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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胡克的逃跑 (2)

费迪南听说此事时,表现得十分严肃。“不可能追得上他了,”他说,“那可都是圣诞老人特殊的驯鹿——平安夜时用来投递礼物的。他们受过特殊训练,比世界上任何交通工具都要快,他们的速度就连飞机、汽车也无法超越。我不知道圣诞老人会怎么说,可现在距离圣诞节仅有两天了。”

“虽然追不上他,但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停下吗?”汉克问,“他带上了手枪,不会为几只动物而停下。”

“噢,我们可以告诉驯鹿,圣诞老人要他们回来,”弗莱迪说,“他们就会回来,不会听从胡克先生的命令。”

“他们难道不知道该在平安夜前回来吗?”罗伯特问,“他们应该知道,没有他们,圣诞老人没办法去送礼物了啊。”

“我表示怀疑,”费迪南说,“驯鹿没那么聪明。如果他们一开始就想到了,就不会未经圣诞老人的允许而拉着胡克先生离开了。”

“呃,”大家讨论了许久之后,仍未得到任何结果,于是金克斯说道,“也许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追得上他。我想该采取点儿行动。”

“我也是,”弗莱迪说,“去穿上你的衣服,金克斯。我们在院子里见。”

他们俩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迅速来到了驯鹿住的鹿棚里,剩下的驯鹿都还在那里。他们好不容易把一头驯鹿套上了小雪橇,然后便出发了。

他们向驯鹿解释了事情的原委,然后答应给他一片厚苔藓——这是驯鹿的食物——作为报酬。他飞速向前奔去,尽管他们知道每当他们走一步,前方的胡克先生一定已经走了三步了。前方,胡克先生的雪橇留下的痕迹就像用尺子画出来的一样,直直地印在平滑的雪地上,然后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耳边只有驯鹿砰砰的脚步声,以及雪橇滑过冰冻的地面时发出的嘶嘶声。

“只有一线机会了,”金克斯说,“老鼠说,船长身上没有带任何食物。可能他是担心如果去了食物间,会吵醒其他人,解释起来很麻烦。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要是不停下来吃点儿东西的话,是不会继续前进的。从来没见过那么爱吃的人。他应该会在遇到第一座冰屋时就停下来。”

“冰屋?”弗莱迪问。

“是的,那是因纽特人住的房子。你见过的。”

“噢,对,当然,”弗莱迪说。他穿的衣物很保暖,同时周围太安静,于是他开始困了,走着走着,他晕晕乎乎地嘀咕道:

啊,你若遇见第一座冰屋,

请喵一声。

我太困了,真的,

等你叫我,我就会醒来;

我们一定能把船长

带回到船员身边,

我俩就是英雄了

我俩沿着大道前行,

大家欢呼雀跃……

“哦,我的老天啊,住嘴!”金克斯说。可弗莱迪已经垂下脑袋,就这么睡着了。

他们在雪原上行驶了很久很久,除了雪便什么也看不见。船长的雪橇痕迹仍无限地延伸下去,最后就连金克斯也开始打瞌睡了,这时驯鹿说道:“嘿!醒醒!前面有东西。”

他们猝然一动,睁开了眼睛。前方有一团黑糊糊的东西,经过辨认他们发现那是一架雪橇。他们来到它的旁边。一头驯鹿躺在雪地里,而船长则正想尽办法试图让他站起来。

胡克站了起来,注视着他们。“嘿,”他说,“什么情况——猫和猪?你们这些动物真是太能干了,雪橇驾驶得和人一样快嘛!你们来得正好!”他从一边踏上他俩的雪橇。“下去吧,”他一边喊,一边用右手抓住金克斯,左手抓住弗莱迪,把他们推倒在雪地上,然后把行李箱扔上来,自己跳进雪橇,用短剑的刀背拍打驯鹿,卷起了一阵雪雾,绝尘而去。

“如果我不跑的话,他就会打我,”背后的驯鹿说道,“可我已经尽量跑得慢些了。”

