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香一下子羞的把头低得更低。
男人嘿嘿笑着,浑身的肌肉都在激动地抖动,“你今晚,上天入地都逃不掉……”说着,一把扯过被子就钻了进去。
“着火了,着火了,大家快来帮忙扑火呀!”突然村子里有人嘶声裂肺地大喊。
男人刚把黎香的衣服剥干净,气息喘急,神魂颠倒,听到这呼喊,他急忙用被子把两人都蒙上装听不见。
黎香一个激灵回过魂,支起了耳朵聆听外面的动静,情热已去了大半,“现在天寒地冻的,房屋上都压着厚雪会是谁家着火呢?”此时此刻,黎香还能如此清醒地思考。
“管他呢,先把我俩的事办了再说!精神集中点……”男人一下子扳过女人的头强忍着低吼道。
“快来人啊,大家都快起来,二蛋家着火了,再晚怕是来不及了……”又是几声要命的呼喊,男人和女人的身子都不由地一僵,颜无咎顿时欲哭无泪,还未再进一步,黎香就已经把他狠狠地推开掀开被子就爬了起来,还未等男人抓住她,黎香胡乱地套上衣服跑出去了。
“黎香,你给我回来……”颜无咎捂着身子拍着炕沿嘶声裂肺地喊着,心里的火气直冲云霄足以能把天捅个窟窿,万般无奈,男人也是一跃而起,飞快地穿着衣服,“死女人,看我逮着你不把你撕碎了,竟又是这般地害我!你干趣把我劈死得了,免得被你活活地折磨死……”男人咬牙切齿地说着撞开房门就飞掠而去。
男人尽管气的想撞墙欲吐血,但一出门一闻到了那浓重熏人的烟气,他的心刹那胆颤了,今晚岳父和宝儿可是都在二蛋家借宿……不敢再想象,颜无咎心里又燃起了另一把急火,脚下轻功施展到极致,身子一晃就没了影。
二蛋家,火势竟然烧得如此旺盛,火舌子卷着寒风不停地从门缝窗棂间吐出来,瞬间就爬上了屋顶。一股股呛人的浓烟弥漫了大半个村子,乡亲们提着水桶不停地往火头上浇水,可惜,那样的火势谁都不敢冲进屋里去救人,二蛋家的房屋本就年久失修,在火势的吞噬下已然摇摇欲坠。
“哇哇,爹,娘,快来救我……咳咳咳……”突然,屋里传来宝儿嘶喊的哭叫声,浓重的烟气呛的宝儿一阵急咳,片刻又没了音。
“宝儿……”黎香披头散发象疯子一般冲进院子,仿若根本看不见火势奔跑着直往房里冲。
“黎香……”乡亲们一下子七手八脚地拦住她。
“放开……”黎香的嗓子都要喊破了,脸狰狞的吓人,浑身蛮劲让乡亲们根本拉不住她,她硬挣着身子往屋子里奔。
身子一下子被凌空抱住,黎香刚想嘶吼,颜无咎就把她狠狠地扔到雪堆里,“在外等着,你敢冲进去,回头我劈了你……”
颜无咎的气势更是吓人,让黎香扒在雪堆里望着他再不敢动弹,“宝儿和爹,二蛋都在里面……我刚才听到宝儿叫……”黎香一下子哭出来。
颜无咎迅速地脱下身上的棉袍浸在一个乡亲急慌提来的水桶里随后披在头上就冲了进去,随着男人凶猛的撞击冲入,房门一下子破裂倒下来,火舌子立马吞上去,乡亲们都捏着心颤抖地发出一阵惊嘘声。
张家嫂子把瘫软的黎香扶起来,“有男人在,你自个先不要乱了心神……”
张嫂子的话还未说完,颜无咎就抱着宝儿跑了出来,黎香一把推开张嫂子就奔过去,“宝儿,宝儿……”黎香死命地抢过已经昏迷不醒的宝儿,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还好,宝儿虽光着小屁股,身上倒没有被烧伤,只是被烟熏的昏迷了,黎香一下子感恩心慰地抱着宝儿就嚎哭起来。
颜无咎早已又浸了棉袍又冲进屋子,房梁猛地倒塌下来,乡亲们顿时又发出一阵尖叫,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个乌黑笨重的东西猛地从屋子的空隙被抛出来,乡亲们不管不顾地急忙都伸着手接住,竟是二蛋……
乡亲们七手八脚一下子把他按在雪堆里,劈里叭啦就拍打掉他破棉袄上的火焰,翻过身来,众人不觉哑然气绝。二蛋竟然还在打着呼噜,浑身一股臭酒气,早已烂醉如泥,竟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家已着了火,只是那本来就乌黑丑陋的脑袋更是被火烧成了猪头。
颜无咎最后才把黎老憨抱了出来,放在雪地里,他急忙解开老人燃烧的破棉袄,把雪棒在老人身上让他降温清醒,谁都看得出黎老憨伤的最重……黎香也是抱着宝儿爬过去,呜咽着,摇晃着爹的身子,“爹,你快醒醒,快醒醒,你可不能吓我……”
“老憨哥伤的重,还是赶快把他抱回家吧!不要在外面再冻着……”有人提醒着。
众人都说是,急忙都齐动手把黎老憨抬回了家。颜无咎濡湿的青布袍也被火势烤干了,到处都是烧焦的黑黄。他穿上棉袍把宝儿从女人怀里接过来揣在胸口,黎香哭的两眼红肿,神情恍惚悲痛,颜无咎一叹,把女人搂在怀里往外走。一阵巨响,二蛋家的房屋一下子坍塌下来,片刻就成了一堆废墟。
温暖的炕头上,二蛋的猪头被包成了粽子,丑的让人不忍目睹。还好,其他的地方都只是烧伤了点皮,对皮糙肉厚的他来说那根本无关痛痒。午饭了,黎香端上香喷喷的刚蒸好的粗面饼子,二蛋懦懦地瞟了颜无咎一眼,急忙趁他不注意摸过一个菜饼子就塞嘴里。颜无咎顿时黑着脸冷着眼用刀子一般地眼光剜着他,二蛋干嚼了几口又把那菜饼子放了回去,缩回手,“黎大哥,你不要再生气了嘛,都怪我,贪杯喝醉了忘了关灶膛……谁叫老憨叔太高兴了,回到家非又拉着我喝光了一坛子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