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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埃尔米拉姑妈终于走了 (1)

弗莱迪走进屋里,与坎皮奥先生进行了一次长谈。在坎皮奥先生的盛情邀请下,他准备留下来吃午饭。“我真的想让你看看,弗莱迪,”坎皮奥先生说,“几句赞美的话让米纳瓦姑妈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她没有再烧煳过什么东西,不再训斥别人。昨晚她还做了一炉松脆花生薄片糖,这糖呀——嗯!”他对着空中来了一个飞吻,“你一吃到嘴里就化!”

弗莱迪于是留了下来,他们也给查尔斯留了一个位置。不过,当班尼斯特宣布开饭时,却找不到这只公鸡,其他人便各自就座,开始用餐。米纳瓦小姐进来后,弗莱迪为她拉出椅子,她冲着弗莱迪笑了笑。她这一笑不要紧,笑得露出了牙齿。不过,弗莱迪想,如果计较这些,对米纳瓦小姐就不太公平了,因为她有许多年没有真正笑过,需要时间练习。

蛋奶酥很好吃,巧克力馅饼的味道也很可口。“真是琼浆玉液呀!”坎皮奥先生满嘴食物地说道,他并没有因此受到责备。弗莱迪自始至终不停地吧唧着嘴巴说:“嗯,嗯——”这令米纳瓦小姐非常高兴。

“她不再对我挑东挑西的了。”坎皮奥先生事后说,“昨晚我用错了叉子,但她什么也没说。”

“那么,你还想让她走吗?”弗莱迪问道。

坎皮奥先生沉思了一会儿,“说句实话,你也知道,我想我不会让她走了。”他回答说,“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吃得这么高兴。不过,埃尔米拉姑妈还在,透过窗子就可以看到她。有埃尔米拉姑妈在,即使有米纳瓦姑妈给我做饭,我也没什么胃口吃。”

“我会考虑这个问题的,还有艾哈那个家伙。”弗莱迪说,“我们已经打败了那伙老鼠,我想,他也知道他的鬼把戏彻底失败了。不过,他还是从可怜的菲尔莫尔夫人手中夺走了旅馆。我觉得,我们应当帮她夺回来。”

坎皮奥先生摇摇头说:“对她的事情我们现在是无能为力。不过,我们已经给她找到一份工作,我通过自己的关系找到了韦泽先生,他是银行的,他们给她安排了一份工作,但薪水不高。”

“那太好了!”弗莱迪说,“但是,艾哈还是得到了旅馆。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他怎么对付的菲尔莫尔夫人,我们就怎么对付他。当然不可能再有什么老鼠和鬼魂之类的东西,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坎皮奥先生,“你觉得再去野营一次怎么样?”

“太好了!我就喜欢野营!”坎皮奥先生兴奋地说,“这样的活动以前搞得不多。哈,开阔的空间!神秘沉寂的大树林!风儿飕飕地穿梭在松树间……”

“还有蚊子在灌木丛中嗡嗡地飞来飞去。”弗莱迪说,“嗯,真不错。不过,这次野营并不是一次简单的野营旅行。它将是一次反对艾哈的远征行动,我们要建立一支远征部队。”

“哈,坎皮奥要踏上作战征途了,是不是?让我们来练习一下战斗呐喊声吧。”他大声叫起来,用手掌拍着嘴巴,发出“哇哇哇哇”的声音。

“我认为印第安人的战斗呐喊声不是这样的。”弗莱迪说,“它应当更像这种声音。”接着他也大声地喊起来,“咿咿咿咿!”

“你们都在干什么呀?”米纳瓦小姐走到门口,问道。她非常严肃地看着他们,但是并没有对他们发火。坎皮奥先生满脸羞愧地向米纳瓦小姐作了解释,不过,她的回答让他们大吃一惊:“你们两个都错了,祖父曾教过我,发出的声音是这样子的,”她向后甩了一下头,然后发出一种恐怖的尖叫声,“咿——哟!”

