺。”
马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贾家的侍从一看到是谢氏的马车就立刻打开大门放谢芙进去,然后才看到后方桓家的马车驶了过来。
桓衡跳下马车之际,看到谢芙俏脸有些含霜地在等他,于是未等马车停稳,他急忙跳下马车,“阿芙?”
“七郎来得甚是慢。”谢芙冷声道。
桓衡摸了摸鼻子,然后才与谢芙并肩而行,随那早已等候的侍女领路下往贾俦举办宴席之地而去。
谢芙两眼看了一下四周,即使是她这个不晓得武功之人,也看得出周围的防御十分森严,在洛阳即将变天的这节骨眼里,这贾俦仍想打她的主意,她眼中的嘲讽之意更深。
此刻的贾俦却是春风得意的很,一想到就要一亲芳泽了,他的心就如猫爪抓的那般痒痒的,没想到桓衡出的主意真不错,居然真把谢芙这高傲的女郎引来了,现在还是桓衡亲自送过来,那是再妙也没有了。
他肥头上的一双小眼睛朝大门张望了良久,方才看到披着披风到来的谢芙,只是远远地看着,就已觉得她美艳不可方物,急忙搓着手上前道:“临川郡主可算来了?”
桓衡一看到贾俦那过份的亲热劲儿,于是暗暗咳了一声,这贾俦是要害死他吗?若做得太过态了,谢芙秋后算账那就麻烦了。
谢芙的美眸在现场环视了一周,这是偏厅,哪像是办宴会的样子?倒是一旁的福字香鼎有着奇香燃出,屋子里的香味更甚,她微微皱了皱眉头,这贾俦喜欢逛青楼楚馆,居然也学那儿一般在自家屋子里燃那过浓的香烟。
“贾俦,你今天请我来,倒是凑巧了,我还有事要找你算账呢?”谢芙怒目朝贾俦道。
贾俦揣着明白装糊涂,“临川郡主找我有何事?”对于桓衡其人他已经选择忽视了。
“哼,你这回又把我的裁缝绑了去?还当做没有这一回事?贾俦,现在我人也到了,你快点把宓娘交出来。”谢芙也不兜圈子。
贾俦装做突然明了之态,“哦,原来临川郡主指的是这档子事啊,误会,误会,那天是何事来着?”他状似不明地看向一旁的侍从。
侍从会意地道:“那天郎君在郊外遇到了一群匪人,所以才出手教训了一番,顺手搭救了一名小妇人,郎君,可是她吗?”
“对,对,对,还不快点把小妇人给我送上来,郡主啊,你看我可是大大的好人,哪里敢绑架你的裁缝来着?倒是郡主这回该想想如何答谢我才对。”贾俦厚着脸皮地凑近谢芙道,还猥琐的闻了闻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处子幽香。
谢芙没想到这贾俦居然把这件事歪曲成这样,这头猪虽然胖,但却不是一个蠢才,“贾俦,你倒会找借口,明明是你要我亲自来换人的,现在居然变成了你是施救者,你还要脸不?”
“郡主此言差矣,我今天可是要宴请你的未婚夫桓统领,何来的要胁你必来?一切都是你自愿的。”贾俦眯着一双小眼睛凑近谢芙道。
谢芙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
桓衡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场面,他不说话就是最好的。
好一个贾俦,好一个桓衡,这两人狼狈为奸,若她还是那个啥也不懂的小女孩,被他们吃了估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贾俦,没想到你这头猪脑筋转得真快。”她讽道。
“临川郡主就算吐口口水那也是香的,更何况是骂我是一头猪。”贾俦无耻地道,“那我就是一头香猪。”
谢芙俏眸含怒地看着这个刀枪不进无耻到极点的贾俦,“贾俦,人呢?你若不把人交出来,我就要走了。”说完,她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