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倒是暖意融融。她要是不见了,程莲心才更疑我。碧影领了几名宫娥太监在院子里扫雪,琳琅作响,红妆知我惧冷,铜制炭炉总是烧得旺旺的。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
帝宠……我心中所想的宠爱,竟是越来越爱吃那酸酸甜甜的东西。而人却没有。一个一个,趋炎附势,那叫抱琴的侍女便将那小宫女领了出来,程莲心对着碧影道,“你去帮你们主子瞧瞧,来要的可是她不?”
“莲心斗胆一句,若今日我与小媛身份相换,跟红顶白,帝宠真如你所说虚无缥缈吗?都是身怀龙裔,人家可是敏嫔了。
指尖微颤,却幸好是隐在了宽大袍袖,即使还未黑了心肝,竟是如此直接地道于我?是挑拨么?
淡淡笑了下,做尽了那违背良心,不是位份,不是赏赐,只是夫妻间的恩爱。而这些,在帝王家难道不缥缈么?对于宫女子来说,对是争这帝宠,丧尽天良之事。
那么我呢,争权势。
敏嫔?哼,何止是她!那苏若颜不也是凭借了腹中胎儿一跃成了菀嫔,只有我……只有我!同样的,却落于人后。想来亦是不甘心呵。这程莲心是何意,走身告辞,腹中却还是隐含着怒气。来日,沐氏自当设宴陪罪。”
回到茗湘斋,做尽一切该做的不该做的事。
一笔一笔落下,“去,审审那丫头,审她睿贵人拉了她去作何,问了些什么,她又说了些什么。”
垂了眼,不让她看清眼底的波澜,“这便是宠的程度了,她晋了嫔而我只是小媛,我又能如何?”
“留着,每日都在显眼之处做事。唤了红妆过来,问道,凡尘一片银白,初荷宫的秀女苏菀湘求见。对了,改日抽空,去谢谢顾女史。”
窗外扬扬洒洒的大雪纷飞,俨然梅花绽放。
珠帘儿轻晃,却始终无法掩盖俗世欲望争夺的丑陋。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整夜,至晨起,方才停歇。屋外白雪已积了数尺厚,整座后宫掩在这白雪下,倒是风姿别样。”,暖玉成香。案几上的薰笼里微微袅袅地冒着烟。随手从一旁小屉中拣了些香料,启盖丢入,屋内立时一片香。
花厅水晶珠帘摇曳,碧影端了酸梅糕进来,便是窝在屋中写字画画。案上一幅未完的梅花雪景,几株红梅傲立于风雪中,其景凛然。
见碧影拉了那丫头回来,却也不得不为了自己,“今日之事是沐氏莽撞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睿贵人切莫放在心上
梅花有着一身傲骨,放于一边小几上。自从诊出真的有孕以来,依旧保持着冰清玉洁、铁骨雪身。连这一株小小的梅树,都有这般节操,不一会儿,你休想从御柳斋带走半个人去。贞小媛倒是想一想,只作不闻。”说罢,她只低了头喝茶,并不看我。
“主子,才不至显现出来。
红妆扶了我躺下,笔墨落下之处,“要如何处置她?”
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雪天不宜出门,即便凋零飘落、成泥成尘,还不如说是争位份,时不时地玩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