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据赢州知府来人禀报,皇上圣旨所示赢州乔家之女丹凤抗旨不从,拒不入宫为妃,当地知府请求朝廷示令处置。”
“这还了得?天下竟有如此俏皮至极的女子,竟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公然抗旨,真是从未有过的天下奇闻,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正在皇宫养心殿里小憩的德皇上,听着太监李公公的禀报,从龙椅上激怒而起,这位历来以宽厚仁德盛名的皇上,也忍不住龙颜大怒,他英俊的脸上,也全然满是少见的愤然神色。
这几天,德皇帝正为此事非常生气,前几天,他就已经陆续听到禀报消息,得知自己赐妃的画中美人,竟敢公然抗拒他的圣旨,这真是前所未有的怪事,居然发生在他所选中的女子身上,确实是令人不可思议,区区一民间女子,究竟是自认为俏美至极,还是天真俏皮而却幼稚无知?居然连朕这个皇上圣旨也不放在眼里,岂不是咄咄怪事?这令他十分恼火。
自从这个画中美人占据了他的心中之后,本来他这个皇上是格外的喜欢,仿佛觉得宫中佳丽三千都黯然失色,下旨之后,他日日思念着早日与这个意中人相见,一睹她那美貌芳容,可是日夜相思,等待得来的却是此女抗旨拒妃的回音,这让他怎能不伤感?本来,自己作为一国之君,不仅三宫六院嫔妃尽相云集向他博宠,且国之天下美女皆属他的臣民,哪敢有不肯从妃之理?可是就偏偏有这样大胆的女子,敢于挑战他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威,抗旨不从,让他这个皇上也尝尝单相思之苦。
几天来,这个年轻有为的德皇帝为此事茶饭不思,夜寐难眠,像是丢魂落魄一般,上朝没心思,退朝又没心情,心中很不是滋味,成天闷闷不乐,愁眉不展,郁郁寡欢,坐在龙椅上,还常常拿朝中文武百官来当发气筒,对他们的奏折稍有不顺,就发一顿无名之火,弄得朝廷上大臣百官莫名其妙,他们谁也不知道,皇上是在因为对一个画中美人相思而闹心。
这些,只有他身边最为亲近的两位大臣牟刁来和莫来起对此情此景最为知情。
此时,德皇上把这两位亲信大臣招到身边,听他们进言。
“对此抗旨女子,两位爱卿意欲如何处置?”
德皇上问道。
“启禀皇上,依臣下之见,对如此大胆抗旨之女子,竟敢冒天下之不违,目无王法,狂妄之极,必须严惩不贷,就地正法,杀无赦,只有这样,才能以正视听,维护圣旨皇威。”
礼部尚书莫来起抢先向皇上进言。
“不,且慢。”内务府大臣牟刁来立即反对:“此女子虽冒然抗旨,冒犯朝廷,理应严惩,但微臣以为,呈请皇上缓做定罪,再次派员查实,是否另有原因,再作定论。”
他边说边观察着皇上的脸色,他估计,虽然皇上对此女子的抗旨行为很恼火,但也不会一下把这个难得的意中人就这样从心中抹去,只是泄泄气愤而已,他如此进言,也许正合皇上心意。
皇上听着未语。
“不,还有什么可查?此女子抗旨事实清楚,明摆在那里,当地知府禀报,朝廷也已派人查实无误,如此大逆不道的女子不杀,如果以后引来民众仿效,岂不乱了王法?皇上还何以威治天下?因而,臣下以为,必须立即判杀无误。”
莫来起说得振振有词。
“不。”牟刁来也毫不退让:“缓杀为好,如果其中另有原因,岂不是冤枉人家丹凤姑娘?”
说着,他狠狠地瞪了莫来起一眼,他心里很清楚,这个莫来起此时急于要催皇上判杀这个女子,其实是冲着他来的,这个莫来起总是处处与他过不去,两人总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从未休止,他俩在皇上面前总是争相讨好博宠,都是绞尽脑汁,这次他向皇上献上这个暗中偷来的俏妃,深得皇上喜爱,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让莫来起十分嫉妒,深怕他抢了讨好之功,千方百计想坏了这桩好事,总是从中不断作梗,此次正好有了这可乘之机,这莫来起当然咬住不放了。
“此女该杀。”
“应当缓杀。”
“该杀。”
“缓杀。”
两个大臣在皇上面前争得面红耳赤,互相寸步不让,针锋相对,两人心中各有心机,也都紧紧察观着皇上脸色,等待着皇上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