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离笑靠着椅子,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捏在鼻梁上,眯着眼睛,似乎在思索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必须安静的将事情好好的整理清楚,她记得炽焰掐住柔妃脖子的时候,好像是说有人告诉他牢里会有人欺负她,他要保护她,有人告诉他,那个人是谁,想必那个人也是去通报炽焰,让他来找自己的人,因为她现在想想,今天的炽焰忽然来长信宫也有些奇怪,连早饭都没有吃就来了,以冷管家对他的保护,又怎么可能这样做,而炽焰也听冷管家的话不会听信宫里任何人的话,除了她……和她身边的人!
“主子,您的茶。”常喜走进了大殿,小心翼翼的将茶递给主子,香离笑接过茶轻抿了一口,看着桌子上那些珍贵的药材,似乎想到了什么,将茶杯轻放回桌面,抬眸看向常喜:“刘公公送这些来的时候,是谁接收的?”
“是奴才和阿海,当时奴才正在大殿打扫。”说到这些东西,常喜心里就更是感慨,这早上不还是好好的,皇上还送东西来,可才几个时辰,皇上就翻脸将主子禁锢了起来。
香离笑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这上面,而是在常喜的回答中得到了她要的答案,再次开口问道:“这早晨的大殿打扫不是一直由安宁管吗?”
“回娘娘,每隔十天,安宁因为要去御药房给玉嬷嬷取药,她去取药的时候,都由奴才代替。”
“嗯,好了,没事了,你下去做自己的事的吧。”
常喜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件事,但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怪的他有些懂,又有些模糊,很快,他收回了思想,便恭敬的退了下去,香离笑看着常喜离开的背影,嘴角紧抿成一条好看的弧度,周围变得寂静,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候,传来了几声咳嗽声,香离笑侧转过头,便看到玉嬷嬷走了出来,这些日子,她的病情看起来是有些严重,香离笑也不将就这些礼仪,开口道:“玉嬷嬷,有什么事先坐着再说吧。”
皇后对她一直都很有礼貌,但她更是欣赏皇后那豪爽的气息,只是,这样她是不属于皇宫,不适合这里的阴谋和斗争,这里就像个牢笼,牢笼的主人会将她本可以飞翔的翅膀折断。
玉嬷嬷收回思想,咳了两声,开口问道:“皇后娘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香离笑知道玉嬷嬷对贤德皇后的忠心,也知道她关心炽焰,她现在也需要有个人能帮自己,所以,她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玉嬷嬷,听完之后,玉嬷嬷却显得十分的淡定,就像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一般,其实,她并不知道,只是她清楚一点,王爷既然回到了皇宫,就代表了会有更多的事情发生。
“娘娘准备如何做?老奴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吗?”她看得出香离笑是真心关心王爷的人,所以,也会尽力帮助。
香离笑点点头,开口道:“我想玉嬷嬷帮我去看看柔妃的尸体,有没有什么发现,要在慕容家的人带走之前。”
玉嬷嬷轻嗯了一声,便站起了身子,可刚刚站起来,就痛苦的咳了两声,香离笑立马上前扶住。
“玉嬷嬷,你没事吧?”
“老奴没事,这件事娘娘放心交给老奴。”
夜幕降临,长信宫灯明四壁。
香离笑靠坐在铺着貂毛的软榻上,小脸在灯光下显得更是白皙,一身淡绿色的长裙突显着较好的身段,云髻简单而别致,一手支着扶手,皱起了眉心,想不到慕容家动作这么快,在玉嬷嬷去之前已经将尸体带走。
所以,玉嬷嬷也只好到刑部找到了柔妃的验尸手记,看到上面的胡言乱语,她更是蹙紧了眉心,其实,她担忧的是不知道炽焰现在怎么样了?
这时,玉儿从元景苑回来,知道主子会担心,就立刻来给主子禀报,刚走进大殿,香离笑的声音就响起。
“王爷怎么样了?”
“回主子,王爷回去之后情绪还一直不稳定,被喂了药之后,才昏睡了过去,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只是……”
“只是什么?”
“元景苑被重兵把守了起来,谁都不能进去。”
这是香离笑早就料到的,毕竟在表面上看来,炽焰掐死了慕容家的人千金,皇上的妃子,这就是一个最好的借口,她现在又被禁足,根本没办法涉足这件事,这恐怕就是他的目的,但不知道,为何她总是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呢?
“主子,热水已经准备好,您可以沐浴了。”安宁从内屋走了出来,恭敬地说道。
香离笑看着安宁,打了一个哈欠,还真是有些困意了,便起身,在玉儿的搀扶下,走进了浴室。
当夜色越来越深,长信宫灯光在夜风中摇曳,浓浓的水雾从屏风后飘了出来,带着淡淡的香气,丝一缕盘柱袅绕弥散,迂回间甜香腻人。
玉儿和安宁灵活的给娘娘卸去衣物,雪白的身姿在雾气中隐隐约约而现,那丰韵妙曼的身子隐隐若现,纤细的腰肢,看起来是那么的着迷。
“你们先出去吧。”香离笑屏退了她们,独自走进了浴桶,缓缓地坐下。
周围一片寂静,两条纤细的胳膊搭在木桶的边缘,热腾腾的烟雾熏陶着她那白嫩的脸,泛着微微的粉红,甚是迷人,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心中的确有很多的思绪,想着想着,却不知不觉的在木桶中睡着了。
这时,房门被轻轻的推开,而木桶里的人却还无知觉。
一道深紫色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并且屏退了门外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