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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三哥,小心,熊在你后面!”阿荨坐在高处,叫道。

荆少棠不慌不忙,拉开被熊攻击的笑一刀,淡笑如风:“笑大哥没事吧?这熊力气也够大的,尽是蛮力。”

笑一刀向他投来了感谢的眼神,刚才若不是荆少棠的那一手,他肯定早就入了熊腹了。

“三哥,让那大胡子别用刀砍啊,把熊破砍坏了,怎么做衣服?”阿荨站在高处,大声地呼着。

笑一刀那长刀,被荆少棠守了过来。眼看熊已经气势汹汹地朝他们扑了过来,笑一刀吓得大吼一声,脚下也发软了。

突然,熊一声低吼,两只大爪子捂住了眼睛,全身倒在地上,抽搐着,吼叫着。

阿荨从高栏处跳了下来,看了一眼倒地的熊,这才跑到荆少棠的身边,问道:“三哥,你没事儿吧?”

“你说呢?”荆少棠轻轻微笑。雪锦寥寥,墨发垂垂,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阿荨的面前。

“没事就好,幸好没把我的熊皮给砍破。”阿荨喃喃地说道,走近了还在地上打滚的黑熊。

敢情她只是关心熊皮呢,荆少棠眼底的锋芒闪过。扶起了地上的笑一刀,关切地问道:“笑大哥,这伤要不要紧?”

笑一刀哪里有这么狼狈过,一只熊就把自己打倒了,不过因为刚才荆少棠救了自己,反而对他产生几分好感来。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眼前的荆少棠,笑一刀低低地说道:“多谢。”

“三哥,它怎么还在动啊?”阿荨看着动得剧烈的熊,心想,三哥还是喜欢手下留情,针上的毒放得太少了。

“那这样,它就不会动了。”荆少棠手心的毒针又急急飞出来几支,射在了熊的鼻子上,熊的身子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笑一刀捂着自己受伤的半截胳膊,怔怔地望着眼前云淡风轻般的男女。

“当然是江湖人。”荆少棠笑道。

“兄弟是哪个山头的。”笑一刀一身豪气,看来也是想结交朋友了。

“我们只是路过的。”阿荨上前,瞧了瞧了受伤的笑一刀,直接从村中央的一块破墙处拔了一块脏兮兮的布条替他捆在了伤口处。

笑一刀眼神呆呆地,看着替自己包扎伤口的女子,女子轻轻一笑,倾国倾城,温暖明媚。大胡子突然脸颊红了,怔怔然道:“姑娘,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呃,这布好脏啊,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

阿荨才不会管他感不感染。她屈身替人家包扎伤口,人家已经受宠若惊,感激涕零了。

“听说你们是来抢东西的?”少女好奇的问道。声音宛若云莺般动听。

笑一刀愣神,嘿嘿地一笑说道:“咱是当强盗,不抢东西干嘛?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容易啊。”

“也是,不过,你可不可以不抢这个村子。”阿荨笑眯眯的问他。

“这个……好吧,我们今天就不抢了。”

“明天也不能抢,以后都不许靠近这个村子!”阿荨低声地笑道,想跟她玩文字游戏?门都没有,今天不抢,明天就抢了吗?

“这个……”笑一刀有些犹豫,虽然刚才荆少棠救过自己,但也并不代表不让他抢东西了啊,再说了,这冰天雪地的,能抢到东西的村子也极少。

“江湖人最讲道义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我们也算是救了你的命,你必须保证不再惊扰村民,当然不当强盗就最好了。我看你们这些人身手也不错,我三哥也认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镖局怎么样?至少也是凭自己一双手挣钱。”阿荨慢慢地诱导,乖孩子,听姐姐的话,不然她就不客气了。手里的动作不自觉的放重了一些。

笑一刀痛得一声低呼,怔怔地看着阿荨,这女子明明是笑里藏刀的。

“丫头,你就别吓唬人家了。人各有志,我们怎么能随随便便左右别人的前途呢?”荆少棠笑道,拉了拉阿荨,然后擦掉阿荨手上的的鲜血。

“三哥,我没吓唬他们啊。”谁看见了?她说话的声音不知道有多温柔。

“笑大哥,我看你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今天这事你大可以考虑一下。”荆少棠笑道。

笑一刀心里直抽抽,怎么这两人明明长得这么好看,笑起来也这么好看,只是那眼神里的寒意,足可以冻死人。想他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强盗,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被两个乳臭未干人这么说呢?

