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之前他的目光也不敢在谢霁身上停留片刻,他可不想被卢芸把眼珠子给挖了出来。
“好了,转过来吧!”
王休一转过来,眼睛立刻一亮。卢芸与红绫相比,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女人,就算王休不好色,只是一个正常男人,也不禁看得眼睛都呆住了。
“傻了吗你?”卢芸嗔道。
“傻了傻了!”王休不知所以地说道:“要是一辈子能这样看下去,那该多好……”
“美的你呢!”卢芸娇嗔了一句,便把头扭了过去。
“喂,喂!”谢霁不满道:“要打情骂俏的去隔壁,没看见屋里还有一个没人疼的在吗?”
王休尴尬道:“霁姑娘,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位?”
“慢着!”卢芸插口道:“我得提几点要求!”
王休脸一绿,嘟嚷道:“又不是给你找婆家,你那么在意干什么?”
“你说什么?”卢芸杏眼一瞪,叉着腰问道。
王休脑袋一缩,摇了摇头:“你说,你说,我听着。”
“武功至少要比你强上一倍!”卢芸扳着手指说道:“轻功、外功、内功都要在你一倍以上。”
“你去哪儿找啊!”王休没好气地道:“你当我白给吗?比我强上一倍的,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你就吹吧!”卢芸不屑道:“当初在破庙里不知是谁被孙恩追着到处乱跑!”
王休被戳着了痛处,不满道:“那孙恩的轻功也比我差不是?别的我不敢说,要能找到轻功比我还高出一倍的,上哪儿找埃”
卢芸一想也对,便说道:“那除了轻功外,其余的至少得高出一倍。”
王休明知她是在为难人,不由得说道:“那也有啊,像我师父邓羌,我父亲王猛,还有杨安,张蚝等一干大将,武功都在我之上,不过年龄就大了些。”
“找丈夫又不是找爹!”卢芸瞪了王休一眼道:“年龄不要大出七岁,对了,霁姐,你今年多大了?”
谢霁早被说得一张俏脸红透了,好半晌才小声说道:“快二十了。”
“年轻着呢!”卢芸挥手道:“二十七以下的全都不要挑。”
“那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咱们秦国是没有这样的人了!”王休无奈地耸肩道。
“你找不到也得去找!”卢芸这话说得有些蛮不讲理了。
谢霁忙拦着卢芸说道:“其实我也不急,还是先谈谈你们的事吧。”
听到这话,卢芸才想起之前王猛过来说的话,和王休提过后,他皱眉道:“父亲真是这么说的?”
谢霁点头道:“千真万确,我可以保证。”
王休松了口气,说道:“那我先回家看看,等会儿再过来。”说着,他跳出窗子,把一个包袱扔了进来,伸着脖子说道:“先扔这儿,要是假的话,我再回来!”
谢霁和卢芸见他连逃跑用的包袱都准备好了,不由得都笑了出来。笑过之后谢霁的表情沉静下来:“如果要去燕国的话,那可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卢芸对时局也非常的了解,作为五斗米道孙泰门下的出色弟子,她对时局的看法有时甚至在孙恩之上。
“燕国与秦国不同……”卢芸秀眉一蹙,思索道:“秦国无论外族还是汉人都是一视同仁,燕国则人为的把鲜卑人、氐人、羌人和汉人分成了几等。其中汉人最为人看不起,几乎所有的苦活累活劳力活都是汉人在做。慕容家所属的白部鲜卑更是视汉人如刍狗,可以不问情由随意取汉人性命。”
“最初之际也不是这般的……”谢霁从支道林的口中听到的更仔细一些:“燕国太祖慕容皝,烈祖慕容隽都能称得上英雄好汉,可到了慕容暐手中,特别是自慕容恪去世后,慕容评专政,国势便一落千丈,对汉人的压迫更是无以复加。”
卢芸幽幽地叹息了一声,谢霁所说的她都清楚,长江以北自刘元海立国以来,已沦落了近百年,匈奴、鲜卑、羯、氐、羌先后立国建都,更让那里的汉人生活在了一种不见天日的混乱里。
每一年从北方逃到建康的北人都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凄惨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是那么的让人揪心。
孙泰也曾经在三清位前怒斥慕容家待汉人不似人,说是要遇上慕容家的人非要把他们一个个都切成肉末不可。
但卢芸心中清楚,师父的话虽说得坚决,可要是对上慕容家的高手,有没有取胜的机会,这位五斗米道的神君,也没有万全的把握。
“要是王休让咱们一道去燕国的话,那去不去?”卢芸问道。
谢霁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去!”
卢芸怔怔地看着谢霁那看似柔弱却又非常坚定的眼神,终于用力地点下了头。
卢芸的猜测并没有错,两个时辰后,王休再回到平阳公府之进,王猛、邓羌和苻融都跟在了后面。
“我是来和你告别的!”王休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不敢看卢芸的眼睛。或许在最初的时候,他对于卢芸,并没有丝毫的感觉。可相处越久,他就对卢芸那一份纯真里带着执拗性子非常的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