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虽然是刚刚发现,但却是死于半个时辰之前。”圣水一一仔细检查了尸身后沉静的道,“从伤口来看此人出手极快,皆是一匕致命。”
圣火坚若磐石的脸上微微一动,眼中似要喷出火焰,“你是说匕首?”
“正是,而且不是一般的匕首,窄薄且锋利无比。”圣水解释道。
纱帘下虽看不到圣日神色,但自他灼灼的眼神中可感觉到一丝凝重的气息。除了地部经常代人执刑暗杀活动,圣雪族上下恪守条律,向来极少在江湖露面,而此次在圣洞外连损几人的事情更是从未有过,事已至此已是相当的严重。
约半刻钟,西面天空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圣日浑身一震,这正是土部遇险求救的信号,圣水立时上前请命由她前去接应,揣测一番后圣日点头应允,随即又派了圣火一同前去。
天空划过一道令人心悸的血红色入空烟雾箭,随即东西两方立时又有两道绿、蓝光与此接应,圣水调集属下速速赶去,圣火则命众部下于洞口外,井然有序的拉开一道防护线。
圣水赶至时正看到圣土被鬼面派的七狼星魔合围追至一处山坳,冰洁的雪地早已经血染了一片鲜红,再看向圣土左臂鲜血淋漓。急忙抛出一枚烟雾弹,在烟雾掩护下圣土身形一动,强忍臂上剧痛窜至圣水身前,与众人齐力退回泰和殿内。
前脚刚踏入泰和殿,圣土的脸上便涌上一阵暗黑,唇色苍白,牙关紧咬,显然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看情形是中了什么剧毒。圣水赶忙扶住圣土抬手搭在脉上辨认,无奈摇头道:“这毒,我怕是难解!”
“他们有多少人?”圣火见状赶忙追问。
“大概三、四千,我……”圣土轻咳一阵吐了一口黑血惨然道,“七狼星魔尽数出动,左护法南离天亲自督阵,好像还有金甲军,但我并不确定,那箭与红羽极相似。”
看过圣土伤势,圣日等人亦束手无策。圣日眼中精光一闪:“不想圣雪族竟又遇大难。”
“哈哈!”洞外接连响起了几声猖狂的嗤笑声,由雄厚的内力传入泰和殿,竟听得格外清晰。“不想圣雪族竟都是一群只会落难而逃的无能鼠辈,不过倒是闲逸之人,南某佩服!此处如此清静为尔等送葬真是不错!”随着话音一落,八位身着红衣之人出现在泰和殿前,同他们一起的几人尽数着黑衣,头上以斗笠遮蔽,箭袋中的箭竟都是红羽。
圣日不动声色的扫了南离天一眼:“不想左护法南离天竟亲自大驾光临,倒真是我圣雪族难得的荣幸,只不知何时逍遥恣意于江湖中的鬼面派竟暗地里成了朝廷的走狗!”话语虽淡却是嘲讽不已。
南离天面色一变,阴森森的道:“帮主此番派了南某前来,便是要与你这自称江湖正派的圣雪族做一了断。只不知是先算新账还是旧账?”
圣日缓缓道:“鬼面派个个卑鄙阴毒,圣雪族无非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谈何新帐旧账?”言外之意便是我堂堂江湖正派对你这邪派作为不齿,根本不屑与你鬼面派算账。
“好个慷慨激昂,南某佩服。”南离天拍着手掌,眸光移至圣水处。“水姑娘楚楚动人,真是叫南某好生怜惜,只不过……”随即眼睛微眯,狡黠凶光毕露,手指轻指圣水,“若她一死你们可还有活路?”
南离天眼角余光向旁边的一位红衣人瞟去,七狼星魔之中的一人便以快如闪电的速度窜至圣水身前,狠命一掌,圣水浑身一颤,一口鲜血喷满衣襟,嘴角仍有残血缓缓流下,一双美目却冷冷的看着,毫不屈服。
圣土眼中一凛,他二人自小便彼此倾心,见圣水惨遭不测,方要纵身救人,忽的丹田内剧烈一痛,额上冷汗涔涔,闷哼一声跌坐在地。
南离天见状鬼魅的笑道:“这毒,滋味不错吧!素闻九大护法个个交情颇深,不如尔等都来享受享受如何?”
圣土一言不发,暗自运功抵抗发作起来的毒性,凝着南离天的眼光狠绝无比,却无奈那握剑的手颤抖不已。
泰和殿外的广场上,红色的粉末四散开来,如同噬骨的鬼魅,圣日等人屏气调息,却无奈此并非可以持久抗敌的良方。“鬼面派此次如此耗费人力,怕不仅仅是为了‘银狐’而来吧?”
“不错,聪明!”南离天遥遥一指,“交出银狐或许我会重新考虑是否要放过你们?”
圣日察情观势,双方还未开战圣雪族便已折损大半,可见鬼面派此次行动已是蓄谋良久。能在神鬼不知的情况下连伤火部功力上乘的几人,足见鬼面派功力。虽然圣雪族这些年手下高手无数,但此时九大护法之中一人中毒一人重伤,二人守卫圣洞,余下众人或多或少都吸入毒粉,再观七狼魔君人人一身邪门武功,一个已是极难应付,而今七人同时出动,难免今日要面临一场恶战。南离天自十几年前离开圣雪族早已是心中记恨良久,又是手段阴险,最善用毒折磨他人的人,不知他们还可坚持多久。
此时却听黑衣人中一人道:“夫人本欲给你们这群反叛贼人个机会戴罪立功,竟不想尔等擅自毁约,既如此便莫怪夫人心狠!”
圣日冷笑一声:“狼子野心,恶毒妇人!推立祈王恐是妄想!”
南离天与黑衣人低语几句,随后转向圣日等人道:“那就让鬼面派替夫人除了这帮逆贼,以表忠心!”
“既要算账如何能缺了我!”此语一出,南离天不觉惊讶的望向自泰和殿内如芙蓉出水一般盈盈走来的莫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