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儿心跟着揪起,只觉得那眼神好恐怕,好怕怕。颤抖着声音:“别逼我,再逼我,跟你急。”
娘亲,你在哪?恒儿怕怕……
慕容小小心头一颤,被揪痛了一下,每次恒儿还是一出事,她的心就会跟着痛起来,也许这就是母子连心。
她忍无可忍,外面官兵在四处寻找她下落,而她又不能亲自出去找恒儿,急得在这里干着急。
墨少杰换上一件淡蓝色长袍,见慕容小小手里拿着长剑,朝着屋外走去,当即伸出修长的手将她按在墙壁上,那双幽暗的眼眸触及到那一双狡长凤眸,两人目光对视着,“你现在出去,等于去送死。”
“别管我,恒儿肯定出事了。”慕容小小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她儿子不能失去。
自从离宫五年,她跟恒儿两人相依为命,生活里几乎都是有儿子的影子。
“他们掳走恒儿,肯定是有目的,如果要杀,早就动手,何必在掳走恒儿,再出手杀人?”墨少杰声音低沉却不失冷静,他知道掳走恒儿的人,暂时不会杀人灭口。
虽然他也很紧张很儿会不会出事,可是有一种预感,恒儿现在很不会有事。
慕容小小眼眸微微一颤,那双坚定的眼眸定定看向墨少杰,扯着嘴角冷冷嘲讽道:“他不是你儿子,你当然说得轻巧。”
“难道只有你这个做娘亲紧张恒儿吗?”她错了,他心里其实很担心恒儿安危,可是四处都有官兵,就算她女扮男装,也难抹去那身女人味,到时候被识破,救恒儿更加渺然,所以他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基本的理智。
透着那双眼睛,慕容小小情绪微微定了定,眼底一片渺然,“恒儿会没事的吧?”
皇城。
皇宫里的嫔妃们,每天都在竞争的皇后位置,只有皇后人选一天未定,一天便是掀起风泼。
如果嫔妃中有谁失去了价值,谁便会打入冷宫,或是永世不得见皇上一面,然而事实上,这都是真实的。
“本宫要见皇上……皇上……”窦贵人一袭白色纱裙,头戴着歪歪斜斜的珠花,在御书房门外大吵大闹要见段子轩,眼神明显几分迷离,声音略微嘶哑。
李公公推开门偷偷看了眼窦贵人,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走向正在批改奏折的段子轩,低着头稍声道:“陛下,窦贵人已在门外跪了三个时辰,陛下是见呢?还是不见?”
段子轩心中一阵嫌恶,不屑睨了眼李公公,冷淡道:“不见,让她跪安吧!”
“是!”李公公弱弱回应一声,弯腰后退几步,转过身推门而去。
窦贵人手里抱着死婴,哭得眼睛红彤彤的,见李公公推开门走了出来,脸上稍微带点喜悦,走向前,却被门外锦衣卫拦住去路。含着泪水,哽咽声音询问道:“皇上呢?皇上是不是要召见本宫?”
李公公甚是同情窦贵人,往日里,仗着老太君撑腰,可谓是在后宫嫔妃中最耀武扬威的窦贵人,如今变得神经兮兮,手里死婴儿还是从坟墓上挖出来,吓得几乎没人敢靠近她。发出阵阵腐臭味,忍不住捏着鼻子,嫌恶的看了眼窦贵人,调高声音道:“窦贵人,你还是回去吧!皇上是不会见你的。”
“你说什么,皇上怎么会不见本宫?本宫可是带着他宝贝儿子来见他,皇上怎么可能不见本宫?你瞎说,本宫要皇上诛你九族,让我进去。皇上,臣妾带皇儿来见你了,皇上……”窦贵人神经兮兮的挥着手,指着李公公,说是要诛九族,一会哭得泣不成声,一会又是傻乎乎的笑着。
就算失去孩子,也不必神经崩溃到这种地步吧?李公公没有一丝生气,反倒是同情起窦贵人,挥着手道:“把窦贵人带回寝宫,好生照料。”
锦衣卫抱着拳头应道:“是!”
“你们别过来,休想伤害本宫宝贝皇儿。”窦贵人眼神中闪避着,将怀里的死婴牢牢抱着,谁也不允许靠近。
“娘娘使不得,使不得啊!”李公公生怕触怒皇上,小声的制止。
窦贵人眼色一凝,从头上取出发簪,只要靠近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刺过去,吼着要见段子轩,“本宫要见皇上,皇上……”
也屋内的他,明明听到屋外动静,却无动于衷。
“哟,姐姐,你这是唱了哪出戏?”一声刻薄的话从她身后响起,晴贵人鼓着大肚子,步伐轻盈走了过来,眼底满是鄙夷和讽刺儿。
窦贵人那双迷离的眼眸定定看向晴贵人鼓起的大肚子,心再次刺痛起回忆,她的皇儿要是还在的话,估计早生了,是她,眼神犀利看向晴贵人,发簪步步逼近晴贵人,“是你,是你嫉妒我比你早怀孕,是你怕我夺走皇后位置,你在药里放了什么?你要皇后位置你跟我说,为什么要伤害我的皇儿,为什么,为什么啊!”声音渐渐放大,足以让人惊愕。
虽然别人都把这话当成疯话,但这话正说中了晴贵人心中的那心思。敛起视线,索性不跟她一番见识,对着李公公轻声说道:“去跟皇上说一声,本宫做了皇上最爱吃的莲子羹,不知皇上可否赏脸见上一面。”
李公公没进去禀告,而是一脸恭敬回道:“回晴贵人的话,皇上吩咐了,今晚谁都不想见,请各位娘娘跪安吧。”
“你说什么?难道连本宫都不见?”晴贵人眼色一冷,皇上已经一个多月没到她寝宫去,如今却闭门不见,气得面红耳赤的。
“是,皇上说过,谁也不见,包括娘娘在内。”李公公很客气的回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