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玲,带上茶具点心咱们去竹林小坐。”
段小喜看了一眼房子外面的大好天气,习惯性的站起身来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呼唤着清玲准备她要的东西。
“小王妃,东西都备好了,咱们走吧!”
“咦?清心?清玲呢?呃,瞧我这脑子,她现在正在厢房忙着吧!走,叫上清荷一起去。”
段小喜看了一眼手里一手托着茶具,一手拎着点心的清心,出于好奇张口便问清玲去哪了,当话语问出口之后才意识到,就在昨天的下午,清玲与清兰已经被穆清扬送人了。伤感之余不由对眼前所剩的两个丫头倍加怜惜。
一行三人缓步走出了房门,可当她们刚步出房门的那一刹那,自厢房那边传来的叮咚的琴音与夹杂着男男女女的笑声若隐若现的传了过来。
段小喜不由眉头一皱,心底顿时涌上了一抹不憋闷的不舒服感,不由加快了步伐向竹林走去。幸许那沙沙作响的竹涛可以掩盖掉一切自己不想听的声音吧!也或许可以连带着将自己那莫明懊恼的心情也可以掩饰下来。
段小喜茫然的看着清心与清荷按她的吩咐摆放着茶具,布置着点心,那早晨初醒时的好心情却再也提不起来了。眼睛反而有意无意的向着那有声音传出来的厢房不时的瞟上几眼。
“清心,你会弹琴吗?”
段小喜怔怔的坐在躺椅上,闭着眼睛努力用心去感受那竹林中随风而起的竹涛音波,嘴随心到,不由轻轻的问了一句那静静站在一边儿的清心。
“回小王妃,清心不会,我们四人中以清玲姐姐的才艺最佳,呃,清荷姐姐也会一些儿。”
清心拘紧的回着小喜的问话,同时寒园的大丫头,相对的清玲与清荷就随意了许多,而清兰与清心则拘紧了如许,也许是性格使然,也许是有着一些小喜所不知道的原因。
“小王妃,您是想听曲子还是歌儿?如果是曲子清荷还略略会一些,若是歌儿,清荷就不敢随意唱出来惊吓小王妃了。”
清荷一如既往的直言不讳,也一如既往的纯真烂漫,或许她是这王府中唯一的一个不受穆清扬那新规矩束缚太多的人了吧!
“呃,清荷你就随意的弹一首清淡的曲子,歌儿就由你家小王妃来和吧!今天也请你们听听看,你家小王妃的歌儿会不会也惊吓到人?”
段小喜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心情,居然要在一个陌生的时空亮一下她那只有在梦中才能听到的歌儿。
当清荷抱着一把瑶琴再次出现在竹林的时候,段小喜已起身站在那一片青翠的竹林下,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那些横生而出的枝节。
“小王妃,琴取来了,要开始喽!”
清荷简单的调试了一下琴弦,便轻笑着招呼了一声那看竹节看入神了的段小喜。
随着清荷那略嫌生涩的叮咚声响起的时候,段小喜连头也没回,感受这里清幽的意境,再配合着清荷那素雅的曲子,她的心里突然的响起了金莎的那一首星月神话。于是自然而然的轻启朱唇,用她那甜美中带着三分素雅的声音淡淡的哼了出来。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分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的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分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的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会不会有不同结局,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埋在沉默的梦里……”
素雅的叮咚琴音配和着段小喜那甜美中带出的三分素雅,三分淡然,三分伤感和一分落寞,竟然是那么的和谐与无于伦比,一时间她们两人的一曲一歌仿佛与这竹林清幽的环境相融合在了一起。而那边歌边舞的段小喜从竹林外的角度看过去,却仿如不曾沾染了红尘沙尘的人间仙子一般飘逸灵动,看上去就好像随时会随风羽化而去一般的缥缈。
“美,美呀,人间绝美莫过于此呀!只是不知那林中起舞轻吟的女子是贵府的什么人哪?”
寒园竹林外此时正站着三个看的半痴迷了的男子,其中一人赫然便是穆清扬的四弟穆清林,另外两位从穿着衣饰上来看,一位像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哥儿,而另一位站在他身边的人,从气质上看既不太像是随从,也不太像是出身豪门之人,那身份的确有些不伦不类了呢!
穆清林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不由伸手轻推了推自己的鼻子,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面前之人说道,“她便是我大哥冲喜娶进门的段小喜。”
“她是小王妃?可惜,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时呀!”
穆清林再次抬眼看了看林中的身影,又将目光重新回到了说话之人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的浅笑。
“如果殿下看上了她,也不是不可以,她到现在可还是姑娘身呢!只需要让丽妃娘娘向皇上讨了她便是了!”
随着穆清林的一番话儿出口,那位举止优雅的公子的嘴角不由溢出了一丝淡笑。就是这一丝笑却衬得原本就俊美无俦的他,连女人都要扼腕叹息了。
穆振业,当朝皇贵妃丽妃娘娘的独生儿子,为大西王朝文明儒雅的二皇子殿下。喜好文墨,心性淡泊,每每不胜其母争权夺势所扰以游历为名出宫躲避。
“清林呀,你不是说清扬兄如今在这寒园中吗?他人呢?”
穆振业对于穆清林的提议也只是在心中苦笑了一下,他的那位母妃他可是能躲过去绝不会去招惹的,哪里还敢有事儿求到她的面前,怕是她又会逼着自己替她去争什么名利了。
佳人虽难得,安宁最重要,何况此佳人还早已名花有主了,清扬兄的妻房又怎可随意夺取呢!
穆振业轻摇着手里的折扇,那一派儒雅的样子就连三国中羽扇纶巾的周郎怕也及不上他的三分飘逸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