“三哥,看来他不同意?”阿荨摆了摆手,瞟了笑一刀一眼。

那个威胁的眼神,笑一刀强行镇定了一下,颇有威严地说道:“不是我不同意,你知道我手下还有这么多的兄弟,他们中间要是有人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这样啊,那把他们都叫出来吧。熊都已经死了。”阿荨轻笑道,当强盗当得这么胆小,还真是不简单。

笑一刀一听那熊,想想刚才熊扑过来的那凶狠样,自己都没办法,而自己的那帮兄弟又通通各自去逃命,一点义气也没有,难免生出几分怅然来,说道:“我笑一刀顶天立地,今天看兄弟不同凡响,定是不俗之人。这是我祖传的冰铁弯刀,送给兄弟当见面礼,这村里,我以后也不来了。”

“真的吗?”阿荨赶紧跑过去拿了笑一刀手里的匕首,不错看起来很锋利,怎么都说自己的东西是祖传的,看来祖传很流行嘛。

“丫头!”荆少棠无奈地叫道,她怎么总喜欢收别人的东西,况且这东西收就收了,自己还得拿别的东西跟人家互赠才算有礼貌。

“三哥,你不用担心啦,这刀削铁如泥,又小巧,我很喜欢。送给我防身好不好?”阿荨笑道。然后将弯刀收入了袖中。

荆少棠摇了摇头,他没什么东西给笑一刀啊。公子的眼神有些为难之色,他身上仅有的东西只有这丫头,不过这丫头是他的心尖尖。

阿荨又回到了笑一刀的身边,从怀中取出一条玉佩放到了笑一刀的手里,说道:“笑大哥,我夫君说这个给你。咱们就算是朋友了。”

笑一刀接过,眼见这玉握在手里还带温暖,手感软滑,玉质晶莹透亮,想来也是极好的东西,笑笑收了回去。

“笑大哥,这是伤药。”阿荨又掏出一个小瓶递给了他。

荆少棠的眼神刹那惊愕,全身上下摸了摸,再看看笑一刀手里的那块龙凤玉佩,他的脸色有些不存常,一把抓住阿荨的手,问道:“你什么时候把我的东西给拿走的?”

“三哥,你手下轻点好不好,你身上只有这么件值钱的东西,人家都拿祖传的赠给你,你也应该有所表示的嘛。”别那么小气。

“那是……”

“梁成君给你的嘛!”没什么了不起的。

“你!”他被她弄恼了。

“怎么?你舍不得?”阿荨那眼神里带伤。

“不是,算了……”荆少棠叹气。

“三哥……”阿荨生着闷气。

这时,笑一刀缓缓地朝他们走了过来。一抱拳,说道:“兄弟今日救命之恩,有朝之日定当相报。”说完,朝那村里吼了一嗓子:“全都给老子出来!一帮龟孙子,一只熊就吓成这样了!”

躲起来的强盗们一听自己的老大生气了,仓皇从各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其中一个瘦小的上前小心地问道:“老大,我们不抢东西了?”

笑一刀一拳将他打倒在地,吼道:“抢抢抢,抢个屁,老子改行不当强盗了。各自回家抱婆娘孩子去吧。”

强盗们一听,个个都是感激涕零,跪下在地:“老大,您真是太英名了,您知道吗?这些年咱落草为寇,不仅抢不到什么好的东西,家里好好的田地也荒没了,家里的老爹老娘也动不了了……”

“行了,行了……”笑一刀吼道。收拾起东西朝村外走去。

雪花漫漫,天地纯白,平静安谧。

荆少棠揉了揉阿荨的头发,无奈地笑笑,说道:“回去吧,叫村民们过来剥熊皮。”

“嗯。”原来生活挺美好的。偶尔有些小插曲也是很正常的。

夜黑风高,白雪皑皑,雪里的倏时出来了一群人影,个个手里的武器锋利异常。领头的人是个容貌甚美的年轻女子,女子手里的红鞭在火光下,泛着诡谲的光芒。

“说!他们在哪里?”女子冷冷地开口,一抬手,她身边的随从,便随随便便抹掉了一个人的脖子。

强盗们没想到自己刚走出雪谷不久,本想走到梁都繁华的地方去。在半路上却碰上了这么个罗刹,女子下手极狠,毫不留情。

笑一刀眼看着随自己出死入死的兄弟们,个个如割掉的麦子一般倒了下去。心里不知泛上的是啥滋味。男人的眼睛红红的。死死地瞪着一脸冷漠嗜血的女子。

“怎么?不说吗?那我就不客气了。”女子冷冷一笑,手里的小弩已经瞄准了笑一刀旁边的一个瘦子。

“姑娘说的是哪个?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啊。”瘦子战战兢兢地说道。

“不知道?那这玉佩是从哪里来的?”女子手里的弩飞出,射穿了瘦子的胸口。

“别再杀了,我说……”笑一刀低下了头。

“在哪儿?”

