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蓉蓉……死了？”苏灵一把抓起福全的领子，“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福全我告诉你，什么玩笑都能开，但这个不行！小心我跟你翻脸！”
被抓着衣襟的福全一脸痛苦的沉默，苏灵火冒三丈地瞪着他：“你说啊，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是跟我开玩笑的！”
“……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骗人！这绝对不可能！
等到脑子开始慢慢转动，意识逐渐恢复之后，苏灵的第一反应就是冲进柳蓉的屋子去找她——她才不会相信这么无稽的事情：蓉蓉一定因为我没回来接她所以生气了，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不然就是在玩儿捉迷藏。总之她不会死，绝对不会死！
环顾这整个房间，她从任何地方都能看到柳蓉的影子——她躺过的床，床上挂着她洗过的纱帐，墙上是她编织的挂毯，小桌子上的花瓶里插着她亲手做的绢花，旁边还放着一个针线笸箩，里面放着一块还没绣完的手绢……
苏灵打开屋里的衣柜，期望能在里面找到柳蓉，因为只有找到她才能跟她解释没来接她的原因。可是衣柜里只有一堆衣服，放在最上面的是苏灵临走前一天换下来的男装，这件衣服还是柳蓉给她做的……
屋子里到处都是柳蓉的影子，而她本人却消失不见了。
眼泪不断从眼睛里涌出来，苏灵使劲擦着，好像要是她不这么做就等于承认了某件事一样——她才不会上当呢！
尽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她看着紧跟在身后的福全：“她到底躲在哪儿？……你让她出来——你们俩一定是合计好了一起来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苏灵，你冷静一点儿。”见她情绪失控而福全又不知所措，一直沉默的慕风缓缓开口，试着安慰她，“柳蓉的事我们心里都不好受，但这样也无济于事，不如……”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苏灵愤怒地打断他的话，“你早就知道却一直瞒着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一样救不了她。”
苏灵彻底被对方冷静甚至略嫌冷酷的态度给激怒了，想都没想就抬手打过去，没想到福全却突然挡在她面前挨了那一巴掌。
某人彻底失控了——伤心、委屈、愤怒同时折磨着她，已经快要把她逼疯了；再加上一直在面前低着头不断说“对不起”的福全，一直在骗自己柳蓉没事的苏灵完全绝望了。
“蓉蓉……死了。”梦呓般地念出这句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可是她不明白，柳蓉为什么会死，她明明嘱咐过福全替自己照顾柳蓉的。
想到这个，苏灵猛地回过神来，愤怒地看向眼前这个家伙，再次拽起他的衣领：“混蛋！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我会照顾蓉蓉！你骗我！”
看福全仍旧默默承受着这一切，慕风只好一脸严肃地抓住她的胳膊把从福全身边拖开，一边抑制住在怀里拼命挣扎的苏灵，一边努力控制自己的感情，所以语气听起来仍然没有太大的波动，但他说的话却仍旧让苏灵浑身一颤——
“别再胡闹了！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你走的那天柳蓉就已经死了，她是为你才寻短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