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药瓶中的药便可以为楚云璃驱毒也说不定,但究竟要她参透什么?机缘巧合下的必然又是什么她也懒得再去深究,马车快至王府时,终于笑了。
不知是谁人将楚云璃毒发的事情传到了长乐宫,太后这几日本就有些身子不适,此番再闻听此讯,当时情绪便不受控制,欲要往璃王府一探究竟,却被仁帝拦住,只派了小孟子去了王府。
莫菲雨并未想到楚云璃毒发这事会惊动了太后,走至花园时,正巧与要回宫复命的小孟子撞了个满怀。惊讶的问道:“孟公公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王爷可好些了?”
“哎呦!”小孟子本来就已经是急得火烧火燎,心中正寻思着回去要如何与太后回话,正巧又突然被撞心中憋着的怒气一下便窜了上来,刚欲发火待看清来人,稍许有些吃惊,赶忙赔上笑脸恭敬的道:“王妃您可算是回来了!当真是急煞奴才了。”
莫菲雨“扑哧!”一笑,“何事会叫孟公公慌成这样!”但见小孟子不像玩笑又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立时生出些不好的念想,“莫不是王爷他……”难怪自她进府时便没有看到一丝喜色,魏平南也不知去了哪里,每遇府上家丁丫环时都是遮遮掩掩,她走过时又会小声的私下议论,却在她转头时消失皆无。
如此想着不觉加快了步子,小孟子紧随其后。推门进入风鸣阁时,真的是惊住了。
楚云璃的床前恭敬的候着众多御医,似乎御医院之中她所见过的有品阶的御医此刻都在这里,各个屏声静气,面色深沉,满眼的黯然,无奈的摇头。而楚云璃此时情况似乎较她未离府之前更加严重,难怪小孟子会慌的失了主意。“叶院使,王爷他为何会这般严重,难道是药方有问题?”
“王妃,恐怕王爷他此次并不是寒毒发作,或许是因为老臣一时心急而断错了,王爷恐怕是中了与寒毒极为相似的‘寒冰彻’,还请王妃治罪!”叶苏山跪地叩首,随即众御医也跟着跪地请罪。
“寒冰彻?”莫菲雨一时难以相信,待奔至床前,她确实相信了。心中一阵翻江倒海,《毒医》上的确有关于寒冰彻的详细描述,只不同的是寒毒是迟脉,而寒冰彻是浮脉,怪只怪她一时粗心,竟将二者混淆。心下一顿自责却又生出疑惑,寒冰彻是慢毒,究竟楚云璃是何时中的毒?
来不及她仔细思考,迎头一个巴掌,被一股狠绝的力量推着向后退了几步,接着便是劈头盖脸的呵斥。“你可真是心狠,为了能离开王府竟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你究竟对王爷做了什么?”
莫菲雨呆楞的立在原处,脑海之中早已经被“误诊!”二字充斥的满满的,似乎大脑也已经停滞。林筱柔刚才的那巴掌猛然将她打醒,虽然打得她头晕眼花,脸颊发热,力道之大也绝非如她一般娇弱女子所为,但莫菲雨确实从无限的误诊自责中醒了,抚着微热的脸颊,突然之间觉得林筱柔竟是如此的陌生,到底她对楚云璃是何种感情,利用?造势?还是自篱园的那晚起便忘却了对二爷的倾慕而对楚云璃生出了些男女之情?
见此斯成立时怒目而视,大喝一声:“侧妃若再对王妃失礼就莫要怪斯成不客气!”
“斯成!当务之急便是如何救治王爷!孟公公,回话时你知道轻重的,莫要为了王爷的事情而连累了皇祖母凤体。”莫菲雨沉静吩咐,接着转眸看向林筱柔,语气淡然的道:“还请妹妹先出去。”
林筱柔的嘴角动了几动,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敏儿赶忙悄声附耳,也未再多言不甘的退出了风鸣阁。
莫菲雨手执银针先封住了楚云璃的心脉处的几处大穴,接着喂楚云璃服下从占星大师那里寻得的续命药。闭眼缓了心绪后便在叶苏山的帮助下,将最后一根银针缓缓的扎在楚云璃头顶的百会穴上。忙完这些已是满头大汗,自昨日起她的心便紧紧揪着,身心俱疲。
“钏儿……”叫了几声都不见应答,这才想起钏儿昨儿为了救她而受了伤此时应该还在菲雨斋休养。
“王妃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奴婢便是。”候在一旁的风儿清淡恬静的声音瞬时响起。
莫菲雨一愣,应声说了句:“去菲雨斋将《毒医》拿来。”
“叶院使,王爷你先照看着,我要去找寻解药。”
“王妃!不若您先去休息会儿,您的面色此时真的不太好,莫要伤了玉体。”叶苏山眼眸微湿,语气更加恭敬透着敬佩。
莫菲雨捧起《毒医》时的心情是沉重的,素来她所坚持的信仰是不要放弃每个可以救治的病人,也不要因己私欲而害了任何一个无辜人,更是不能允许自己有误诊的事例,工作后她也是兢兢业业严于律己,但是今日,她确实是误诊了,不可原谅!
天边微亮,小孟子再次来到王府,瞧了楚云璃情况后低声小心的问:“王爷的情况奴才替王妃您瞒了过去,只是王爷这毒究竟能否解?”
“孟公公放心好了,冰灵山这时候应该早已经冰雪覆盖了吧?”莫菲雨此时已经找到解药,所以话不免有些轻松。
“是!”小孟子此时却大惑不解,但他懂得察言观色,看到莫菲雨满眼的熠熠精光想来已经找到了解毒的法子,但她只问了冰灵山便再无下文必是不愿告知,他自然不可刨根究底。
“非玉!阿璃他情况如何?”楚云铎忧心忡忡下马车时正巧莫菲雨从王府出来,上下打量一番不禁带着好奇问道:“这时候穿着骑马装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