“雪谷小村……”话刚说完,眼前白芒闪过,本来还活生生的生物,瞬间全部倒地。雪白的雪地,染上鲜红,刺目诡谲,如盛开的朵朵罂粟,让人迷离。

雪还在大,下得疯狂,寒风嘶吼,掀起平地一层层的雪浪,很快便将所有的罪恶掩埋了下去,一切归于平静,雪地还是一片白茫茫的。

寒风吹破了窗纸,嘶吼着,全室都被刺骨的寒意所取代,阿荨看着室内的灯火突然熄灭,心顿时一颤,四周已经变得漆黑的一片。

半晌,莹莹的雪光从窗户处呈现进来。风还是刮得如此猛烈。

“三哥,救命啊。”吓得赶紧缩在荆少棠的怀里。“好黑啊!”

她从小就怕黑,生怕天一黑,荆少棠就把她丢下不管了。

“傻丫头……”荆少棠抱紧了身上的女子,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一阵一阵地敲击着自己的胸膛。

“三哥,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风在吼叫,人的声音淹没在风声里,让人听不明白。

“哪有人?”荆少棠笑道,不安的感觉隐隐地传来。

“三哥……”再往前缩了缩,还是觉得不安。

荆少棠慢慢地吻着她的额头,低声说道:“没事的,雪下得大了,或许雪谷的路要封了。”

也封了一些,他想要逃避的事情吧。

门外有敲门的声音,百里阖语气急促:“二弟,你们快醒醒,翠娘她不知怎么了?”

荆少棠赶紧打开了门,门外的百里阖披着一件厚袍,手里手里托着的烛火跳得很急,随时都有熄灭的倾向。

阿荨也赶紧起来,看了看百里阖满脸汗水,像是急的。便问道:“大嫂怎么了?这么急?是要生宝宝了吗?”

百里阖急急点头,又摇头,他也不确定:“不知道啊,翠娘说怕是要生了,让我赶紧去镇上请大夫过来。”

“那我马上就去。”阿荨说道,拉起荆少棠就走。

“不行啊,刚才那声巨响,村口的路被雪堵上了,一时出不去。”百里阖急得满头大汗。

“村里不是有大夫吗?难道也没产婆。”荆少棠皱了皱眉,黑色的眸子揉入夜色里,更加的深邃。

“去叫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过来。怕也是堵在路上了。”

“三哥,我们去看看吧。”反正他们也是懂些医术的,阿荨说道。

“也好。”荆少棠淡道,跟着百里阖过去了。

简单的卧房,四周窗户都已经被百里阖糊上了厚厚的棉布,寒风吹不进来。室内点了两三个灯烛,也算明亮。

翠娘缓缓地扶着床头,一见到百里阖便吼道:“让你去找大夫,你把荆兄弟带来干嘛?”妇人吼得中气十足。

阿荨上前抚了抚翠娘的肚子,问道:“大嫂确定是要生了吗?不是说还没到时间吗?”

“我想是,这家伙在肚子里闹腾得厉害。怕是等不及了。”翠娘咬了咬牙,声音低沉。

阿荨从怀中拿出一片人参干放在了翠娘的嘴里,说道:“大嫂再忍忍吧,说不定产婆和大夫马上就要来了。”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姑娘,怕是等不到了,你去帮我找剪刀和开水过来。”翠娘捂着肚子,脸上一片痛苦之色。

“剪刀和开水?”她不知道上哪儿找,不是说生孩子吗?要这些干嘛?

“我马上去烧水。”百里阖见到妻子的样子,平时他也见过村里的其他妇人要生孩子也是这样做的,赶紧走了出去。回头对荆少棠说道:“二弟,你在门口帮我守着。”

“那我也帮你吧。”荆少棠显得也不知所措。

翠娘看了看阿荨,房内只留下她们两人,而阿荨却还是一脸怔怔地愣在这里。翠娘摇了摇阿荨说道:“姑娘,你帮我接生。”

“啊?”她不会啊。

“来不及了,他就快出来了,等他出来,你就帮我把他抱起来。拿剪刀剪掉脐带就可以了。”翠娘痛苦地扶着床头,脸上青白一片,眼睛却是明亮坚强的。

“剪刀原来是为了剪脐带用!那用这个行吗?”阿荨摸出袖中的弯刀。

翠娘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说道:“行……”

