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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鬼鬼祟祟的鸭子 (1)

那天其余的时间里,弗莱迪都感到很高兴。在吃饭的时候,比斯穆斯先生试图先于其他人把最后一块肉从盘子里用叉子抢走,弗莱迪用手电筒敲他的手指关节,然后又用它对准他;比斯穆斯先生的脸变得煞白,说道:“哦,是呀!我想我是吃不下了。”因此比恩先生吃到了那块肉。这是自他们搬来之后,他吃的第一块肉。

饭后,比恩先生说:“机长,今天我很忙,我要去让小溪流回原来的河道,看看能不能挽救我的菜园子。比斯穆斯先生可以带你在农场上去转一转,也许你想看看我们地球上的人是怎样生活的。”他说,“埃德,一定要带机长到猪圈去看看哟。”

“哎呀,为什么非得带他去看那个破地方呀?到处都是灰尘,而且还乱糟糟的。”比恩太太说。

“那是供参观的地方,”比恩先生说,“那里是著名的猪宝的家园。在那里,有他敲打出不朽诗篇的打字机,也有他作为杰出的侦探家用过的化装道具。”

比恩太太笑了起来。“那些化装道具也许是用过的物品当中最糟糕的了,它们从来就没有瞒过任何人。弗莱迪根本不是什么牛仔,他是穿着牛仔服的猪儿;他也不是一个老妇人,而是戴着一顶无边女帽、裹着围巾的猪儿。”

“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在贬低我?”弗莱迪与比斯穆斯先生一道走出去时,他这样在想,“以前我一直都认为她很喜欢我。”这使他感到闷闷不乐。

他和比斯穆斯先生单独在一起时,他就滔滔不绝地向比斯穆斯先生吹嘘海王星上的资源如何富饶。比斯穆斯先生充满好奇地问海王星上是否有宝石、黄金和珍珠之类的珠宝时,他就告诉他,说在海王星上遍地都是钻石、红宝石和绿宝石,连海王星上的孩子们都用它们来打弹子游戏。有没有金子呢?在海王星机长自家住的房子背后,就有一座由坚固的金子垒成的山丘;至于珍珠,海王星上的牡蛎里生长着直径为六英寸的珍珠。当比斯穆斯先生问这些问题的时候,他的鼻根由于急切想得到这些东西而微微颤动着。他立刻说道:“我想到你们美丽的国家去看一看,作为第一个踏上那个星球的人。这对比斯穆斯家的人来说是极大的荣耀啊,哈哈!也许你会带我到你们的飞碟里去看看。”

弗莱迪点点头。“也许我会。如果你去了,不会偷我们的东西吧?”

“偷东西!”比斯穆斯先生站得笔直,“比斯穆斯家的人不会卑贱到偷东西的地步。”他开始口若悬河地讲述比斯穆斯家族的光辉历史。

“昨天夜里你就偷东西了,”弗莱迪说,“挖走了属于鸭子的珠宝。我看到了。我知道你把它藏在哪里了,不是吗?”

“你看见……”比斯穆斯先生显得很震惊,“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的,机长。你一定懂测心术,哈哈!好啦,我并没有偷那些宝贝。”他继续解释道。他谈到了珠宝,说卫斯理叔叔曾垂头丧气地来找他,说害怕鸭塘的水被抽干之后,泥巴会裂开,这样珠宝就会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任何人都可以随手拿走。于是比斯穆斯先生把珠宝挖出来,帮卫斯理叔叔藏在一个安全之处。后来卫斯理叔叔把这些珠宝拿到手之后,就不知去向了。

这就是比斯穆斯先生编的故事,弗莱迪根本不相信他。他认为,卫斯理叔叔昨天夜里根本没有与比斯穆斯先生在一起,可是没有什么办法能证明。卫斯理叔叔现在在哪里呢?其他动物也好几天没有看见他了。

弗莱迪并没有把自己装扮的事儿告诉所有的动物,当然农场上的动物对比恩先生都是忠心耿耿的,可是一些不很聪明的动物,像沃格斯太太之类的,还有嘴比较碎一点儿的,像许多鸟儿和一些兔子之类的,就没有告诉他们。让太多的动物知道海王星机长事实上是谁,是很危险的事儿。可是弗莱迪知道在完成这个计划前,他需要很多动物的帮助。