“呃,”金克斯站起来,抖掉浑身的雪花,说道,“我们也好不到哪儿去,但至少我们把圣诞老人的雪橇找回来了。”他向躺在地上的那头驯鹿走了过去。“你怎么了?”他问。

“我们刚出发的时候,我的腿就有点儿瘸,”驯鹿说,“我的腿不行了。圣诞老人本想在圣诞节前把我治好的,可我猜他该失望了。我连路都走不动了。”

“呃,”金克斯若有所思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能追上船长。没必要先把绳子解开,然后再给你们三个套上。太复杂了。弗莱迪,我们可以这么做,我想我能把驯鹿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你愿意直接骑在驯鹿背上的话,我们就能继续追过去了。我们能把你留在这里片刻吗?”他问那头受伤的驯鹿,“我们会回来救你的。”

“当然可以,”驯鹿回答,“我现在很舒服。去吧。希望你们能追上他。早知道他不是去给圣诞老人办事的话,我们根本就不会带他出来。”

他们好不容易才把绳子解开,因为一拿掉手套,金克斯的爪子就被冻僵了,而弗莱迪的猪蹄则起不到任何作用。然后,驯鹿跪了下来,让他们爬到自己背上,开始向前追去。

头一英里的路程内,弗莱迪摔下来八次,金克斯摔了五次。后来弗莱迪想到,让驯鹿把头抬起来,这样鹿角就离他们近了许多。他们于是就能抓住鹿角,飞速向前跑去。这实在是太刺激了。驯鹿就像一阵风,踏过雪地却不发出半点儿声响。很快,胡克便再次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前方。

“得慢一点儿了,”弗莱迪说,“追上去也没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于是驯鹿放慢速度,轻松地往前跑着。大约一小时后,他们看见远处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圆锥形雪屋。

“因纽特人,”弗莱迪说,“希望他停下来去吃东西。”没错,胡克在一座最大的冰屋前停了下来,很快他的雪橇四周便围满了穿着皮衣的男人、女人和孩子。

他们希望他会走下雪橇,进到冰屋里去,可很快便有因纽特人把食物拿出来给他吃。“我们应该再靠近一点儿,”金克斯说,“现在得做点儿什么,不然就永远制止不了他了。”

弗莱迪从他的那头驯鹿背上滑下来。“我有个主意,”他说,“你想办法挤进去,等你发现他看见了我时,便跑向雪橇,分散他的注意力。”

于是,弗莱迪裹好他的皮衣,找到了一群和他一样矮胖的因纽特小女孩,然后鱼目混珠地挤了进去,来到船长的身边。这时有人在雪橇的另一侧把一条巨大的冰冻鱼递给船长,他正要伸手去拿。弗莱迪趁机迅速钻进船长屁股底下,把他的小行李箱取了出来。如果他可以用手拎着行李箱出来,那就不会引起任何注意,可问题是,他不得不把行李箱叼在嘴里。当他在人群中蠕动前行时,有几个女人看见了他,立刻发出尖厉的叫声。当然了,他们从来没见过猪,更何况是一头穿着皮衣、戴着皮帽、直立行走的猪。他们不被吓到才怪呢。

弗莱迪拼命地朝他的驯鹿冲过去,驯鹿已经跪下在等他。胡克也看见了他。他从雪橇上跳下来,紧跟在小猪后面拼命追。弗莱迪一不小心被绊倒了,行李箱飞了出去,落在正前方几码开外的地方。他爬了起来,但已经太晚了——胡克已经弯下腰,准备拾起箱子。弗莱迪摇摇摆摆地向驯鹿跑过去,驯鹿一旦载上他,便会立即跑走。

金克斯一直在观察。他对驯鹿耳语了些什么,所以就在胡克弯下腰伸出手准备拿箱子时,那头驯鹿跑过去,低下头猛地一下用鹿角把行李箱挑了起来,然后迅速地逃之夭夭。同时,伴随着弗莱迪的一声大喊,拖着雪橇的那匹驯鹿也一同跑了起来,只剩下胡克一个人留在了因纽特人的村庄里。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朝北极点奔去。金克斯回头看了看。船长看着远去的动物们,只能愤怒地挥拳相向,那些好奇的因纽特人则围在他四周跳起了舞。然后,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就在金克斯即将看不见他之前,他把帽子摘了下来,使劲往地上一砸,然后跳起来狠狠地踩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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