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用手拿回来的,我警告你,不准再拿去换东西,快换上看看,我喜欢看你穿上它。”
男人一句话,女人的心就热了。她踌躇了好半天,才慢慢换上那衣裙,黎香局促的不敢抬头。颜无咎却眼前一亮,好象就看着自己媳妇漂亮,不觉嘿嘿笑不停。
“娘,你是不是今天就要嫁给爹?”宝儿在一边看着新鲜脆生生地说。
“去,小孩子家懂什么?”黎香一声嗔怪。
“我当然懂了,二蛋说,女人嫁给男人就要睡睡亲亲……”说着,宝儿还把小手指头对在一起碰了碰表示亲亲。
“你懂的个鸟!”颜无咎一巴掌把宝儿打扒下。
男人这几天出奇地怪,象是拣到了大元宝,暗地里总是偷着乐。黎香不明白,不就是乡亲们又送回来几块野猪肉吗?他至于乐成那样吗……小心眼,前两天还跟她撂蹄子使心眼要掐死她,这两天就乐的跟什么似的了,真是没出息!女人尽管这样想,但还是把男人疼的心揪揪,几块野猪肉也不腌上了,变着法子给男人改善生活。
颜无咎从山上扛回来一棵梨花树,不声不响地坐在院子里削,宝儿象小狗一样蹲在他膝旁,两眼闪闪发光地盯着男人手上的东西,似有心急。女人知道,这男人定是允给了宝儿什么,若不然,这天寒地冻的,两男人怎能这般乖巧老实。
费了整整一个下午,男人终于削好了一把长剑。个头比宝儿还要高,女人怎么看都与他的寒辰剑一模一样。宝儿笑的心花怒放,握在手里就胡乱耍起来,‘叭’地一声,宝儿被剑绊倒,男人朝他屁股上就是一脚,“起来,男子汉大丈夫,言必出行必果,既然想跟爹学剑就要能吃苦,快起来!”男人又踹了一脚,黎香看着心惊肉跳,正要蹿出去把宝儿抢回来,黎老憨却坐在炕沿上发了话,“香儿,好事,别去!玉不啄不成器,随他们去。”
“爹,宝儿才五岁,他那一脚死狠!”黎香回头不满意地对爹说。
“宝儿不是还没哭吗?小孩子筋骨软,不怕!宝儿也不是孬种,将来会有出息。”
黎香不放心又扒在窗棂的缝隙往外看,宝儿果然又扛着大剑爬起来,小脸憋屈地通红,眉眼一缕倔强,呼哧呼哧喘着气。黎香一看,心疼的要命。她知道爹说的对,所以她没出去,却把自个手指头咬的通红。
再也受不了,这男人哪是教宝儿练剑,他根本就是变着法子使坏让宝儿受罪。黎香咬牙切齿,她甚至都要把狠心的后爹这个词骂出来了。猛地推开门,黎香蹿出去,“宝儿,走,跟娘回屋,不练了,谁吃饱撑的想干吗干吗去……”黎香狠瞪了男人一眼就扯过了宝儿。
其实宝儿的脸上早已泪水密布,但他就是强忍着没哭出声。黎香扯过他,他却凶狠地猛地甩下黎香的手跑到了颜无咎的身边抱住了他的腿,那一脸倔强的泪水都蹭在男人的破棉袍上。
黎香一看傻了眼,“宝儿,你怎么……”
“吃饱撑的该干吗干吗去,别搅和我们……”男人抱着肩黑着脸对女人吼。
黎香一下子受不住了,又爱又痛,一下子撒泼般坐在院子里就大哭起来,“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天寒地冻的不坐在炕上暖和,反要到院子里活受罪。你个狠心的后爹,宝儿那么小,你又是劈又是砍的,孩子怎么受的了!若是宝儿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
男人一听气黑了脸,猛地把女人提起来扛在肩上就进了屋,狠狠地摔在炕上,颜无咎气地指着女人,“你若再敢胡搅蛮缠,我就把你手脚捆了你信不信?”
男人言出必行,黎香一下子被吓住不哭了。
晚上,黎香在被窝里给宝儿用药酒擦那些被摔打淤肿的地方。宝儿的两膝头和大胯都紫红的一片,黎香看着心疼又摸眼泪,“宝儿,咱不跟那狠心的爹学剑了行吗?只要咱们能健康长大,将来能扛动锄头下地干活就行了?干吗非要受受这罪……”
“娘,爹说了,不能光想着田间地头那点事,我是男子汉,长大了要做大将军……”宝儿骄傲地说。
“大将军?那是干啥的?”黎香惊奇地问。
“唉,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爹说了,大将军就是要穿盔甲,骑大马,要领兵作战,要保家卫国,可威风了!”
女人一听直了眼,“宝儿,咱可不要,你爹没安好心,你哪儿都不能去就守在娘身边,娘不准你去做什么大将军,咱一辈子平平安安就好!”
宝儿却轻嗤一声,“娘,爹还说了,待我学好了本领将来还可以保护你呀!”
“娘有什么可保护的?又不是金子做的,宝儿,咱不要再听你爹的胡思乱想,咱就安安稳稳地长大,将来娘给你早娶媳妇,生一大窝崽,娘就心满意足了。”黎香说着就笑。
“娘,我才不要,什么娶媳妇生崽,难听死了!娘,我不理你了,反正我就要听爹的,我要学本领,将来象爹那般有出息!”宝儿说着滑进了被窝。
“嘁,你爹能有什么出息,不就是猎了一头野猪吗?”黎香不屑地说着转过头,就见男人正抱着肩磨着牙一脸黑黑地瞪着她。黎香心一跳,一下子倏地转过身,心想,“天哪,他什么时候爬过来的?不是早睡下了吗……”
黎香赶紧脱衣要睡觉,却被男人一只手臂就拖了出来,黎香恼羞成怒,“放开了,你把宝儿折腾成那样我还没跟你算帐呢!做什么大将军,教孩子什么不好,偏要教那些云里雾的,你看宝儿,现在都不听我的了!”女人有些急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