“然后,我要怎么办?”阿荨好不明白啊,看着翠娘痛得冷汗直流,她拿着的棉布的手也在瑟瑟地发抖。

“你守在我旁边就可以了。”翠娘沉吟道。

“哦。”阿荨还是手足无措。又从怀里拿了颗素心丸放翠娘嘴里说道:“这是补气的。”

翠娘哪里见过自己生孩子,陪着自己的人比自己还紧张的。她实在是无语。

“这个是益神的。”阿荨又从怀里掏出一颗冷香的药丸,放入了翠娘的嘴里。

翠娘好不容易才咽下,说道:“姑娘,你别紧张。”

“我不紧张……”阿荨绞着手,手里还在弄捣着些什么。

“把那边的毛巾给我咬嘴里。”翠娘说道。

“啊?”要毛巾干嘛,阿荨还是照做了。

“放我嘴里,我怕等会儿咬着自己的舌头。”翠娘说道。

“哦。”赶紧塞人家的嘴里。

“大嫂还要什么吗?”怎么这么紧张呢,来来回回地在房里走动着。

翠娘摇了摇头,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脸上也是苍白的一片。

“要不我倒点水给你喝?”天啊,她怎么也吓得手脚发抖了?赶紧跑到桌子旁边去倒水,水全洒在了桌上,杯里却一点也没有倒进去。

一声响彻天际的啼哭,阿荨这才回过神来。

天地间似乎更加的清朗了,雪渐渐的融化,百花齐开。

翠娘唤了许多声,阿荨才回头,赶紧跑到了床边。

“姑娘,你帮我把孩子抱起来,用刀剪掉脐带。”翠娘气喘吁吁地说道。

“哦。”阿荨此时由紧张变成更紧张了,剪脐带的手都颤颤微微的,手上的这个肉球软软的,呃,血肉模糊?

阿荨切掉脐带,打了个结,赶紧用棉布将婴儿包了起来,拿给了翠娘看,说道:“大嫂,是个男孩儿。”

门倏然被人推开来,百里阖急急地就从屋内奔了进来,看到翠娘手里的孩子,上前将孩子扔一边,抓着翠娘的手问道:“娘子,你怎么样了?”

翠娘白了他一眼,朝他吼道:“你下手轻点,干嘛把我儿子甩一边去?”

“我担心你嘛。”孩子似乎是次要的。

“那我们的儿子,你干嘛不担心啊?”

“不是……”

“还说不是?”

“娘子,真不是……”

阿荨愣愣了半晌,见荆少棠站在门口,走了过去:“三哥,那宝宝好小,好软哦。”

她伸出手来,手上还带着婴儿身上的血水。

荆少棠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们去给大嫂准备点吃的。”

“好啊。”原来一个生命的出生是件很神圣的事情。

荆少棠打来热水,替她洗着手,见阿荨眼神有些呆,好奇的问道:“怎么啦?”

“三哥,我刚才吓死了,幸好大嫂一直叫我不要紧张。”

“你……”荆少棠一顿,不知要说她什么好。

天明之时,阳光格外的灿烂,温温柔柔的。百里阖笑眯眯地跑去各家各户去派发红鸡蛋,脸上是永远也洋溢不完的幸福。

阿荨坐在门口,慢慢地剥着一只鸡蛋,闷闷地说道:“三哥,大嫂精神怎么这么好呢?刚生完小孩子就在厨房里干活了。”

“你当素心丸和冷香丸是糖球啊?一般人吃那么多,铁定补得流血,幸好大嫂生产,本来就需要补血,最重要的是人家受得了这补!”荆少棠说道,扔了一颗鸡蛋放嘴里。

“呃……那我也是帮了挺大个忙的。”阿荨得意地说道。

“是吗?我听大嫂说你吓得手脚都软了。”荆少棠不怀好意地凑近她。

“不是,不是……我就是有些紧张了。”真是紧张了。

“丫头,不如我们也要一个吧。”公子笑得高深,蛊惑又迷人。

“三哥……”她凝视着他,她担心,她害怕,看见公子眼里的浓浓深情,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蓦然又觉得眼前一黑,一股浓烈的血腥从胸口冲了出来,鲜血溢红了唇角。阿荨痛苦地皱着眉,抓住荆少棠衣服的手指一根根的泛青,骨节呈现。

“丫头……”荆少棠眼底闪过仓皇,他最不愿意看到,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发生了。

“好疼……”就是好疼,疼全身都好像被恶爪撕裂一样,疼得她的脑子一片灰白。

“丫头,我们回去。”回去,他怎么能让她痛?

