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翎允和随影一道跨出瑾王府的大门,福伯在一旁候着,身旁是早已命人准备好的两匹骏马。
翎允一手握着缰绳,略一犹豫,转身道:“福伯,家里的事情就劳烦你了。”
“王爷请放心,路上多加小心。”福伯也难掩失落之色。
若月急忙从里面跑来,肩上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道:“王爷,你去找小姐,若月与你一道前往。”
“你留在府中。”翎允看了她一眼,径直上马。
“不,我要去找小姐。”若月已经有些急了,眼中的神色很是坚定。
“本王明白你心中的担忧。”翎允坐上马上,望着远处的天际,道,“过几日韩公子便回朝了,你留在府中方便些。”一扬马鞭,马儿疾驰而去,扬起了一地的尘土。
伸手挥去眼前的尘土,若月不情愿地道:“没办法了,我只能等着公子回来再想办法了。”
半月之后,韩意寒带着贴身的侍从清重,各乘一骑到了沫城的北城门,望着城门上的牌匾,脸上皆是一阵欣喜。
“公子,你熬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出头了。”清重偏头看着意寒,眼中有些动容。
意寒点了点头:“是啊,上次归来是因为爹的病情,离开时是满满的不舍,以为一去便再难有机会回来了,没想到不到半年的时间,竟能再跨上这片故土。”
清重翩然下马,走到意寒的身侧,道:“公子,该进城了,先下马吧!”
“恩,我也想早点见到娘亲和萱儿,我们现在就进城去。”轻声一笑,意寒也下了马。
“公子,公子,你总算回来了,我已经等你好几天了。”若月已经在这北城门守候四五天了,今个总算见到意寒回来了。脸上又是激动,又是感伤。
意寒看着若月,开心地笑着:“若月,是不是萱儿叫你来接我的,萱儿没有来吗?”
看着意寒高兴的神情,若月一激动,泪水随之滑落:“小姐她,她……”
“萱儿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意寒的眼中闪过厉色,“告诉我是谁,我绝不放过他。”
若月摇了摇头,声音哽咽地道:“小姐她失踪了。”
“失踪?”意寒瞪大了眼睛,满是疑惑,“萱儿怎么会失踪的?”
若月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意寒越发的生气,道:“那现在瑾王何处?”
“小姐失踪的第二天,王爷便出门去寻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消息。”说话间,若月刚刚平复的脸上又布上了泪迹。
意寒皱了皱眉,道:“若月,你先跟着我回将军府,我们先商量一下对策。”
“若月都听公子的。”若月抬手用衣袖抹去了脸颊上残留的泪渍。
御书房
意寒一袭青衣,尽显矫健的身姿,跪地叩首,恭敬地道:“微臣韩意寒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请起”皇上起身,俯身轻轻托着意寒的手臂,道,“这么多年没见,上次在将军府匆匆一瞥,朕还有许多话未与爱卿讲啊。”
意寒抱拳,做了一辑:“微臣多谢皇上厚待。”
“你还是如小时候那般懂礼节,甚是乖巧。”皇上不禁想起了往事,心中却不免叹息。
意寒看着皇上的摸样,心中的感伤化作了嘴角淡淡的笑,略一沉思道:“皇上,微臣有一事相求。”
皇上在位置上坐下,看着意寒,嘴角轻扯:“是瑾王妃失踪的事吧。”
“不瞒皇上,真是舍妹之事。”意寒望着皇上,眼中满是希冀。
“你们倒真是兄妹情深。为你,瑾王妃长跪御书房,而如今,你又来求朕。”皇上嘴角的笑更浓了几分,“若朕没记错,轩王妃才是你的亲妹妹吧?”
意寒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是的,萱儿确实是姨娘所生,也正是因此,自从姨娘过世之后,她便越发的安静,从小便只与微臣感情好些,可是这些年,定然受了许多的苦,微臣只想在以后的时间里能够多尽尽兄长的职责,补偿她一份家人的温暖。”
皇上微微颔首:“朕相信,爱卿日后定会有机会的。”
“皇上此话何意?”意寒不禁诧异。
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啜饮了一口,眼中满是深意:“爱卿放心吧,允儿自会将你的妹妹平安带回。”
意寒心中还存着些许的疑虑,但见皇上那悠然的神色,却也安心了不少:“微臣多谢皇上。”
一个月的时光,弹指间便已过去,意寒被封为水悠国的大将军,满朝皆喜。
而瑾王仍未归来,萱如也是毫无消息,意寒和若月脸上的神色也是一日比一日更加得凝重了。
坐在花园中,若月手中拿着那方绣着兰花的丝帕,看着看着,不禁叹了一口气。
“这帕子可是萱儿绣的?”意寒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手中之物,眼中是满满的思念之情。
若月急忙起身,转身看着意寒,略带焦急地道:“公子,可是有小姐的消息了?”
意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在一旁坐下,无奈地摇了摇头。
清重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声音中透着几分伤怀:“公子也不要太着急了,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恩,小姐一定会没事的。”若月自信满满地点了点头,可是眼眶却蒙上了一层水雾。
意寒也是微微颔首,将视线落在了远处的天际,嘴角轻扬。
风哲国皇宫
“太医怎么说?”男子的眼中满是怒色,扫向跪在地上的内官。
那身着宫服的小公公似乎将整个身体都贴在了地上,微微颤抖着道:“太医说,说那姑娘身体过于虚弱,若是再不能清醒,恐怕,恐怕很难熬过今夜了。”小公公战战兢兢地将话说完,身体已经紧贴着地板了。
“哼!”男子一挥衣袖,疾步向外走去,一路走过,当值的宫人均跪倒在地,很是惶恐,只因这几日皇上从未有过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