他和比斯穆斯先生在农场上转悠的时候,一些动物极力靠近他们。知更鸟杰·杰·波默罗伊夫妇在头顶上绕着小圈盘旋着,山羊比尔静静地跟在他们的背后,随时准备弗莱迪那里一有情况,就低下头来,把比斯穆斯先生撞倒在篱笆上。弗莱迪对比尔还有些担心,他比较容易冲动,过后又后悔莫及。可是这次比尔表现得还不错,不久就让位给牧羊犬。他是在猪圈门口追上他们的,他跟着他们进去了。

比斯穆斯先生在给海王星机长讲述弗莱迪的情况时,罗伯特在转着圈走,像所有的狗那样,他边走边用鼻子嗅嗅这个,闻闻那个,在这个东西上面瞧瞧,在那个东西下面瞅瞅。突然,他用力地吸了口气。比斯穆斯先生没有注意到任何异常现象,可是弗莱迪注意到了。他转过身来,看见知更鸟正朝储藏室里瞧,里面他当侦探时用过的化装道具都挂在一根长杆上。罗伯特没有走进储藏室,可是他很严肃地看了弗莱迪一眼,然后猛地甩了甩头,示意他里面的东西已被弄得很凌乱。然后,他徘徊着走出了猪圈,蹲在草地上。

显然,比斯穆斯先生希望自己能说服海王星机长,让他带他乘飞碟去旅行一趟,他整个下午都缠住弗莱迪不放。弗莱迪很厌烦自己不得不用那么糟糕的英语说话,可是,那是他自己认为海王星机长就应该说那样蹩脚的英语,因此他只好坚持这么做下去。他必须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这上面来,因此根本没有时间想出一个计划来。当他们去吃晚饭时,他仍然没有想出怎样摆脱比斯穆斯先生的办法。

然而,就在晚饭前,他与罗伯特说了几句话,罗伯特问他是否有机会去察看一下他放衣服的储藏室。“好啦,”狗儿说,“我自己不想亲自做任何事情。你知道,在你们自认为是在火星上的时候,一开始报告说你们看见了长着两条腿,穿着黄色大鞋子、矮小的火星人。当然啰,你们并不在火星上,你们所看见的以及查尔斯想去抓住的,我们谁也断定不了是谁,然而我对这双黄色的鞋子有点儿印象。噢,储藏室里面有点儿黑,可是我好像在里面看见过那双黄鞋子,就在那些衣服的下面……”

“你见过那双黄色的鞋?”弗莱迪惊呼道,“是谁穿的那双鞋?”

“哎呀,我不知道。我也在想会是谁呢?它们又没有移动。我只看见底下的部分,看得也不太清楚。它们好像是两双鞋子一样一只。你有黄色的鞋子吗?”

弗莱迪说:“没有。跟我来,我们过去看一看。”

他们来到储藏室时,那里并没有黄色的鞋子。

“想必有人来过这里,”弗莱迪说,“你要是抓住他就好了。”

“我也希望如此呀,”罗伯特说,“可是,我认为你想看……”

弗莱迪说:“哦,当然啦。好啦,睁大你的双眼。我要去吃晚饭了。”

在吃晚饭的时候,弗莱迪一直把手电筒放在他的盘子边,如果比斯穆斯家的任何人在吃饭的时候狼吞虎咽,或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或者满口塞满食物,或想去取多出自己的那一份的食物时,他就会拿起手电筒来对准谁。结果那天比恩一家一星期以来第一次吃饱了饭,比斯穆斯家的人吃饭的举止还算可以接受。

只有卡尔似乎不害怕那只手电筒。弗莱迪拿它对准过他两三次,他说:“哎呀,我敢说那个破‘死亡之光’不过是一只旧手电筒。来呀,朝我开火呀,我不怕你。哎哟!”他叫喊道,因为他的爸爸在桌子下面踢了他的胫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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