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于夏阳是在等待着一直等的人,现在总算是出现了。
“什么人到了?”阿荨问他。
“小丫头,给你介绍一个人。虽然这歌唱得不怎么样,这琴不错吧。据说是她追了人家三年,好不容易那个人都将这琴艺传给她的。”于夏阳一脸的兴奋。
“想来那个传她琴艺的人,就更非常人啰?”阿荨问于夏阳。
“那是,那是。”于夏阳连连点头。
说笑间,一年轻的女子怀抱着手里的古琴走了过来。女子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容貌秀美,女子轻轻扬眉间,有种让人说不清楚的纯净笑意。
“义父,您总算是来了。”女子上前盈盈而笑,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哇,老头儿,你从哪里偷个女儿来了。”还这么识大体,淑德娴良。根本就不像江湖中的女子啊。阿荨拉着女子左看右看起来。越看越觉得这女子莫非脑子有问题?居然跟着于夏阳这个怪老头。
“去去去。”于夏阳拍开阿荨蹂躏女子的双手,眼神一冷,接着说道:“什么偷来的,人家是心甘情愿地认我当义父的。”说罢,老头又牵着女子的手,宠溺有加:“芙儿,过来这里坐。别理会那个疯丫头,这天下只有那个白发的男人受得了她。”
芙儿只是淡淡地笑道:“姑娘,真性情。是芙儿向往的个性了。”可惜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就没有那种随意的潇洒不羁。从小严格的家教,让她渐渐习惯那个严谨的圈子了。
“是吗?”阿荨又上前,拉着芙儿的手,上下左右地看着她,看得芙儿脸上都露出了窘态。
“是啊,当然是。芙儿也敬佩公子。”说时,女子朝荆少棠微微一施礼,美眸有惊艳。
“想不到,堂堂楚国第一世家林家的独女,竟然认了于夏阳这个半疯半巅的老头作义父。”荆少棠淡淡地说道。抬眸朝林芙儿勾上妖娆的笑意。
林芙儿脸色微微一红,言道:“义父虽然行事多有诡谲,却是一个正义的人。”想来荆少棠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一下子便知道了她林芙儿的底细。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是啊,是啊,老夫最正义了。不然又怎么会让芙儿心甘情愿地认我当义父呢?”当然于夏阳不是想说当时他不小心落入林家的修罗阵里,后来被林芙儿发现,把他救了出来,他为了答谢林芙儿的救命之恩,说可以当她的义父,无条件的带她游山玩水,偷蒙拐骗。还要将毕生的绝学教给她。哪知这个林芙儿对游山玩水比较感兴趣,连连点头,说只要他带她找到琴公子。她就认他当义父。
琴公子何许人也?据说是原是赵国皇室之人,后来家族遭遇流放,其族人退出权势之地。游曳于江湖之中。逍遥自得。
而林芙儿又喜欢听江湖上的事情,尤其对那些行侠仗义的江湖大侠,尤为敬佩,而自己又生性喜欢琴。所以就有见琴公子的想法。
林芙儿又和于夏阳商量好,让于夏阳假装得道的高人,无意之中撞上林家当主林芙儿的父亲,两人相谈甚欢,于是林老爷便将于夏阳这位得道的高人请入府里,接下来的事情,正如林芙儿与于夏阳算计的一样。硬是把林老爷说得头脑不清,分不清东西南北,听说这位得道高人要收自己的女儿为徒。林老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还送了不少的金银给于夏阳,而于夏阳也答应过林老爷,五年之后,一定将林芙儿送回林府。
“老头儿,我觉得你不吹,就会死。”阿荨哧道。
荆少棠也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不过事实却是摆在眼前,任谁有异议也是事实胜于雄辩。
“总之,我不跟你丫头说了。还是我的芙儿最乖了。”说罢于夏阳又摸了摸女子的长发,如一位慈祥的父亲对自己的女儿一般。
“是啊,总算有一个为你送终的人。也好,也好。”阿荨言道,端着旁边的水杯随意的饮着。
“你这丫头,居然咒我死?”于夏阳正要发招出来制制阿荨,结果林芙儿与荆少棠同时按住了他的身体。不让他动怒。于夏阳左右眼了他们俩一眼,林芙儿一脸的认真。而荆少棠却是一脸的懒散。
“你们俩倒是很有默契。”于夏阳哼道。
阿荨抬眸,看了看荆少棠与林芙儿的动作,也淡道:“的确很有默契。”
“丫头,你别再胡闹了。今天于老头是有事情要跟我们说的。”荆少棠怕那丫头一时吃醋,等会儿让他受苦。不过对于只要接近他的女人,这丫头下手可真不会手软。
“没错。”于夏阳道。看了看林芙儿,叹道:“芙儿啊,你追了那个人三年,结果又被他跑了。现在可知道他在哪里?”