“天哪!”坎皮奥先生说道,“你赢了,姑妈。那么,你也来参加这次远征行动,怎么样?多年以前,你常常跟着祖父去野营的。”

“哦,我不知道。”她回答说,“我——好吧,我想班尼斯特会照顾好埃尔米拉的……嗯……太好了。”她赶紧补充了一句,“我去。”

这并不太符合弗莱迪的心意,不过他也无法阻止他们。午饭过后,他踏上了返回农场的路。雨已经停了。他正行走在“大树林”里。这时,他听到一些动静,紧接着,他看见威金斯太太宽大的白鼻子从矮树丛中拱了出来,朝着他走来,后面跟着她的两个妹妹,查尔斯骑在维茨布格尔夫人的背上。

“你们要去哪儿?”弗莱迪问道,“查尔斯,你刚才去哪儿了?大家还等你吃午饭了呢。”

威金斯太太笑道:“我们要去拜访埃尔米拉小姐,这是查尔斯的主意。他认为,如果埃尔米拉小姐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比她悲伤的话,那么她就有可能摆脱悲伤,振作起来或者干脆离开这里。我们的专长就是悲伤,对吧,女孩子们?”

沃格斯夫人和维茨布格尔夫人点了点头。随后,这三头奶牛都悲伤地看着弗莱迪,嘴角向下耷拉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们悲伤的棕色大眼睛中滚落下来,飞溅到地上。

弗莱迪看了一会儿,便感到自己的嘴角也有些往下沉,眼睛一热就要掉下眼泪来,他于是说:“嘿,别哭了,好不好?该死,你们弄……弄得我也想哭了!我不能……好吧,再见!”他说完后,急忙离开了她们。

他走进牛棚,大声地喊着韦伯先生,不一会儿,一只黑色的小蜘蛛沿着一根蛛丝滑落到他的耳朵上。“你好,弗莱迪!”他细声细气地说道,“你看,我和孩子他妈的脸上都有点儿挂不住了。在这些激动人心的行动中,你还一直没有找我们帮忙呢。别忘了,比恩农场不仅仅是你们的家,它也是我们的家呀。”

“是的,是的。”弗莱迪说道,“这不,我来就是找你们帮忙来了。你看,你和你夫人能不能找来五十只左右的蟋蟀、五十只萤火虫、一些蚂蚱和一两条蜈蚣?只找那些自愿参加外出行动的,我想让他们到坎皮奥家帮忙,不过必须是他们自愿的才行。”

“弗莱迪,按照你的要求,我们可以召集到一大批人马!天哪!孩子他妈一定会高兴得直乐的!她说大家都在忙着那些激动人心的事情,而她还成天在屋顶上光吐吐丝、织织网、抓抓苍蝇而已,她厌倦透了。况且抓到的苍蝇也只是屈指可数的几只。即使是苍蝇,她也说她年轻时候的苍蝇不是这样的,现在的都是些皮包骨头的家伙,而且大半都带有滴滴涕杀虫药。”韦伯笑道,“弗莱迪,你我都知道,谁都知道这些苍蝇与以前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从来都是没有什么营养的。不过,你也知道,女人嘛就是那样。”

“我当然知道了。”弗莱迪说,“那么,四点钟将你的人马带到这儿来,可以吗?到时我再告诉你我们要做什么。”

事实上,弗莱迪对他的计划只有一个粗略的想法。骚扰安德森先生,把他从旅馆赶出去,就像当初他将菲尔莫尔夫人赶出旅馆那样。但是,具体应当怎么操作?不过,每当遇到这种情况时,他总是能够想出很多种办法来。

四点钟,远征行动从农场开始了,这样的行动看上去自然很古怪。参加行动的包括弗莱迪、金克斯、乔治、弗莱迪的一位蛇朋友霍莫、四只家鼠和一只布满苔藓的扁平大纸板箱子,纸箱里面装的就是那些昆虫志愿者,他们中有甲虫伦道夫和他的朋友多脚虫杰弗瑞,还有几只不需要看守老鼠的胡蜂,波米洛伊夫妇第二天也会加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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