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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旅者归来

转天早上,农夫比恩先生的头出现在他卧室的窗户后面。早晨清新的空气微微拂动着他白睡帽上的红流苏,也吹动了他茂密的灰胡子。他正看着今天的天气。

“上帝啊!”比恩先生说,“快六点了!我一定是错过鸡叫了!自从他离开以后,我就没有按时起过床。”

他快速地穿好衣服,下楼去了牛棚,给维茨布格尔太太和沃格斯太太准备好了早点,然后又喂了鸡、猪和那匹叫做威廉姆的马,以及其他的动物。乔治,那条聪明的牧羊犬,跟在他身边。

比恩太太很快摇响了餐铃,他走进来坐在桌子旁边,叠好餐巾放在下巴底下,开始喝咖啡,享用着煎饼、热饼干、火腿、鸡蛋、燕麦片和两种果酱。他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往后挪动了一下椅子,叼上了烟斗,注意在划火柴的时候别把火星落到自己的胡子上。

然后他说:“比恩太太,我不知道你有啥感觉,我觉得这些动物要回来了。这个大好的春天里,没有罗伯特、汉克、威金斯太太和其他动物,还真是有些寂寞。”

“比恩先生,”他妻子说,“自从他们走了以后,每个早上吃了早饭你都会说一遍。我再说一遍:我也想他们,特别是金克斯,他是只好猫。”

“是啊,”比恩先生说,“如果我对他们再好一些,可能他们就不会走了。”

“你一直对他们很好啊,比恩先生。”他妻子回答说。

“是啊,”他说,“我一直都挺上心的。我给他们吃得好,活儿也不过量,但是毕竟我没有让他们特别舒适。他们的屋子都该修修了,冬天还是很冷的。”

“好吧,我们没有足够的钱啊。”他妻子说。

“这倒是真的,是真的啊。”比恩先生叹了口气说。他们沉默了下来。

然后,立刻,在谷仓外面,乔治开始吠起来,母鸡们开始咯咯鸣起来,牛们也哞哞地叫着,鸭子们发出嘎嘎的声音,猪们呼噜呼噜地开始哼哧起来。比恩先生跳起来跑到窗户边。“老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大叫着,“他们回来了!动物们回来了!快来!快到院子里来!”说完也冲出去欢迎动物们。

所有待在家里的动物在门口站成一排欢迎回归的旅行者。一开始走进来的是查尔斯和亨莉埃塔,翅膀搭着翅膀,然后是金克斯,翘着他的红尾巴,再来是弗莱迪、杰克和罗伯特。接下来跟着马车一块儿进来的是憔悴的汉克,还有威金斯太太、爱丽丝和艾玛,以及奶牛背上的四只老鼠。他们行军一样地进了门,在院子里转了三圈。动物们和比恩夫妇欢呼得嗓子都哑了。然后,他们的马车停在比恩先生的正前方。罗伯特跳了出来,在杰克和威金斯太太的帮助下,把那袋子金币运到地上。

“老天爷啊!”比恩先生惊呼道,他俯身解开袋子,金黄色的钱币像瀑布一样滚出来。“金币!”他叫道,“每块都是二十块钱!为什么,这里是上千美元的金币!只要我们愿意,足够修二十座新谷仓了!你们把这个带回来给我?”他一动不动地站了一分钟,然后一把抓下睡帽(他一直戴着),扔到空中,搂着比恩太太的腰绕着院子跳起了华尔兹舞,直到他们俩头昏眼花了才停下来。所有的动物欢呼着,也绕着圈开始跳舞。然后,比恩夫妇拥抱了所有的动物,老鼠也包括在内。老鼠们很幸福,不过也害怕这么使劲的拥抱。当闹钟、披肩还有其他带回来的东西都被夸奖过一遍以后,比恩先生开始演说。

“动物朋友们,”他说,“感谢你们不远千里带回来的这份丰厚而贵重的礼物。即使你们没有带任何东西归来,我也会非常幸福的,但是既然你们给我带来了这样的财富,我认为你们也要分享这好处。你们会有新的家园,有现代化的设施。明天工人们就会动手,比恩太太和我今晚会给他们作计划。你们以后每天工作不会超过六小时,同时,如果有时候汉克或者威廉姆的时间超过了,那就会有额外的掺糖燕麦,每小时一次。我也有了一个闹钟,查尔斯可以在早上的时候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我会在鸭子的池塘安装电灯,还有你们的各种屋子,就连老鼠也会有自己的小房子。也许下个冬天,我们可以一起去南方。

“现在,我的朋友们,你们也许可以跟你们的亲戚们大声聊聊这次旅行了,并尽情地庆祝吧!今天我们没有活儿了,只有为了庆祝你们归来的活动。没错,你们也饿了,比恩太太回去给你们准备一顿大餐,我去给你们的新住处大干一场。我再次感谢你们,我的朋友们,衷心感谢你们!”

那个晚上,庆典结束的时候,动物们都去睡觉了。小猪弗莱迪吃了太多好东西,一点儿也不想睡觉,在月光下散步。

“最后,”他自言自语,“旅行和冒险都很刺激,但是没有地方像家一样。”他充满感情地看着旧猪圈,在那里,他度过了许多幸福的时光。然后,他开始唱歌:

哦,冒险生涯快乐自由,

危险自有魅力;

猪的精神不受束缚,

不在他主人的农场篱笆里。

猪不会叹气,

虽然他想念他的老家。

但是最终旅行者厌倦了,

道路阻且长,

前行太久,找不到安宁,

终究会悲伤。

他们漫游,猪和人,

最后高兴地返回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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