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她是皇后,是哥哥的妻,可是他看到这些,像是针刺进了眼睛,痛得要流下泪来,他只有默默的爱着她,远远的看着她。
安瑶玑像是看出了他的眼光,收了收了衣领,仍旧笑着说:“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皇上快下朝了,我要回去了。我不会告诉他我发现了这里,想在他身边暗暗的帮助你们。”
萧凌洛点点头,看着她要离去的背影,突然问:“你爱他吗?”
安瑶玑回头,只是深深的笑着,她的眼神让萧离夜的眼眶里夹了少许泪花,他强笑着,至少在昏黄的灯光下不会看见泪水不是吗?目送安瑶玑离开。
萧凌洛取来酒,一杯一杯送进嘴里,就让他醉吧,也许不会这么痛苦。
御膳房里多了一道人影,她正专心的切着西瓜,一块块像半月,她找来最好看的盆子,一块块放进去,盆中像盛开了一朵红艳的花,再将葡萄去皮,夹在每片西瓜的中央,点缀着引人食欲。
小小端来梨,桃子,与山楂,她问:“娘娘,您还会做这个呀,让我们下人来做吧。”
“不行,这是心意,你们做的话就不是我的心意啦。”安瑶玑将山楂捣碎,成为粘粘的馅,用勺挖在盆中央,梨与桃子切成块,梨与桃还有西瓜都是用冰水洗过的,凉意袭人,解暑止渴,再加上山木楂是开胃的好水果。
安瑶玑亲手端着去往齐天殿,现在这个时辰,快散朝了吧。
然而朝殿上,正争执着皇后一事,气氛诡异。
林首正身穿官服,在朝堂中央大声说:“皇上,皇后犯了私通之罪,不能视而不见啊。”
也有不少附和着林首正的话,连连上奏。
“是啊,女子若不德行,便不能立足于天地,况且她是一朝皇后,此罪不可免。”
“皇上,如今洛王伏法,而皇后仍在宫中,实在不合礼法啊。”
“皇上,皇后应该母仪天下,可不能带头淫乱后宫啊。”
……
“各位大臣说完了吗?”萧离夜很镇定的问,但声音带着足够震憾的气魄,令朝堂上下变得四寂无声。
萧离夜的脸上如同加了层霜,他肃然起身,指着朝堂下的大臣,厉声说:“朕要你们说这些有何用?朕会想不到你们所说的废话吗?今日不是要你们讨论如何处置皇后,而是要保皇后!”
大臣们相互看了看,不敢吱声,林首正却敢,他说:“皇上,怕是臣子们不服啊。”
“你不服吗?”萧离夜指着他问。
林首正是不能说是的,否则就成了带头的大笨蛋了,他说:“臣不敢。”
“那好,如果有谁不服或有异议,林将军就代朕将他处死,朕就不相信,有谁还敢在这儿造次!”
皇上这样的火气,大臣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虽长得肤如白玉,美不可言,但玩起狠来足够威慑所有人,他有这样的气场,使人害怕,畏惧。
萧离夜又缓了缓语气,说:“各位大臣,朕不是昏庸无道,皇后之事事出有因,洛王之死朕也遗憾,但是!朕做的决定,最好不要有人在宫里再多加议论,再生事者,格杀勿论!退朝!”
“退朝……”
大臣们散去,渐渐的,朝堂只剩一人,林首正气结,他百番辛苦的设计,没想到因为萧离夜的一意孤行而破碎,他记住了,将来非还这一仇。
萧离夜褪下朝服,便看见桌上放着一盆水果,造型美观,上面还用了竹签。
安瑶玑走进来,见到萧离夜,脸还是不争气的红了,她捂着脸,说:“这是给你准备的,吃了吧,很解暑的。”
萧离夜掰过她的手,笑意很深的问:“干嘛捂着脸?让我瞧瞧是不是伤着了?”
“没有,真的没有,你……快去吃水果吧。”安瑶玑推着他,亲手插了一块桃给他,萧离夜像个孩子似的张开嘴,安瑶玑正要喂他,萧离夜摇摇头,指指安瑶玑的嘴,再指自己的嘴。
什么意思?安瑶玑不明白,问:“你想什么花招呢?”
萧离夜将桃送进安瑶玑的嘴里吃,他吻上她的唇。
安瑶玑睁开眼睛,看着他的睫毛,他的发滑过自己的脸颊,得知他并未杀萧凌洛,也得知他有许多不得已的事情,她将封锁起来的心再次打开了,不顾后果。
如果妈妈说过,男人不可以用全部来爱,她会听妈妈的话,她只给他百分之六十的爱,可是爱一个人的力量可以任由自己收缩吗?如果可以,世上的人,从古到今就不会有那么多为情所伤的人了。
她一向做事勇敢,如今竟也害怕有一天会失去他,才知道爱情,是毒药,任何人吸了它便万劫不复,不过她会守护的,在不让自己伤心的情况下,她也会爱着他,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晌午过去,阳光还是那么毒辣,安瑶玑热得扇着扇子,自己扇几下,又给看奏折的扇几下,她亦不知,今日萧离夜在朝堂上为她所做的。
萧离夜经常会看看她,安瑶玑在一旁无聊,拿着他的毛笔乱画,萧离夜问她画的是什么,安瑶玑笑呵呵的说:“皇上,这是跑车,你不懂的。”
萧离夜便会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她,心想:他哪有不知道的事?这个女人新奇玩意儿少嘛。
“对了,后天是我要出宫的日子,我会去白云寺拜祭。你……要去吗?”萧离夜是希望她会答应的,但不知道她喜不喜欢长途跋涉。
“白云寺?不就是上回与太后去的地方?”安瑶玑问。
“是啊,想陪朕一起去吗?”其实萧离夜往年都不会带任何人去,只有她,想带她去看一看。
安瑶玑轻轻摇着扇子,故意慢吞吞的回答:“那……我想想,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