“不……我不回去。”毒王给她的药早就吃完了,她没却没说。三天一次的药丸,到头来也不过是毒药,以毒攻毒而已。到时候,还是会伤及内腑。

“回去!我要带你回去。”荆少棠真的害怕了,他不顾一切地带她出来,心里一直隐隐地担忧着,可是他也不愿意去想。

这回毒发的时候,比上次更加的痛了,鲜血不停地从唇角流了下来,阿荨的呼吸有些急促:“不……回去!”

她不要回去,回去了,就永远失去三哥,她好害怕,她也想过自己不应该想得这么透彻,可是她宁愿死了,三哥一直都会在她的身边。

荆少棠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无比的冷,冷到骨头里。“阿荨,阿荨,你别担心,我是不是会让你死的。你死,我也活不了……”

四周是永无止境的黑暗,心里的思绪一点点地要飘远,感觉自己的灵魂慢慢地要离自己远去,远去……想停也停不下来。

眼前出来的是一对男女,女的正含笑盈盈地看着她,突然女人伸出了手臂,温柔地说道:“乖十九,快过来。到娘这里来。”

“娘?”她不明白呵,那个女人在叫自己吗?可是她不叫十九,她是荆紫荨,三哥的丫头。

“是啊,乖孩子,我们是你的爹娘啊,你快过来。”男人也伸出了手臂,在朝她呼唤。

“爹?娘……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你们……我不是十九……”她缓缓地后退,男人和女人顿时怒了,伸出长长的手将她按住,不准她后退。

“我们是你的爹娘……”

“不……我不认识你们。”三哥,你在哪儿……

“三哥……”快来救我。这里好冷,这里好黑……

“十九,快跟我们走!你还在等什么呢?那个人是你的仇人……”

“不要……”她不要!

“十九,你难道认贼为夫吗?你要替我们报仇,杀了他……”

杀了他……

三哥,我怕黑。

三哥,我的心好痛,痛得快喘不过气来。

荆少棠抚着阿荨那虚弱的脉搏,心里阵阵的绞痛,丫头,你果然不要他了!你太狠心了!

荆少棠觉得全身都仿若嵌入在冰凉的水中,愈沉,愈落,身心疲惫,疲惫得挣扎不了,也无力再挣扎。

“回去吧……至少可以让她活!”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叫嚣着。而他的身体却落入了万丈寒潭。

雪谷外的风景,依然迷人,冷冽的迷人。

一身红裘的女子,站在雪地里,尤如一朵傲雪的红梅,女子冷冷地看着封阻了雪谷小村之道的大片雪峰,朝身后的武士厉道:“命人半天内将这里宜平!”

底下的人见公主身上凌厉的火气,顿时不敢作声,安安分分地去挖雪路去了。

女子走到一名青衣短装的女子面前,说道:“你家公子在里面,你干嘛不去通风报信?”

无落回视了一下女子,淡淡地说道:“公主做得没错,把公子抓回来,也是侯爷让属下做的事情,难为公主委身帮忙,无落感激不尽。”

“哼!希望你说的是真心话。”梁成君说道。

“属下说的确实是真心话,属下也不希望公子后悔。”无落说道。如果小姐死了,公子会一辈子不能原谅自己。

如果阿荨死了,荆少棠说,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所以他不能让她死,一只雪鹰从窗户处飞了进来,落在了荆少棠的身边,公子妖娆一笑,将雪鹰爪上的信取了下来,细细地看了一眼,然后化在了烛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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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熹是宋明理学研究中的重点,“曾点气象”则是理学中的重要话题。本书从朱熹关于“曾点气象”话题的讨论契入,直探朱子思想中的有无虚实之辨等关键问题,旁及历史上相关“曾点气象”的评论,进而引出中国哲学中关于精神境界、本体与功夫的讨论,以小见大、以一贯多,在诸多方面填补了以往朱子研究的空白。本书充满创新精神,将“曾点气象”的研究范围从《论语集注》扩展到朱子全部文本做全面分析,有《论语集注》稿本的发展及相关书信的考辨对朱子的观点做历史性的分析,都体现了作者的创新意识。
  • 看守所记忆:有期徒刑七个月

    看守所记忆:有期徒刑七个月

    有期徒刑七个月,在看守所一段不寻常的记忆,作者先是被治安拘留,然后因行凶伤人被判刑。本文主要描写看守所那个被人遗忘的原生态社会。描写了各种不同类型的犯罪案例,展现你所不知道的人性百面。
  •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再现了日本从幕末走向明治维新的历史变革,以优美的文笔,宏大的场景,详细描绘了日本近代决定国运的倒幕运动的整个过程。本书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日本近代史人物形象,以及他们的坚定信念,对“安政大狱”、“樱田门之变”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描述详实生动,是一部了解近代日本不可多得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