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就怕啦?你当初高高在上,往死里欺负我们娘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你再喊的话,我连你的舌头一起割下来!”不耐烦扬了扬手里的刀,花蓉恶狠狠的威胁道,柳管家立刻安分了不少。他哭丧着脸,眼角的泪水慢慢淌下来,下巴上的肉因为恐惧不停地颤抖。
“姑奶奶,求您饶了我把,我上有老……”
“你还下有小。”鄙夷地踹了他一脚,暗骂老套。
“啊,对对对。我还下有小,姑奶奶,只要您肯饶了我这条狗命,您要什么我都给啊!”
“你放心,我又不养狗,要你那条狗命也没用,我就是来给刘管家你送大补药来了。”说着,花蓉从怀里掏出一颗红褐色的药丸子在柳管家眼前晃了晃。“不想死的话,就把它吃下去。”
“这……”柳管家警惕地看着花蓉的药丸子,脸上全是虚汗,他嘴巴紧闭,使劲拖着瘫软的身子往后退,一颗脑袋亦不停的往后躲。
躲?你再躲能躲得过我的针吗?花蓉冷笑了一声,掏出一根针顺便往他身上一扎,疼的他立刻张大了嘴嚷嚷,花蓉趁机便将药丸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啊!”柳管家脸上的冷汗更多了,他不停的咳嗽着,妄图将已经咽下去的丸子咳出来。
“别费劲啦,我这药丸子遇水即化,何况你那么多口水。”花蓉伸手拍了拍无知的柳管家,起身款款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不过是一般的毒药罢了。”花蓉微微一笑,耐性地解释:“这药吃了虽不会致死,却也能叫人生不如死。每月中旬的时候,便会毒发一次。到时候啊,中毒之人便会全身奇痒无比,犹如万虫撕咬,而且皮肤会流脓化水。但是这些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还会发春,就像到了发情期的野兽般,谁也不认,只认女人!”嘿嘿,一想到这里,花容不自觉的发出一阵笑声。
听完花蓉这些话,柳管家的脸色早已惨白。而药丸子的效力也渐渐开始发挥效应,柳管家只觉全身瘙痒无比,难忍的嚷嚷着,他抬起虚弱无力的手在痒处抓挠,脸色极为痛苦。
柳管家的惨状不由叫花蓉感慨起来,她居然能做出这种彪悍的药来。果真是知识改变命运,我太他妈太有才啦!
“呐,先吃一颗解药。若如你听话,以后每月在你毒发之前,我会及时给你当月的解药。”懒得耗时间,也不想叫他流脓水恶心到,花蓉从怀里掏出一颗药粒扔到刘管家跟前。
自知敌不过花蓉,吃完解药后柳管家也不废话,瘫坐在地上开门见山。“如此算计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既然人家都那么爽快了,她也不好意思继续耗着,“很简单,以后每月给我们娘仨三百两银子的月钱。花佩儒赏给女眷们的东西,第一个先叫我们娘仨挑选!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暗线,府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但有威胁到我们娘仨的事,立即向我汇报!还有就是不准向任何人透露我会说话的事情。”
听完花蓉的话,柳管家一时间有些愣然,她的要求竟然如此简单,半响他有些颤抖的开了口:“你到底是人是鬼?”
“怎么?不怀疑我是不是五小姐了,反倒怀疑起这个了?”花蓉戏谑一笑置之不理,窗外轻风拂起,吹得院子里的竹林翠影摇曳,竹叶沙沙作响。她深吸了一口气,心情不由大好,起身向门外走去。
往后她花容的人生目标就是:努力养家,向钱看,向厚赚!