林芙儿美丽的脸庞泛上一丝忧伤,叹道:“当初,我说只要他教会了我弹千山飞雪,我就不再跟着他。后面他也同意了。”
“那破曲你学了三年也没有学会?得了吧?”于夏阳白了林芙儿一眼,接着言道:“那个人,就在临寿城内。你难道不知?”
“义父。”林芙儿垂眸。
“好啦,好啦。现在我们说正事好了。”于夏阳眸色严肃起来,“赵旭是赵国的皇长子,当初可不是被流,而是他主动放弃太子之位,游荡江湖的。当然也是我家芙儿嘴里所说的琴公子。”
“老头儿,你跟我说这些干嘛?”阿荨挑眉看着于夏阳。
“公子啊,现在四国局势不稳,赵国又已是齐楚的囊中之物。所有赵旭作为赵国的皇子,自然有责任替赵国讨回了公道。而且据我所知,他是奇门的唯一谪传弟子。对于各式各样的阵法是了如指掌。”
“是啊?”荆少棠头也没有抬。“那个这个赵旭才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所以,我们不可冒然进临寿城,呆在乌城也不保险,还是回你的七绝谷吧。这里也用不着公子的帮忙啊。”于夏阳道。
而在一旁的阿荨心里一震,顿时明白了什么。再抬眸看看荆少棠时,心里的猜测就更加确定了十分。
一旁的林芙儿也一眸清锐地看着于夏阳与荆少棠,认真地听着他们两人的谈话。
“赵旭将赵国的余部招集起来,足足有二十万的人马,如果他们在武丘与渭水地际布阵会怎样?”荆少棠眸光冷锐无比。周遭的光芒照在他的身上,洒了他一身的银芒。
“是对付齐楚的,还是对付梁军的?听说那地方进退很方便,东可退乌山,西可退赵国的卫城。而且武丘与渭水,也是一个极好的攻守地段,就算血战,自己肯定是吃不了亏,反而是敌军,只要赵旭手指那么一弹,全军覆没也说不一定。”荆少棠说此,眸色更加的深沉了几分。
“真有那么厉害吗?”阿荨问荆少棠。“如果真有这么厉害,我倒是想去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可是于老头不是说赵旭在临寿吗?他到这里干什么?”
“不知道,今天上午才到的。”林芙儿的声音极底,还着深深的的压抑。
阿荨却突然笑道:“芙儿,你要不要跟我们也一起去看看?”
“这……”林芙儿抬眸,有急切的目光。看了看于夏阳,接着道:“芙儿还是在这乌城等着他来吧。”
“他会来吗?”阿荨问道。
“不知,不过芙儿已经飞鸽传书。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他,直到他出现为止。”林芙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坚定。
“三哥,我累了。我们还是回房吧。”阿荨却突然回过头来,看着荆少棠,一个转身,扑入了荆少棠的怀里。
荆少棠却只是淡淡的笑笑。轻吻了阿荨的额头,心道:这丫头,心思这么缜密,许多事情只若她不想,却是瞒不过她的。
林芙儿一见阿荨与荆少棠如此大胆的举动,脸上不由得一红。
于夏阳似看穿了林芙儿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芙儿啊,你与那赵旭相处三年,难道就连小手都没有牵过?”
林芙儿白了于夏阳一眼,嗔道:“义父!”
“真没牵过啊。你还跟那阿荨那丫头学学,男人啊,最怕女人缠了。女人一缠吧,他就会失分寸,对了必要的时候,可以做得狠一点。三年相处,相敬如宾?天啊,当初你难道就只想跟人家说琴?”
于夏阳这么一说,林芙儿就更回报窘迫了,朝着于夏阳吼道:“我上楼去了。义父,你慢慢吃吧!”
阿荨见林芙儿也跟着她与荆少棠的后面走上了客栈的二楼,轻轻一笑。问荆少棠:“三哥,你以前有没有觉得我烦人,老是缠着你?”
“哪有。”荆少棠言道,转了转眸,又接着说道:“就是觉得我怎么这么惨。”
“什么意思?”阿荨怒道。
“怎么会喜欢一个疯疯巅巅的小丫头呢?害自己受了多少苦,简直是自食恶果!”荆少棠一笑,眉目妖娆绝美。让阿荨刹那失神,阿荨恨恨地一咬牙道:“这叫因果报应,前世,我们肯定不清不白的。这世又纠缠在一起。”
“说得也是,丫头,看来你想得比我通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