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决夜在床边坐下,开口说道:“爱妃身子不适,就不必多礼了。”
珍妃柳轻云看着皇上,小脸尽显苍白,泪痕斑斑,手轻抚上肚子,晶莹的泪珠止不住流了下来:“皇上,孩子……”
“爱妃不要多想了,现在最该的是养好身子才是。”
“身子养好了,那么心里的呢?”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只见一青色裙装的少女怒气匆匆的走了进来,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白皙的脸庞上粉嫩的朱唇显得娇小,周身散发着怒气。
南宫决夜抬眼看了看这怒气匆匆走进来的少女,问道:“菲儿,你这话又是何意?”
“皇兄,皇妹已经查清楚这件事是谁所为,请皇兄一定要替轻云姐姐讨回公道。”这少女就是皇上的亲生妹妹南宫凌菲,与珍妃从小一同长大,感情甚好,这不,她才会这么的生气,一口不饶人的语气开口说道。
南宫决夜一直都十分疼爱这个妹妹,也养成了这丫头刁蛮任性的性格,但听闻她查到了什么,俊眉轻挑,目光审视着凌菲,淡淡的开口:“噢?你查清楚?”
“方御医,你来说!”
方御医被公主叫唤,便小心翼翼的上前,看着皇上那眼光像两把冰冷的刀,带来一股刺骨的凉意,身子不禁颤抖了下。
“回皇上,微臣在娘娘的安胎药里发现了麝香,这麝香会易导致宫内胎儿缺血缺氧,致使胎儿发育不良和畸形,甚至引起流产、早产和死胎。”
方御医的话刚落,南宫凌菲就将手里的本子递给了皇上,说道:“皇兄,这是御药房的记录,几日来,就只有长信宫的宫女领过麝香这药。”
南宫决夜轻轻的把珍妃放开,站了起来,大手接过本子,一双狭长的凤眼犀利锋锐看着本子。
“这长信宫为何要这剂药?”
太医院的御医们听着皇上的问话,不禁面面相觑,心里也十分疑问,这几日他们都未去给皇后看诊。
这时,一位年轻的刘太医走了出来,恭敬的说道:“回皇上,微臣昨日被皇后娘娘请到长信宫替一老嬷嬷看病,经过臣的诊断,这老嬷嬷乃是心腹暴痛,所以臣就开了这个药方给皇后娘娘。”
“皇兄,这已经很显然了,一定是她要害轻云姐姐!”南宫凌菲咬牙说道,那个病怏怏的女人,一副惹人怜的模样她一直都看她不顺眼。
听到凌菲这么说,床榻上的珍妃艰难的移动的身子,有些哽咽的说着:“皇上,这,这其中该有什么误会,皇后娘娘……一向都心地善良……”
南宫决夜邪魅的脸上罩着寒意,正要开口,却被凌菲抢先说道:“轻云姐姐,你不要在帮她说好话了,她那种人看了就讨厌,我这就去为你讨回公道!”
南宫凌菲是个急性子,孩子都被香离笑害没了,轻云姐姐还要为她说好话,她可不会,说着,她转身就气冲冲的走出房间。
“公主……皇上……”珍妃喊了声公主,见喊不住,有转过头看着皇上,南宫决夜大手覆在她的肩膀上,轻拍了几下,“这事交由朕处理,爱妃你先休息。”
话落,周身罩着寒意,一双狭长的凤眼半眯着,他霍然起身,带着一干人走出咸福宫。
长信宫,微风徐徐,轻抚着院子中的绿柳,忽然间,风越来越大,使得树叶沙沙作响。
香离笑一副悠然的神情,惬意的靠着椅背,雪白的凝肤和美丽的锁骨隐隐透着莹白光泽,娥眉粉黛,挺翘的琼鼻,唇瓣仿若花瓣形成一张绝色的容颜,浑然天成的柔美,一袭雪白青边纹的长裙,好似一朵百合,整个人雅致清新。
如此美的人儿,姿势却有些不雅,白色的绣鞋早被踢到一旁,小脚丫搭着椅子扶手轻晃着,纤细如羊脂白玉的手抛起一颗葡萄,熟练的张口接住吃下。
这模样,这架势,哪像是一国之母的样子,站在一旁的玉儿心里知道,自从娘娘被皇上打得失忆后,整个人都变了,但这变化似乎也挺好,最少现在的娘娘不会再那么的忍气吞声,任人欺负。
“娘娘,今一早儿外面就传开了珍妃娘娘滑胎的消息。”
“噢?不是说她的胎儿本来不稳,没有了不是早晚的事情吗?”香离笑一脸不以为然,继续吃着这可口的葡萄,对于想害她的人,她也不必要同情心泛滥,也不需要对她留什么口德:“这就是报应。”
玉儿的脸色立刻慌张起来,连忙开口:“娘娘,您这话可不能这样说,要是被人听到了,就以为……”话未了……
门口就传来清亮和嗓音,呵斥着:“你们这些狗奴才,去把香离笑给我叫出来!”
这声音一听就该是嚣张跋扈的人,这不,还点名点姓的叫自己,香离笑皱了皱眉,缓缓地伸手将最后一颗葡萄往嘴里一放。
忽然从椅子上站起,她倒要看看是谁在院子里嚷得那么大声。
“娘娘……”玉儿看着娘娘还光着脚丫,刚想开口,就见娘娘已经走了出去,只好连忙拿起地上的鞋子,追了出去。
院子里,南宫凌菲那清丽小脸满是怒气的瞪着眼前这两位小太监,呵斥道:“你们这两个狗奴才,去把香离笑给我叫出来!”
常喜和阿海一眼便认出了走进来的少女就是有着皇宫小霸王之称的公主,仗着皇上和太后的宠爱,可是出了名得嚣张跋扈,得罪不了。
心里听到她直呼主子的大名,忿忿不平,但身为奴才的他们,还是哈腰恭敬:“公主请稍后,奴才这就去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