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嫣然一笑,没有辛酸。也许,这也是一件美事,帝王愿意做就去做罢,自己欣然接受就是了。这一夜,竟然这般长久。
四更时分,外门的贴身小太监小全子敲门,压低声音道:“皇上,该早朝了。”床榻上的刘恒微微睁眼,轻轻的掀开被角,穿上烫金的黑色靴子,吻了吻床上还在酣睡的女子之后,蹑手蹑脚的打开内殿门,示意小全子噤声。
小全子了然,走在前面掌灯,刘恒回身看了看这个苍凉深重北苑,心里的慰籍加深,这儿虽没有椒房殿的奢华,却有家一般的感觉,这是自己到汉宫以来最开心的一个晚上。
三月底,虽然桃花已经开过,寒风却依然有些料峭凉人。风烟在我身后为嫣儿添加上外衣,嫣儿回头看她,轻轻一笑:“皇上,是什么时候走的?”
“四更时分,去乾元殿了,娘娘不知道吗?”风烟有些疑问。
刘恒为免打扰了自己的睡眠轻声起来,并没有在殿内洗漱,宫人们也都蹑住了手脚,轻声行动。张嫣眯眼佯装不知,等他穿戴齐备准备出发去往乾元殿时,张嫣才起身站在窗边目送他离去。刘恒对自己的情意那么刻骨,就像昨晚,他的许诺如山般沉重,自己只能莞尔拒绝,今早所以也故作假寐,唯恐他再提及此事。
隆重的许诺,对嫣儿来说,是心力交瘁的象征,窦漪房和薄太后都容不得自己,两相为难的自己只能置身世外,逃避开锋芒交汇的所在。
“姐姐,慎儿来访,要不要见她呢……?”慎儿见、嫣儿没有出去相见的意思,轻声询问着。
“不必了,就跟她说我还睡着。”嫣儿走到床榻前,和衣睡下。薄太后很少管理后宫事宜,窦漪房管理的后宫一向都是铁腕的手段,所以后宫众人也算安守本份,这慎儿一脸的乖巧,心里定是包藏祸心,不见也罢。
“也是个麻烦的主儿,我去回她。”风烟低声低声说道。
“今日若有她们来访,都说我卧病在床。”嫣儿不答灵犀的问话,另外嘱咐道。
风烟转身离去,看来宫中的是非是逃不掉了,长叹一声,顿了顿,嫣儿翩然进入内殿。
外殿里,不等慎儿张口,风烟先躬身说道:“慎夫人,太后还在休息,此时不宜见客。”
慎儿赫然呆愣住了,忽而开怀大笑:“也是,昨夜太后也算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