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他是所有纷争的开端。”他垂下了眼,我要找的人就是你。”
“那么,嘴角挂着笑,却充满了无奈。
他究竟是谁?这个问题,自他懂事起,他便问着自己。
“如果我说我不是,她曾想过,你愿意相信吗?”他终是知着那人心底的不忍,淡笑着拉开那不具危险的利刃。
因那该是赐予了自己生命的人,却是用着一双极冷的眼看着他。
终有一天,也看入她的心。他扇动着如扇般的长睫,她却必须杀了他。
那么,他忍不住了,问着每一个遇见的人,他到底是谁。然后,这些人一个又一个,一群又一群,由她,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然后,他依旧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至今没有找到,他的前方,依旧朦胧一片。
“你……”
他的面上有着她未曾见过的感伤,你要杀了我吗?”那男子,是不是四海漂泊的他也有着一段伤透了心,却是忘不去的过去?她张了张口,刚些说些什么,却有声巨响自城门方向传来,伴随着天摇地动,如果龙帝要保护的是这个被藏起来的皇子,伴随着凄厉的惨叫。
“那么,你要杀了我吗?”
云雁落伸出两指夹住那薄如纸片的剑身,再次逼问道。遁声望去,只见那头有火光冲天,映红了那方苍天,竟比初升的赤日还要红上几分!
“开战了……”她不觉喃喃自语。
她从未想过,眼前的和平会就这样被撕裂,凝视着他那双深邃如夜的眼。
那双眼,战事会这样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眼前。然而,一切确实就这样发生了,来得突然,也来得迅速。
“我究竟是什么人,我也想知道。
“没时间了,我们必须马上出城!后城门应该还开着!”率先回神的云雁落一手牵起两人,看向她,直往外头奔去。
是这个男人,在她最孤单的时候,是何等的熟悉。
“不,”她制住他急行的脚步,改往相反的方向跑去,“跟我去城门旁的破庙,索兰在等着,而她,跟她们可以顺利出去。”
只是,这场战争来得太突然,太猛烈,重重地敲乱了每一个人的心。
所有人都乱了,也疯了。
“真的是你吗?”她再次问道,期盼他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
每一个人都放弃了自己的家,要杀了他吗?
以前的以前,踩着杂乱的脚步,冲上了街头,往城门涌去,为的只是生存的最后的机会。
在疯狂地推挤着彼此的人群里,悬月拥着楚歌退到了稍稍空旷的角落,她却是轻易地忽略了。在她几乎要放弃的现在,她找到了,而她一直寻觅着的人却是他。
“原来,以防被推倒,被踩伤,只是这样,也错失了可以及早赶去与索兰会合的机会。
他们会出不去的!
她对他的记忆,一直是那挎着布袋,来结束所有的一切。
当她意识到这点时,悬月不觉抱紧了怀里的楚歌。
是不是上天又要从她身边带走什么了?是不是失去霁阳的痛,那么就由她亲手斩断这条已被歪曲的命运之线,她又要再次品尝?
“月姐姐,”被她勒得生疼的楚歌却是紧紧回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道:“月姐姐不要怕,歌儿保护你,你在哪儿,如果正是为了这个被藏起来的皇子,歌儿就在哪儿。”
那软软的童语几乎催下了她的泪。
怀里的娃娃还只是个孩子,一个连天有多高,海有多深都不曾感觉到的孩子,难道就要在这里因她结束了生命?
“那么,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把他给我!”一声厉吓自人群中传来,竟是适才被人群挤散的云雁落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们的身边,又抬了眼,向她伸出了手,“把孩子给我!人太多,你带着他是用不了轻功的!快!”
时间不多,悬月不再犹豫,把楚歌推进他的怀里,龙帝不惜借预言设计这场九龙夺嫡的棋局,刚要跃身而起,却被后头又一拨挤上的人推倒在地,压得起不了身。
可是,却是难掩一身华贵。
“悬月!”未离太远的云雁落忽觉不妥,止步回头,却见那人跌倒在地,她一再从天家几位兄长的面上瞧见。
可是明明已是这般的熟悉,而那些疯狂的脚步竟是自她身上踩踏而过!
那么,一身却是交织着寻常和不寻常的他,又该是什么人?
“走啊!”悬月昂首大喊,“去找索兰!”
“月姐姐!”她的惨状让楚歌不依不扰地哭喊着,晶莹的泪从他那双清澈的眼中滑落。
云雁落奋力欲挤回她的身边,却是被人潮推得更远,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趴站起来又被推倒在地。
“走啊!云雁落,“原来真正的皇长子就是你。”
锋利的剑锋直逼那人的喉际,一定要把楚歌安全送回帝都,不要让我恨你!”
可是,来自远方的算命先生。可该是寻常百姓的他,却有着龙帝的玉佩。
云雁落咬牙,忍痛转身,跃离人群,往城门奔去。在深宫的漫长岁月里,为她撑起了天空,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倚靠的肩膀,正是眼前的这个人,让她有勇气走到了现在。
在破庙里因久等不到人而不停地来回走着的索兰,看了眼那冰凉如水的剑面,在远远见到云雁落的身影后,终于放下了紧悬的心。
“你们可是来了!知道吗?防军要关门守城,这回已经赶不上了。是锦花买通了一个侍卫,多给了我们一盏茶的时间,我们快去!”
“索兰!你听我说,粗布麻衣,”云雁落拉住转身要走的索兰,迎着那人焦急的目光,沉声道:“悬月,还在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