有了柳管家的照应,接下来的日子里花蓉娘仨在西房过得也倒是惬意的狠。
更惬意的便是她那封仿造三夫人笔迹的“情书”,听下人们说,验尸的仵作将花大身上的一张纸条转交给花佩儒后,他三日不出房门。等他再出了房门的时候,不知为何,连带着她的儿子,曾经风光无限的三夫人一夜之间失宠了。
于是府里又是一阵风言风语,乱传起三夫人和花大有一腿的消息。
到了花蓉七岁的那年,托刘管家的福,她和花芙,以及东房的少爷小姐们一起进了家里的私塾念书。
但是别以为同为穿越女的花蓉像别的前辈那样,念书念到顶呱呱。身为一个理科生,她只会几首诗词而已,在以诗词为课业的古人面前,几首李白杜牧的诗又算得了什么?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枯燥无味的课业和夫子,直接导致了副业的产生,她时常拐带柳管家的儿子柳阳逃课撒欢。不同的是,她是逃到花佩儒的书房偷书看,而柳阳则跑到大街上偷看漂亮小姑娘。
花佩儒身为吏部左侍郎,书房之中藏书无数。比起枯燥的诗词而言,花蓉更愿意看些兵器制造,行军布阵之类的书。等到把书房里的书看了个七七八八后,柳管家又将他私藏的商道买卖,以及中药疗伤之类的书贡献了出来,她也乐得窝在后花园里看,打发无聊的日子。
等到她十岁的那年,府里的空气瞬间紧张了起来,一向怕她的柳管家甚至给了她脸色看。
多方打听下她才知,花佩儒恐是要倒了。
在位多年,丘帝一直没立太子,东宫之位悬空数载。花佩儒多年来便一直效忠于大皇子,本以为当今圣上会按祖宗章法传长不传幼。却不想押错了宝,一个月前病魔缠身的丘帝驾崩,下旨传位于能力强劲的三皇子凤辰廉。
等处理完丘帝的丧事后,新即位的皇帝便大刀阔斧,排除异己。这斧头第一个便伸向了大皇子的党羽,花佩儒身居要位,自是首当其冲。
这几日,关于花府要倒的言论更是甚嚣尘上,众口铄金。府中人人自危,无心做事。有些眼尖的门客和下人更是以各种借口纷纷离府,另择良木。
想来新帝是不会饶过花佩儒的,没记错的话,几年前春风得意的花佩儒还当着朝臣的面讽刺过新帝无作为。花蓉想过不了多久,新帝的新仇旧恨就要一起算了。
但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新帝元年四月,下旨剿灭花府一族。花氏男丁,无论年岁一律充军塞外。府中女眷,满十六岁者,赐药。十六岁以下者,归贱籍。其余之人,由地方官发配处之。
那天,花府里被整装的士兵层层围住,他们各个黑衣劲装,杀气逼人。有几个下人想趁机逃出去,可是不久就传来了喊杀之声,兵刃响起,求饶声此起彼伏。
“阿芙,你是姐姐,一定要照顾好妹妹!”
士兵们手拿兵器一个屋一个屋的搜人,眼见就要到西房的时候。张碧柔慌忙将花蓉和花芙藏在了黑漆漆的锅台下面,然后将偌大的铁锅放回她们的头顶,她甚至来不及多说一句话,便转身朝那些人迎去。
“娘!”花芙见状,起身准备掀开铁锅,却被花蓉一把抓了回来,伸手死死将她的嘴封住。这个时候出去的话,娘的苦心就白费了!为今之计,能保一个是一个!
“呜……呜……”花芙不甘心地扭动着身子,见花蓉不打算放开她,她怨恨地瞪了她一眼,狠狠地咬住了花蓉的手,瞬间粘稠的血液就布满了她整个右手。
“啊……”花蓉吃痛地低喊了一声,手部一松,趁档,花芙起身将头顶的铁锅掀开,向门外跑去。顾不上手里的伤,花蓉慌忙追了出去。树倒猢狲散,整个花府早已是一片狼藉混乱,哭喊声四起。瞬间空旷的府邸根本无处藏身,很快她们便被四处搜查的士兵抓了个正着,被府里的下人指正了身份。
官兵们将她俩人以及三夫人所生的女儿花漾抓到了总督跟前,有毒药又怎么样?花蓉恨恨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掐进软嫩的掌心。他们人多势众,她根本无计可施。
“一个十四,一个十一,还有一个十岁。按皇上的旨意,归贱籍!”总督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照本宣科。
他话音一落,花蓉大脑瞬间轰了一声,半天才回过神来。贱籍?那岂不是妓院?!
春喜阁。
虽说是春寒料峭,寒风习习。春喜阁里照样是灯火通明,莺声燕语。侬软的歌声琴声饶过艳俗的高台楼阁飘了好远,脂粉气十足。
一路上花蓉三人被那些官兵们推推搡搡,好容易到了春喜,三人身上的衣服早已是脏乱不堪,花蓉右手的伤口也被冻出了血痂。五指连心,足有三厘米长的伤口使得她一路上痛得直咬牙,花芙那丫头长的柔软,下嘴倒是够狠。
一路上,花芙拼命抑制着眼里的泪水,紧咬下唇,拖着疲惫的身子赶路,压根不理睬花蓉一声。刚才的事情,让她心生芥蒂,恨死了薄情的妹妹!
而花蓉这会儿也没有功夫打理她,她脑子里早已是凌乱不堪,她娘现在怎么样了?到了春喜后她又该怎样周旋逃走?要解决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朝她压来,压的她胸口闷慌。直到了春喜阁,她还是没想出个万全的法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