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不耐烦地说:“霏霏,我这儿顶重要一个饭局,过不去,你能明天吗?”
“我跟采访那人约好了,我刚刚回复原职不能惹事,”我开始撒娇,“求你,求你啦……快来吧……以后我承包一个月家务。OK?”
诚然说:“你别说了。我去不了,行了。”
“啪”电话断了,
我气得直拍桌子。这是怎么回事!
我同事又说:“现在的男人都不行,也就拿结婚当一挡箭牌。‘男人靠得住,母猪也能爬树,’这都是对谁说的!”
“我就找一靠得住的让你见识见识,”我一堵气拿出手机给宸爔打一电话。“喂,我是霏霏,你在哪儿呢?”
“我现在在外面,有事吗?”
我心想为了我尊贵的面子,咋也得把他整来。“我出去采访一人,现在又下雪了,你能送我去吗?如果你和岚逍在一起就算了,那地方又偏又远。”
宸爔顿了一下,说:“嗯,可以,今儿岚逍在外教书,我只要明天上午去把她接回家就行。你现在在报社吧。我马上去接你。”
“好,我等你!”我挂了电话。
“呦,呦,呦,”同事又开始嚼舌根子,“好一句‘好,我等你。’没想到任霏霏你在外面也……哈哈……真是‘家里红旗不倒,对外彩旗飘飘。’你挺能耐呀!”
我狂愤,“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我一铁哥儿们。我只是想证明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没良心。看你还乱乱一套一套的,一会儿什么‘母猪,’一会儿又‘彩旗的。”
过了一会儿,宸爔在楼下了,我就乐颠颠地走了。宸爔开着一辆绿色大众菠萝来了,要多帅有多帅。
我险些喷血,“你居然偷开我们家然然的车!你的大奔呢?”
宸爔极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很早买的,因为我希望有一天你会上我的车。我以为永远不会这一天,原来幸福来得这么快。”
我才不理会他,上了车再说,这车很久没用,各方面却很新。无论怎样,和坐在诚然车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也许有些兴奋吧。宸爔开车比诚然稳当,我就怀疑这和诚然心浮气躁有关。
“喂!那天苏亢瞎勒勒,回家岚逍没饶了你吧!搓衣板是难免了吧。”我打趣说。
宸爔差点没撒开方向盘掐死我:“好像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似的。”
我一撇嘴,“是和我没关系呀,诚然又没罚我,哈哈……”
“看来我还是娶对人了,岚逍可不像你,人家岚逍温柔体贴,哪儿像你!”宸爔说。
我火了,“干嘛跟我比呀。”
宸爔半天不说话,好一阵儿才开口,“说起来,诚然呢?”
这一句又中了我的伤处,“谁晓得,有应酬吧!现在他是越来越忙了,我算比不上喽。”
“你呀,嘴上从来不饶人!”宸爔说。
外面雪依旧下得很大,车只是缓缓地开,实在分不清方向。开了好一会儿,车才缓缓驶进小老头住的长长的破胡同。忽然,不知打哪儿窜出一些人拦在车前。
“哧——”宸爔被迫停了车。
“怎么回事?”宸爔推开门下了车。太匆忙,他连外套都没穿。
我听到外面有宸爔的叫骂声,他这么斯文一人应该不会骂街呀。我出于试探地把车灯打开照亮前方。啊!外面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流里流气的,宸爔混在他们之中在讲着什么。雪没有停,这个场景可怕极了,好像书中常出现死人的夜晚。
突然一染了红发的女子把车门打开,“出来!贱货!”
我浑身上下直哆嗦。
“你他妈的是死人呀!”红发女子动手拖我,愣是把我拽下车,死命摔在地上。
“你们要干什么!”我大喊一声。
宸爔跑过来抱住我,轻声说:“他们来者不善,都是一些小流氓。如果一会儿给他们钱也不行你就赶紧跑,我阻着他们保你周全。”
我吓坏了,只是死命沉在他怀里,也许让我现在跑我都跑不动了。
“这是怎么着啊,你们撞上人了!”红发女子又拉过一蓝发女子,“你看看她伤的!”
那蓝发女子好好地立在那儿,浑身上下一点儿伤都没有,长了眼睛的都能瞅出来。
“我们没撞人!”我说。
“不,不,是我们撞的,”宸爔说:“你要我们赔多少?”
我抬头看看宸爔,他镇定自若从容不迫的神情似乎已经消失。以前我说他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现在他也慌张起来了?
红发女子使了一个眼色,这些人好像训练有素,两个男的抓住了宸爔,两个男的抓住我,硬生生地把我俩分开。
“喂,喂,开车撞人的是我,你们要怎样冲我一个人来!别动那位小姐!”宸爔挣扎着。
红发女子说:“果然是夫妻。妈的!老娘感情上受过挫你知道吗?你在这儿装什么情圣!”她手一扬,“给我打!往死里打!”
又窜出几个男的,一人手里提一根棒子。一听那红发女子下令便来了劲儿,几个人把宸爔团团围住,三五根棒子往他身上削。我一看闹真的了,一下了崩溃了。
“救命呀——救命呀——”我声嘶力竭地叫。
“吵死了!我操你妈!”红发女子抬起手,来来回回扇了我好几巴掌。“那个男的教训过了,该你这个骚货了。”
那几个男的收了手,其中一个对红发女子说:“大姐,我们怕弄出人命来,我看他快不行了。”
“弄出人命也有我兜着,”红发女子顿了一下,“得,得,这样吧。反正弄死这个婊子比较重要!”
我抬头一看宸爔,立即失声叫了出来,“宸爔——你没事吧!宸爔——”他倒在血泊里,全身上下都是血。他周围的雪也是红的,好像死了一样。天啊!
亮光一闪,红发女子拿出一把匕首。
“啊——”我是真的害怕了,“你……”
红发女子拽过我的手在我胳膊上划痕。我痛得嗷嗷直叫。不一会儿,一条胳膊上也挂满了血,我已经叫不出来了,嗓子喊破了。没办法就只能哭……
“别,别碰她……”宸爔居然开口了。
“宸爔……”我的喉咙沙哑了,叫不出声了。
红发女子才不管那么多,又提起我另一只手,塑造了又一个血臂。她对手下说:“看看大姐我能不能当新一代的毕加索。”她抓起我的右手,“你是一写东西的吧,以后可以轻闲了。”她一用劲,匕首闪过,削掉了我的小指。
“啊——啊——”忘记了疼痛,我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手指……这样……“你杀了我吧!”我的右手上多了一条血线。
“我有毛病呀!杀你我犯法!”红发女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