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那一幕,深深刺痛她的双眼,嘴唇微微抽搐:“长……歌……”
只见长歌落在地上,身上仅披着单薄薄纱,黝黑长发包裹白皙皮肤,背后明显有伤痕,脸上憔悴惊人。
站在一旁的男人光子身子,拽起长歌那头长发,一下下往床板磕去。
慕容小小越看越恼火,既敢虐她丫鬟,眼里射出一道浅光,眼中激满血丝,捏起拳头,一步步走向猥琐的男人,一把抓住他即将要挥去的手腕,用力一捏。
男人痛得脸色发青,目光看向慕容小小,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骨头‘咯吱’一声,骨折了,一把将他挥倒在地,对着跟来小厮一声低吼道:“把这个下贱男人拉出去阉了。”
长歌迷迷糊糊看清来人是慕容小小,鼻子一酸痛,肩膀发颤更加厉害,长发凌乱,萎缩在角落里哭泣,“小姐……”哽咽着声音,像是被吓坏了。
慕容小小心猛的被抽了一下,跟加痛恨虐长歌的男人,蹲下身抱着发颤长歌,眼里泛起一抹柔光,“不怕,没事,有我在,我看谁敢对你怎么样!”
她这样子像及了慕容小小之前被那些臭男人欺负的时候,那么无助。
长歌依偎在慕容小小怀里,脸上惊愕惊恐的神色未褪,眼圈红红的看着慕容小小,“小姐,我好怕……”
那么无助的目光,好像抓住了救命绳,不敢松手。
“长歌……”看着长歌身子不停发颤,慕容小小内心自责着。
像长歌这么大的时候,遭受过同样挫折,为了母亲医疗费,她无奈走上陪酒小姐这条路,那喝高了,迷迷糊糊被人带入厢包里,对她下手。那时候的她,呼天唤地,也没有人来出手相救,她知道只有靠自己,那时候的慕容小小害怕极了,错手杀了那个男人。
从此过着逃亡的生涯,不能死!就是这样顽固的慕容小小,选择做职业杀手。
想到这,慕容小小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安抚着长歌不安的心情,站起身犀利的转眸看向老鸨,她淡淡的开口,声音低沉:“该死的贱人,你吃豹子胆,敢糟蹋本王妃的人?”
闻听,老鸨身子猛的一颤,冒出一身冷汗,跪下地上哭诉:“哎呦,王妃饶命啊……小人也是照窦夫人说的做,要是知道这妮子是王妃的人,打死我也不敢做啊!”
慕容小小脸颊顿时一沉,清冷的眸光看向跪在地上老鸨,比之前更加冷更加阴,“来人,把这个贱人拉下去杀了!”
要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慕容小小的话让随从几分为难,“王妃,这……不好吧!”
凤眸冷厉盯着随从,犹如万剑犀利,一瞬间身上弥漫着一股浓浓杀气。
随从心中顿时紧张,低着头赶忙说道:“奴才这就照王妃说得做。”谁让人家是王妃,抓起老鸨朝屋外拖去。
老鸨一个劲挣扎,脸上难以掩饰那抹惊恐,“王妃饶命啊……”声音渐渐拉远……
夜,已经很深了。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凄凉惨然。
慕容小小卷起袖子,捏起毛巾轻轻搓着长歌后背上的血迹,见长歌后背颤抖后缩,忽然轻轻的笑道:“你在怕什么?怕你家小姐会吃了你吗?”
“小姐……你会不会嫌奴婢是个不干不净的丫鬟,就不要奴婢了?”长歌潜泡在清净的水里,斜着眼眸,淡淡垂下眼帘,一闪而逝暗淡。
目光触及到长歌的侧脸,那张清秀的脸上如此消瘦,“有这个打算不要你。”
长歌心猛然一惊,转过脸,眼里闪烁着泪光,“小姐,奴婢真的没有到外面做什么丢小姐脸的事,不要赶奴婢走,呜呜,老爷要是知道了,会打死奴婢。”
“笨蛋!”慕容小小吹了一口气,心疼的看着长歌,眼里闪过一丝柔光,“长歌,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因为这点挫折就想不开,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爹娘吗?只要你好好活着,小姐我养你一辈子。”
“小姐……”长歌一激动,眼里流水滑落脸颊。
慕容小小突然想到什么,手中动作顿了顿,卷下袖子,站起身睨着长歌,“准备启程去军营!”
长歌游过身子,昂起清秀脸蛋,不解的问道:“小姐这是何故?”
“老太君要是知道我把她那个好儿媳妇打得只剩下半天命,还不闹翻了天?”慕容小小只要一想到老太君一脸煞气,心中不自觉发麻,绕出屏风取出几件衣服包裹好,准备启程去军营。
连夜让顾了一辆马车,消声觅迹出了城,马车日夜不停朝着军营方向前去。
长歌身上伤并不是很严重,坐在车厢内,取出水壶递给慕容小小,眉宇间夹着一丝担忧,“小姐,我们去军营,没事先写家书通知王爷,有些不妥吧?”
慕容小小靠在车窗边,一阵清爽的微风徐徐吹着那头长发,余光看向长歌,淡淡扯着嘴角笑道:“有什么不妥?老太太事先已经寄了一封信转交给王爷。”
这一路走得太匆忙,估计王府现在已经炸开了锅。
炎日的荒城里,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老人、妇人、还有年幼的孩子,整个城里几乎是惨不忍睹,几处屋檐上点燃了火苗,烟雾弥漫着这座空城,风刮起沙尘。
这座城丝毫未看出昔日的繁华,就好像被土匪洗劫一空似的。
马车迅速越过这座空城,好几个孩子手里拿着破碗追着马车,希望能乞讨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