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做饭了。我已经在餐厅订好的位置,去外面吃。”他打开客厅华丽璀璨的水晶灯,光芒四射,瞬间点亮了偌大的空间,把彼此从黑暗里鲜明起来,“你去换件衣服吧。”
“好。”裴心悦往卧室而去。
她看着衣厨里的衣服,却不知道该穿什么,这顿饭会是最后的晚餐吗?
她的心情有些沮丧,恍惚地跌坐在床边,将脸埋在了双掌里,心,乱成了一团。
当她换好衣服出来时,贺流殇的剑眉微微挑动了一下。
她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粗线高领毛衣,一件桃红色的羽绒服,戴着白色的线团毛线帽,如水的青丝柔软披泄,非常的清纯无敌,稚嫩到可以滴出水来,让人恨不得把她吞下去。
她被他的炙热的目光注视到脸蛋发烫,然后羞怯地低下了头。
“走吧。”贺流殇打开了门,向她伸出了手。
裴心悦唇角微勾,上前几大步,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有一种很窝心的感觉。
他们驱车去了日本料理餐厅,坐的是二楼的大厅,因为裴心悦不喜欢包厢里两人面对面的压抑。
看着端上来的菜,裴心悦又看到了那道芥末生鱼片,想当初贺流殇还逼她吃那个,让她痛苦得半死,这一次他还要这样做吗?她有些疑惑地将目光落到他的脸上,想要寻找答案。
“你不喜欢吃这个就吃其它的,可以尝尝日式椒叶加吉鱼头汤,清爽鲜香,口感很好。”他替她把汤放到她的面前,“还有那些寿司都很好吃。”
裴心悦照他说的喝汤,感觉不错,可是却在下一秒里呕了一下,她捂着嘴,脸色很白,心慌地不敢看他,玉白的额头连冷汗都出了。
“你这是怎么了?”他眉头一蹙,称到她身边,伸手摸她的额头,又握着她的手,都有些凉,“让你别在沙发上睡,这阵是不是不舒服了?”
语气虽是责备,却还是宠溺有加。
“我……”她刚才开口,那种犯呕的感觉又冲上来了,她就夹了日式醋拌萝卜丝往嘴里送,酸味在口腔里漫延,她感觉好了很多。
她低着头,眼眶有些涩,这样温柔的贺流殇,这样关心她的贺流殇怎么不让她难过心酸。她咬着唇,心里在挣扎在矛盾,她怀孕了,应该告诉他吗?他会留下这个孩子,会和她在一起吗?
她的心里还有一丝的幻想。
“你到底怎么了?”他眼底闪烁着焦急,期待着她的答案。
裴心悦抓着贺流殇的手臂,咬着唇,美眸盈盈如水,在璀璨灯光的映照下漂亮若剔透的琉璃,光泽熠熠。
“流殇,我有话要对你说。”她终于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打算对他坦白,“我不想隐瞒你,但是请你听了后不要生气。你能答应我吗?”
贺流殇抬手抚过她白皙脸庞边的碎发:“我不生气,你说。”
“我有……”
贺流殇的手机就在这个重要的时候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母亲顾青茹的电话,他用眼神示意裴心悦先不要说话。
然后他按下了通话键:“妈,有什么事吗?”
竟然是他的母亲,裴心悦握着贺流殇的手,指尖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心,又开始乱了起来,那胸口的胀痛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出口,在心底淤积而腐坏。
“我到洛城了,也不来接我?”顾青茹的语气似有责备,也有疼爱。
“妈,你怎么来了?”他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接到。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来看你也要向你报备吗?”顾青茹声音扬高了一个分贝,“还是你在背着我做什么坏事啊?”
贺流殇脸色一暗,扭头看了一眼裴心悦:“妈,你想到哪儿去了?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等你接我我可得睡机场了,曼婷已经把我接到了,正往贺兰山庄去拜见你爷爷奶奶,你也该知道怎么做。”顾青茹说罢说挂了电话。
贺流殇看着通话结束,也收起电话,裴心悦扬着头,关切道:“你妈妈来了?”
“嗯。我得回贺兰山庄一趟。”他又给她夹了菜,“你多吃点,然后我先送你回流溪别院。”
裴心悦乖巧地点头,虽然没有什么食欲,但是她还是小口口地把那块寿司吃下去,再喝了一小口汤:“我好了。”
贺流殇招来服务生结了账,便拿起外套,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是沉默,她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夜景,有一种梦幻的感觉,她真想一直这样和他走下去,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回过头看,看着他俊魅侧脸,浓黑斜飞的剑眉,幽邃的眸子,直挺的高鼻,性感的薄唇,每一处线条都透出无上的完美。
“在看什么呢?”他唇角浅勾,眼角余光捕捉到她紧盯着他看的目光。
“你专心开车。”被当场逮到的裴心悦有些发囧的红了白嫩如脂的脸颊,你是刚熟的苹果,一半青涩,一半可口。
他不语,唇边的笑意更深,伸出一只手去紧握着她的手,包裹在他厚实而干燥的掌心。
回到流溪别院,贺流殇把她送到屋里:“早点睡。”
“流殇……”裴心悦从他身后抱住他精实的腰身,很是不舍与依恋地唤他,把脸蛋贴在他的外套上,领上的狐狸毛扫得她的脸颊发痒,“你会回来吗?”
他转过身来,将她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你不用等我了,我妈回来了,今晚是不会回来了,我得陪她。乖,你冷的话把空调开大点,身体不舒服明天就不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