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抓住我的手,把我按到地上,“闹!我让你闹!操!给你打两巴掌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他像上一次一样踢我打我。苏亢贼得意,抬脚踩在我的背上,我翻不了身,快窒息了。
“霏霏,平时你不挺牛B的吗?舞舞乍乍跟个人似的,”苏亢加重了一点儿力道。
诚然拉开苏亢,“你他妈闭嘴!我让你碰她了吗?”然后苏亢和他吵,我趁机爬出门,骨头架子都散了,颈椎不知道会不会断。
诚然追出来,把我从地上拎起来,“伤着了吗?”
我听见苏亢在喊,在骂,在哭。我知道身上的伤大部分是诚然打的,但我仍能原谅他。“我要走!”我用尽力气说。
“霏霏,我……那个……”
我甩开他,拖着身子走,就留一句话给他“诚然,我终于见到比我更傻B的人了,那就是你。”
我无处可去,只能去找何颖了。她一看见我这样就火了。
“我操他奶奶的诚然!操他奶奶的苏亢!”何颖激动地张牙舞爪,“我现在就告诉老范去!一对狗男女!还敢打人?!”
我按着她,“姐儿们,别生气。我他妈都忍了。”
“瞅你那唬B操操的样子”何颖说:“那是你爱诚然!要是我就阉了他!再抽苏亢。”
我摇摇头,“何颖,我知道你为我好。苏亢是咱的朋友,你抽得下手?”
何颖一撇嘴,“就算是我丈夫上了我妈,我连我妈也抽!”
这是什么例子?既变态又不贴切。
“我不想对苏亢怎样,”我说:“而且……”
“什么?”
我鼓足了气,“我想和诚然结婚。”
“操!”何颖气暴了,“你他妈贱不贱?他都睡了你朋友了,你还想和他结婚?操!郁闷死我了!”
我不说话了,委在床上装死人。过了好一阵,何颖说:“我看你跟宸爔得了。假戏真作!气傻诚然。”我当时没吭声睡过去了。
“操!简直不是男人!”“你他妈滚!想见霏霏,回家见你老妈你!”“还没死!你消停点!” ……
一大早就听见何颖的叫骂声,整得跟泼妇骂街似的。我从被窝里探出个头来,就看见一背影,妈的!是诚然。
“诚然……”我挪动了一下,“咚”地一声摔在地上,那叫一清脆。我挺吃痛,再加上现在没像昨天受那么大刺激,登时大喊,“拷!摔废我了!诚然!快过来扶我一把!”
“喊!喊!你还喊那个孙子!”何颖走进来把我扶起来掷在床上,“他TMD真不是男人!”
我拉住何颖的衣角,“他人呢?”
“自己在外面玩女人!还是自己的好朋友,真不是东西!傻B!”她完全当我刚才没放屁。“还挺硬气,动手打人!他……”
“操!”我忍不住了,“你有完没完,瞅你那嘴跟糟坑似的!我问你诚然呢!”
何颖白了我一眼,“走了。”
我狠狠地掐了她一下,只听“啊呀”一声——我才小小平衡了一下。“我们家人你怎么给赶走了?”
“这他妈是我家!”何颖揉了揉伤处,“王八蛋!下手这么狠!”
我拼命扑腾,“我要见诚然!”
“见了他你就不这么说了。”何颖说。
“为什么?”
何颖又“兴奋”了,“他真不是东西!妈的!和苏亢一起来的!一对狗男女!找抽!”
我一听就灭火了,虽然很想见诚然,却不愿见到苏亢。我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原谅诚然,却做不到原谅苏亢,有点儿自私吧。苏亢也好,哪怕是何颖或者别的陌生女人我都不会原谅的。
叮咚……
“我要的人终于来了。”何颖去开门。
我把脑袋塞回被子里,用被子想也知道是谁来了。
“霏霏呢?”宸爔的老破声音。
何颖贼高兴,“在里面——床上。”这是一什么答案呀。
宸爔说:“你现在出去散步,把哈市绕一圈再给我回来,钱不够我这儿有。”
“得,得,”何颖说:“我不到深夜不回来,行了吧。不对,深夜更方便,那我明儿再说。”然后何颖带上了门。
“霏霏——”宸爔走进来,“我进来了?”
废话!你都已经进来了才这么说。我用被子把全身裹住,连个缝儿也不留。
“霏霏,听说你受伤了,”宸爔拍拍被子,“事情我都知道了。”
我感觉自己像见不得人似的,再加上呼吸困难,于是露出一个脑袋。“你还来干嘛?我他妈不要你!”
