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趁机赶紧开口道:“我……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他肯出银子,我就陪他快活啰,你们若跟他有什么过节,可千万别把我牵连进来,求求你,慕容大小姐,放我走吧……”
“他给了你多少银子?”慕容瀛雪莞尔一笑,轻蔑的将那女人由上至下扫视一遍,那曼妙的娇躯看上去确实诱人,脸蛋长得也不错。
“五……五十两银子。”那女人身上没穿衣服,冷的瑟瑟发抖,她赶紧的如实回答,只想让慕容瀛雪早点放她走。
“五十两?还不错,价钱不算低。”慕容瀛雪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邪魅不定的冰冷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聂云霄,他的身体也随之一抖,要知道这布庄每个月帐目的盈利也只有区区数百两银子,而他找个青楼女子睡一夜就是五十两,听起来未免有些滑稽可笑。
“不,不,大小姐,你别听她胡说,只……只给了五两银子。”聂云霄赶紧吞吞吐吐的解释,同时也狠狠的瞪了一眼身旁的那个女人,那女人脸上划过一抹复杂神色,同样也跟着赶紧道:“是,是五……五两,刚才是我一时口快,说错了……”
“五两也不少啊,聂掌柜一个月的月俸也不过是二十两银子罢了,若一个月和她睡上四次,岂不是就白忙活了一个月?”慕容瀛雪漫不经心的抚弄着手边的布匹,语气里透着浓郁的戏谑味道,既然他要玩儿,那她就陪他多玩玩。
聂云霄面露尴尬之色,他努力的佯装镇定,偷睨一眼慕容瀛雪面上的表情,可是她那对清澈澄净的水眸,此刻却透着深不可测的精光,让他这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也无法猜透她心底的真实想法。
“大小姐,老奴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干这种嫖娼的事了,您……您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聂云霄战战兢兢的试探道,其实他内心并不确定慕容瀛雪到底是为何事而来。
“你嫖你的娼,花得是你自己的银子,我慕容瀛雪倒也管不着,只不过……你若花得是我慕容家的银子,那……我就不得不管了。”慕容瀛雪笑了,葱白的指尖在布匹上轻轻拨弄,动作优雅的如同抚琴一般。
“大小姐冤枉呵,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奴才也不敢用布庄的银子呀,奴才用的都是自己的月俸,还请大小姐明察。”聂云霄心底一惊,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可那只是一瞬的功夫,像他这种阅历丰富的老江湖,若是不被抓个正着,就算是打碎牙也肯定不会承认的。
慕容瀛雪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缓缓将另一只手里的黄色纸张拿出,在聂云霄的面前晃了晃:“聂掌柜应该认得这个吧?”
聂云霄看清楚那张黄色的进货帐单时,身体明显的一僵,艰难的咽了咽喉咙,吞吞吐吐的道:“这……这是进货的清单,大……大上姐拿着这个问奴才,到底是什么意思?”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底依然抱着侥幸的态度,料定慕容瀛雪从来未曾经手布庄的生意,就算是给她看到进价,她也未必能够抓到他的把柄。
“聂掌柜,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既然如此,那瀛雪就只好给你一一点明了。”慕容瀛雪清冷的眼底透着寒光,虽然脸上挂着笑意,可是那笑却冰寒彻骨,令人不寒而栗。
聂云霄心里一惊,眼神瞬间也显得恍惚不定,他刚想立直身体,却被清风一脚踹得趴在了慕容瀛雪的脚下,痛得闷闷的哼了一声,吓得他旁边的那位青楼女子大气也不敢喘。
“聂掌柜,如果瀛雪没有记错的话,上次我来店铺的时候,这三块花色的布料都是当日曾经有过交易的……”慕容瀛雪葱白的指尖点了点手边的三块布料,语气虽是清淡,可却令聂云霄惊的身体一颤,他顺着慕容瀛雪手指的方向望去,那三块布料好像确实是那天曾经卖过的,连他自己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可是慕容大小姐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奴……奴才记得不太清楚,每天进进去去那么多客人,实在是记不大清楚,不知道大……大小姐怎么突然说起这事儿来?”微颤的低沉嗓音已经完全泄露了聂云霄此刻内心的惶恐不安,他完全捉摸不透这位大小姐的心思。
“你记得不太清楚了?那好,就让本小姐提醒提醒你,这一匹蓝色的绸缎,那天聂掌柜是卖给了一位姓黄的夫人,当日她穿的是一件绿色牡丹花开的袍子,你卖给她这块布料的价格是二两银子一丈,她一共扯了六丈,花费了十二两银子。这块红色的锦布你是卖给了一位姓李的大婶,她家的闺女要出嫁了,是要扯这块料子做嫁衣,你卖给她是一两五钱一丈,她扯了十丈。还有这块……”
慕容瀛雪有条不紊的缓缓道来,在她犀利目光的注视下,聂掌柜的脸色越来越惨白,此刻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大小姐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慕容瀛雪会如此清晰的记得那天交易的布匹,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连价格也记得一清二楚,完完全全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此刻阴霾的云朵已经盘旋在他的头顶,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的所有思绪。
“大……大小姐……”
“聂掌柜,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慕容瀛雪淡淡的睨了一眼一旁冷的瑟缩成一团的那个女子,冷冷的道:“你叫什么名字,和他相好多久了?既然能留在这阁楼里过夜,想必你们二人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你若是老实交待,本小姐倒是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