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士,承蒙您仗义出手,保我家清白,请留下姓名,以后图报。”冯紫英见那人要走,忙抱拳说道。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白衣人狂放的一瞥,转身而去。冯紫英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三五个家丁,还有同样坐在地上捂着嘴,指间留着鲜血的仇少爷,心中怒火中烧,上前便照着门面踢了一脚。
那人一下子被打急了,又见武功高强的白衣人已经走了,便从地上爬起来,见是冯紫英,便大声嚷道:“冯紫英,你他妈的都敢跟老子动手?你那只眼睛看见我调戏你嫂子了?再说,像你嫂子这种货色……”
“你这个砸碎,你平日欺男霸女也就罢了,今日竟然欺负到我冯家的头上来,二爷我今天饶不了你!”冯紫英见那人依然嚣张,不等他多说,便上前去又一阵猛打。直到他趴在地上哭爹喊娘,再无还嘴之力。
“好了,紫英,你先放开他。”北静王水溶见冯紫英打的差不多了,便朗声说道。
“哼!”冯紫英听了北静王的话,自然不好再怎样,便一把将那人推到在地上,又照着脸啐了一口,才转过头来,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给她嫂子披上,挡住了被撕扯破了的衣衫。又道:“嫂子怎么一个人走这里来了?连个丫头也不带。”
“我原想出来透透气,谁知却迷了路。”冯家的大少奶奶嗫嚅道,毕竟这事很不光彩,若是婆婆知道了,又是一番教训。
“走吧,我送你回去。”冯紫英说着,又看了一眼北静王,水溶点点头,冯紫英便带着他嫂子回去了。
“你是谁?凭什么管爷的事?”地上的男子又要撒泼。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但我却知道你,无香,你去叫随从来,把这个目无君上,目无法纪的东西送到顺天府去,传我的话,一定要照章办事。决不能法外开恩,若是被我知道了,我便直接上奏皇上,让他父亲仇都尉去金銮殿领罪。”
梅无香便答应着,上前说道:“哼,走吧,堂堂北静王,处置你还不是小菜一碟?且你也太嚣张了,这是什么地方?那女子又是什么人?哎!”梅无香似是无意的叹息,却道出了最真的事实。
北静王水溶和梅无香的一番话,早就把地上的那个公子哥儿给吓傻了。一个轻车都尉,怎么敢去得罪一个郡王?于是那人偏趴在地上,频频磕头告饶。
然水溶却头也不回的,带着众人走了。梅无香早就招了北静王的随身小厮来,将这纨绔子弟看压着,送到了顺天府。
宝玉见众人已经无心赏花,只得辞别了众人,回了贾母身边来,此时冯太太已经带着她的儿媳妇告辞离去,只有梅太太和贾母坐在那里说着什么,众人心情都变得低落,屋子里的气氛很紧张。
宝玉进来,先到贾母跟前坐了坐,回头看见黛玉淡淡的坐在那里,眉眼之中带着泪痕,便知她又刚刚哭过,可是冯紫英他嫂子那样,谁见了都不免伤心。听说她还怀着个哥儿,也不知道这一闹会怎样?一个妇人家,终究不是什么有脸的事,想必冯家不会张扬。不过仇都尉的儿子下了大牢,两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回家的路上,王嬷嬷因为要买几样东西,所以马车放慢了速度。不时又在一家胭脂铺子门前停下。王嬷嬷下车进去,黛玉和丫头在车里等着。
一个白衣公子从对面走来,见了黛玉的马车,打量了几眼,走过去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旋即又转回来,对着赶车的家人,礼貌的问道:“这位老伯,我跟你打听一个地方,不知老伯能否相告?”
赶车的老家人见这年轻的公子淡定悠闲,不像什么坏人,便笑道:“公子请讲,只怕老夫不知道,若知道,是定会告诉你的。”
“我想请问,原来扬州巡盐御史林大人家在京城的老宅子,老人家可知道?”
黛玉歪在车里,闭目养神,突然被这句话惊醒,一下子坐起来,看着雪雁。
雪雁轻声道:“姑娘,是打听林家的老宅子。”
回家的路上,王嬷嬷因为要买几样东西,所以马车放慢了速度。不时又在一家胭脂铺子门前停下。王嬷嬷下车进去,黛玉和丫头在车里等着。
一个白衣公子从对面走来,见了黛玉的马车,打量了几眼,走过去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旋即又转回来,对着赶车的家人,礼貌的问道:“这位老伯,我跟你打听一个地方,不知老伯能否相告?”