“我要结婚了……”
我猛地愣住了,“什么什么?宸爔你再说一遍!”
“我要结婚了,”宸爔低下头,“本来是一件好事。但你这样,我估计何颖他们也没心情喝喜酒了。”
我忍着没哭,“噢,这样呀。对不起,拖累你们了……”话一出口,我觉得跟没说一样。
“那……我走了,”宸爔站起来。
我一怔,听刚才的意思他要留到很晚,以致于我为自己的贞洁担心了一下。这会儿他要走,何颖又不在——拷!死党就这么对待病人呀!关键是,我不能开口说“你留下吧,过了今晚再走。”这简直是放屁。
“走了?哦,那你把何颖叫回来吧,我该吃药了。”我灵机一动。就仗着智商高点儿,不然这些年来我早歇菜了。
宸爔笑了一下,“想要见你的人不是我,是被何颖赶走的可怜家伙。现在何颖不在,见不见他随你。”
咚咚……
“宸爔!你小子在里头和霏霏这么久,我始终不放心!快开门!”我一听是诚然,登时来了点儿精神。
“我还没问霏霏开不开门呢,”宸爔扯着嗓子喊。
我马上打发他“废话什么!快开门去!”
宸爔倒是不紧不慢的,“我问你,还生气吗?恨诚然吗?你会和他和好吗?”
我一撇嘴,“当然生气!恨死他了!不和好!坚决不和好!”
“那别见了,”宸爔转身走人。
“站住!”我说:“我气他!难道我身材不如苏亢?我恨他赶我出门不还我一半房租!我现在可没工作了。不和好——才怪!我吃定他了!”
“霏霏开门!”诚然快把门踢破了,“我给你朗颂诗歌!啊!霏霏,诚然向你道歉,来到你门前,请你睁开眼,瞧我多可怜。今晚的你还能否重复昨晚的精彩。我这个旧身躯还能否爬上你的破床!”
“这什么呀,怎么是一黄色的,还和赵本山学,我怎么嘱咐他的……”宸爔喃喃地说。
我推了宸爔一把,“再不去开门我就废了你!”
“是,是,”宸爔乖乖地去开门。
诚然一进门就冲了过来,“霏霏,你好点儿吗?”
“好你妈个头!”我白了他一眼,“你让我在背上踩两下试试!”
诚然贼洒脱跟在自己家似的,脱了鞋和上衣爬上床,“老婆,你想用什么踩?胸部还是臀部?”
“你妈!滚下去!”我假装轰他却趁机往他怀里钻。
“太恶心了,我走了哦。改天去喝我喜酒。”宸爔走到门口,被一门神拦住了。
只听何颖一声怒吼,“宸爔!我操你奶奶的!我他妈还巴巴地给你俩买避孕套呢!”
这个丫头也不知道小声点儿,也不怕左邻右舍怀疑有人在家属楼里开妓院。
“说说怎么办吧,这么耗着没多久我就会挂了的!”我激动得张牙舞爪,“我要你们去
找老范问问清楚,是不是你们都当我说话是放屁?!”
武瑞搔搔头,“霏霏,这事儿……不好开口问……”
何颖跟我说话从不绕弯,“我找过老范了,他的婚纱影楼都关门了,肯定有事。”
诚然拉着我摆出一副死了妈的表情,“你还非得刨根问底的呀!”
“我他妈就是犯糊涂,”我站起来,推门叫了任艺,“小任,我想找你谈谈。”
任艺一咧嘴,笑得那叫一纯情,“呦,呦,见外了不是?‘腾飞’就是你第二个家嘛,我
就是你家里人嘛。”
我去!这么一会儿,就打进我们家内部了。可不,“腾飞”就是我第二家嘛,好悬没陷在里头,要不是我和诚然觉悟得早,嘿嘿……不晓得……
“霏霏……”宸爔走出来,“怎么,又生诚然的气了?”
“哪有,”我低下头,“我再也不生他的气了……”
本来挺浪漫一气氛,偏偏这时候任艺操着那破锣噪子叫唤,“任姐,有事吗?”
我压低了声音把报纸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小任,我把你当亲弟弟看待。都姓‘任’,咱俩是本家,你跟姐说句敞亮话,这档子事是不是你们做的?”我不说“腾飞”实在是怕我们附近有什么‘腾飞’狂热崇拜者,到时候操一木棍朝我脑袋一削,坐地一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