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抗旨是不是?”知府大人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如果我真的抗旨,你们又奈我如何?能拿我怎么样?”乔丹凤俏皮地一笑,一幅不以为然的玩笑样子,竟然与知府大人耍起嘴皮子,逗趣起来。
“你以为是儿戏是吗?抗旨是杀头之罪,你难道不懂吗?”知府大人气势汹汹,眼睛瞪得老大,怪吓人的样子。
“杀头就杀头。”面对知府的恐吓,乔丹凤仍然是俏皮一笑,不屑一顾的模样。
她的父母、乔员外夫妇却已经吓得发抖,不断向她使眼色,阻止她:“女儿,你不要命了?能这样跟知府大人闹着玩的吗?”
知府大人听得也瞠目结舌,气得直摇头。
众宾客更是看得更是目瞪口呆,全场一片噪杂的议论声,众人替她捏了一把汗,赶紧围过来劝阻她。
乔丹凤却不听别人劝阻,仍然我行我素。
“理不顺么,我就不当那妃嫔又如何?”她仍是直言不讳地坦言:“劳驾知府大人转告朝廷,民女丹凤只想与夫君相亲相爱,白头偕老,相聚一堂,别无他求。既然皇上不知此实情,误下赐妃圣旨,又不能更改收回,岂不是明明要拆散我与夫君的姻缘?叫我如何而从?”
“你真的不从?”知府再次怒问。
“不从。”乔丹凤断然。
“你执意抗旨?”
“抗旨就抗旨。”
“丹凤姑娘,你太狂妄了。”知府再次强忍恼火,劝道:“本知府再次好心劝告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有几个脑袋来抗旨?如果你这样一意孤行,到时候,嫔妃当不成,反成了阶下囚,那时,真的是叫你欲哭无泪,欲求无门,真的是会让你遗恨终生,何苦呢?”
“我才不怕,我就是要抗旨瞧瞧,看看圣旨又能如何处置我?”她故意说道。
“那好吧。”知府大人终于大怒:“既然丹凤姑娘如此不听劝告,执迷不悟,自己要自讨苦吃,本知府也就无能为力,无可奈何了,现在本官只能将你公然抗旨之罪如实上报朝廷,至于朝廷如何定罪处置,是杀头还是坐牢,你就等着吧,到时候就别怪本官无能为力了。”
知府大人说罢,愤愤然转过身,喝令众官差:“回衙门。”
知府大人在官差簇拥下走了出去,走了几步,他气鼓鼓的回头瞪了乔丹凤一眼,丢下一句恶狠狠的话:“你懂不懂?抗旨之罪不仅要杀头,还要灭你九族,你不怕是吧?”
知府大人恼羞成怒地走了。
乔员外夫妇听得吓破了胆,浑身发抖,惶恐地赶上前去,想拉住知府大人求饶,可是知府大人不理睬他,他慌了,颤颤巍巍地跪地求道:“求知府大人高抬贵手,我乔家女儿管教不严,不懂事理,冒犯了大人,请求大人饶恕开恩,不要将民女冒失之举禀报朝廷。”
“不如实禀报,本知府如何向朝廷交差?”
说罢,知府头也不回,领着官差一拥而去,走了。
乔员外更恐慌了。
原来热热闹闹的订亲喜酒宴席就这样不欢而散,众宾客围了过来,大家都为乔家父女捏了一把汗,为他们担心,众人纷纷向乔家女儿劝道:“丹凤姑娘,你太冲动,太莽撞了,本来不该这样冒犯知府,更不该这样抗旨,你太胆大了,现在真是惹大祸了。”
乔员外夫妇也一起瞪起眼睛,责备女儿:“从小宠惯了你,让你太放肆了,现在倒好,女儿你现在真的是惹大祸了懂不懂?”
“爹,娘,你们不用担心,天塌下来,有女儿顶着。”乔家女儿仍是不以为然 。
“知府大人说了,抗旨要灭九族,惹此大祸,你顶得了吗?”乔员外这下真被女儿气得大怒了。
众宾客见状,知道规劝无用,便都只好悄声离去。
众人边走边纷纷议论,既为乔家女儿感到无奈,也都替她摇头叹息。
“唉,可惜,真是可惜,皇上赐旨,入宫为妃,天大的好事,却活生生被她给弄砸了,多可惜呀。”
“是呀,从来没见过这样大胆的女子,太顽皮了,竟然与官府、朝廷圣旨开这样天大的玩笑,弄得现在嫔妃当不成,反倒惹来杀身之祸,何必呢?”
“哎呀,还不都是怪乔老爷子,对女儿从小宠惯了,宠得她天不怕,地不怕,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现在可好了,大水冲走了龙王庙,闯大祸了,看她明天怎么办?”
众人纷纷遗憾地叹息而离去。大家本来高高兴兴、欢欢喜喜来乔家喝喜酒,现在却是替乔家担惊受怕,满脸愁云,扫兴而归,乔员外也已经无心辞送众宾客,他瘫一般坐在堂屋,呆呆发愣,浑身颤抖,牙齿直哆嗦,不知如何是好。
未婚女婿曲文俊走近乔员外身边,想安慰老丈人几句,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也被刚才的突然变故气懵了,他既为未婚妻的行为所感动,又替她担心。
乔员外呆呆地望着即将鸳鸯分散的女儿和未婚女婿,老泪纵横,无可奈何地嚎啕大哭:“女儿啊,现在你是惹大祸了,大祸临头,怎么办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