赶车的老家人见这年轻的公子淡定悠闲,不像什么坏人,便笑道:“公子请讲,只怕老夫不知道,若知道,是定会告诉你的。”
“我想请问,原来扬州巡盐御史林大人家在京城的老宅子,老人家可知道?”
黛玉歪在车里,闭目养神,突然被这句话惊醒,一下子坐起来,看着雪雁。
雪雁轻声道:“姑娘,是打听林家的老宅子。”
黛玉眉头微皱,一时猜不透是谁。只听外边老家人笑道:“不知公子是林家的什么人哪?”
“老伯,我父亲曾是林大人的好友,几年前我也曾与林家的小姐有过一面之缘。”温和的声音,在黛玉听来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在京城会有什么熟人不知道林家老宅的。
“哦,原来是这样。”赶车的老人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好呢,却见王嬷嬷从铺子里走出来。年轻的公子见了王嬷嬷,顿时像见了救星一样,高兴的喊道:“王嬷嬷,是你吗?”
王嬷嬷正要上车,却被一个青年公子一把拉住,回头看时,却也不记得这人是谁。
“王嬷嬷,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文墨轩啊。”青年公子高兴的问道,“林妹妹呢?”
“哦,原来是文公子!几年不见,你长这么高了?你若是不叫我,我还真不敢认你。”王嬷嬷一下子想起了那个背着黛玉在枫林间奔跑的少年来,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妈妈,让墨轩哥哥回家说话。”黛玉在车里听见了外边的对话,心中自然也很欢喜,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自己也不方便出去。
“林妹妹!”文墨轩在马车外边听见黛玉的声音,心里一阵欢呼,真的感到自己好幸运,否则,还不知再要找多久,才能找到她。
“墨轩哥哥,回去再说吧。”黛玉亦想起了那个温暖的秋天,邪魅而洒脱的少年那样维护自己,一晃已经过去三年多。
回到家里,黛玉下了车,抬头看见文墨轩站在面前,高高的个子比自己总高出一头半,要看他的时候,需要抬着头,于是笑道:“三年不见,哥哥真是长成了大人。”
“妹妹也长大了很多。”文墨轩看着那个顽皮可爱的小姑娘,如今已经亭亭玉立,脸上的稚气一丝也没有了,温柔大方之中,带着敏锐和清傲,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竟是一个目下无尘的仙子一般。
“走吧,到屋里喝茶。”黛玉盈盈一笑,抬脚先迈进门槛。
春风过处,一阵淡淡的清香,如兰如桂,让文墨轩心头一阵激荡。
黛玉和文墨轩进了正房厅里,二人分宾主坐下,丫头献茶毕,黛玉便温和的笑道:“几年不见,真是想不到能在大街上遇见哥哥,不知世伯一向可好?”
“是啊,我一到京城,便找妹妹,却已经找了大半个月了,打听着京城的人,都不知道林家在这里还有一处老宅。真真急死人了。我父亲还好,如今只在家中养老,外边的事情一并交给了我舅舅家的大表哥。我闲人一个,因去姑苏游玩时听说了林世叔的事情,又知道你来了京城,所以一路寻来。却想不到今儿才见到妹妹。”文墨轩一边叹着气,一边简单的说着自己这几个月的行程。之后又叹道:“世叔既然已登极乐,妹妹还要节哀顺变,你一个姑娘家,诸事不方便,有用得着哥哥的地方,尽管开口,哥哥是义不容辞的。”
“多谢哥哥好意。”黛玉便在坐上对文墨轩点头致意,此时的一句关心和一份仗义,胜似千万银两。
“姑娘,慎管家来了,说有急事,要见姑娘。”
“叫他进来吧,哥哥也不是外人。”黛玉吩咐着门口传话的小丫头。
黛玉一边示意文墨轩吃茶,自己亦端起盖碗来吃了半盏,但见林慎急匆匆的进来,见了黛玉,打了个千儿,见有客人,不得不站在一边。
“管家从未这样着急,可是有什么急事吗?”黛玉见林慎一头大汗,知他必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姑娘,这人参荣养丸,千万不要再吃了。”林慎说着,便把昨儿王嬷嬷交给他的贾府给的丸药捧出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黛玉心中一惊,难道连这样的骨肉至亲都要对自己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