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深深在咬着自己的唇,咬得泛起了惨白。
他所谓的羞辱就是让她变得下贱!而他像个看戏的人冷眼旁观。因为他是冷静的,他的一双星眸里一片清朗丝毫没有迷情的茫然,气息平稳。
她一张小脸骤然惨白,血色也全都褪尽,委屈痛苦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素白的双手在身后紧紧地掐着下桌缘,指甲掐得生疼,仿佛就要和她细嫩的指尖分离。
“裴心悦,你生硬得像死鱼,我没有兴趣。”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一字一字沉重地敲击在裴心悦的心房上,“所以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现在收拾好你自己马上离开。”
他冷静地走开,她整个人无力在往下一沉,幸好她扶着办公桌才不致于瘫软在地。她强打起精神把衣服穿了回去,黑色的墨发如水流泻在她凝白的胸前遮住明媚春光,水眸如星,却蒙上一层黯淡。
“不,贺先生,你不能这样。”裴心悦的声音几欲破碎,“我保证我不会扫你的兴了。我陪你睡一晚,你放过云航好不好?”
就让她下贱地彻底一些吧,为了云航她可以没有自尊,只要他能离开这里。
“裴心悦,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如果你那时乖乖的和我在一起,我会把你放在手心里宠着,可是现在你认为你还配吗?”贺流殇转身绕过办公桌扶起了靠椅坐了进去,唇角,勾勒出一抹清淡的嘲讽,“你也不看看你竟然带着另一个男人留在你身上的吻痕,这是要向我宣告你已经是莫云航的人了吗?你以为我会碰你这个残花败柳?”
裴心悦蓦地抬手抚上自己的锁骨,那里好疼,原来刚才他是故意在这里啃咬。
她的小脸红烫的吓人。
“贺先生,我……”
“你没有是吧?”贺流殇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他找开办公桌的抽屉,抓出那叠照片随手砸向了裴心悦,照片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落在她的身上,打得她生疼,“好好看看这些照片再想想你到底有没有和莫云航纠缠在一起!”
她低垂下头,蹲下去,看着满地的照片,里面的主角全是她和莫云航。
就是今天在出租屋内,她主动献吻那一幕。
照片上她媚眼如丝,垂睫微敛,雪肤裸露,和莫云航亲吻在一起,他的手扶着她优美的背脊,虽然只能看到上半身,但角度极其巧妙刁钻,怎么看都是两个忘情纠缠的一对有情男女……
贺流殇凝视着裴心悦平静却苍白的容颜,大手几欲捏碎了椅子的扶手,不管照片里的发生的事情是真是假,但是在贺流殇的心里却已经判定裴心悦和莫云航是一对有私情的奸夫**!
本来莫云航和裴心悦就是两情想悦,而且莫云航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不想品尝她的甜美?除非他不行!而裴心悦当然也不会拒绝莫云航的邀爱。
“这些照片就送给你作纪念。”贺流殇自然地整理着自己的衬衣,恢复到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商王帝王般漠视着脚下的裴心悦,“滚!”
外面的敲门声响起,还没经过贺流殇的允许就蹿进来一个人……季默风。
裴心悦受到惊吓,赶忙捡起落在地上的衬衣紧紧捂在胸前。
看到狼狈不堪,**的裴心悦,季默风第一次因为女人的身体而怔愣而不是兴奋。如雪山素莲的她高雅地让人不敢去亵渎她的圣洁。他有些不自然地将目光落到了贺流殇的脸上,他平静的俊脸和冷淡的眸子里都看不出一丝情绪。
季默风连忙将办公室的门关上,虽然只是一暼,夏蔷也看到了里面狼藉的情形。
“贺,这是怎么了?”他不解地扬了扬眉,然后赶忙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轻轻地搭在裴心悦僵硬的背脊上,她微微一颤,感觉到衣服上还有属于季默风身体的温度,温暖如水。
在她最窘困的时刻,还有一个人愿意帮助她,她的心脏一暖,眼眶一热,就有泪水浮上来,晶莹若琉璃。
“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了?”贺流殇脸色很不好看。
“以前我也是这样的。”季默风觉得他有些反常,目光里的黑色幽暗如夜。
他也看到了地上的照片,散乱一片,是贺流殇不想看到的内容:“你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何必在办公室里……你可也从来没有这样过,公私你是分得很清楚的。”
“季默风,少说废话。你若是没事,赶快把她从我的视线里弄走。”贺流殇心里正烦着,再次起身走过来,低眸扫过依然蹲在地上的裴心悦,“当初你也看上她的人了,现在你想要就带走,玩哪个女人不是玩,何必非她不可?况且已经是一个脏了的女人。”
裴心悦水瞳一晃,原来她只是他们看中的玩具?
季默风听着都觉得不忍,伸出去扶起裴心悦:“心悦,我送你回学校。”
裴心悦伸手挡下他伸过来的手,声音无比的清冷与疏离:“季先生,不用了。”
她缓缓地站起来,把西装外套递还给了季默风,然后冷静地把手里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白色衬衣套上,一颗一颗钮扣地扣上,整个过程她都没有说一句话,像木偶一样机械。她眼潭无波,空洞无光,透过她纯澈的眸子可可看到她哀伤哭泣的灵魂。
她上前两步站定在贺流殇的面前,抬起湿润的羽睫,羞愤地扬起手来,一个让贺流殇始料不及的耳光就扇在了贺流殇的脸上,五根红色的手指印浮现男子细致的左脸上:“就因为看中了就要不择手段的得到!得到了就不顾别人感受的摧毁,是吗?这是只有畜生才会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