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淡淡的余晖洒在正阳门的边缘,若月无聊地踱着步,不时看看守门的侍卫,不时又向里头张望着。
“竟然没等本王,就自己先回去了,本王有这般讨人厌嘛。”翎允信手踱来,脸上却有些不悦之色,但看到守在宫门的若月时,却又换上了平日里慵懒的摸样,笑着道,“可是娘子特意叫你在这等本王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若月开心的转身,可是一阵张望之后,却不见自家小姐的身影,遂好奇地看着翎允,道:“王爷,小姐呐,怎么没和你一块出宫啊?”
翎允微微皱眉:“娘子不是早就出宫了吗?”
“没有啊!”若月摇了摇头,“我一直在这候着,没有见小姐出来啊。”
翎允微微眯眼,打量着眼前人,忽然低吼一声:“随影!”
若月感觉身边一阵风飘过,狐疑地看着身旁仿佛从天而降一般的黑衣男子,只见那男子跪于地,道:“王爷,随影一直守在这,确没见到王妃出宫。”
翎允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冷冷地道:“那还不快去查。”心中暗道:娘子,你最好不要和本王耍什么花样。
“是。”声音还在,人影却已没了踪迹。
若月似也感觉到了事情的怪异,略带迟疑地道:“王爷,小姐是不是出事了?”
听到出事两个字,翎允急忙回头看着高高的红色围墙,眼中竟闪过一丝迷茫,一挥衣袖,便向宫里走去。
若月看着远去的人,急忙跟上脚步,却被宫门口的侍卫挡住了去路,遂扬声叫道:“王爷,你去哪?”
“你先回府里等着。”声音渐渐远去,脚步也越发地快了。
微风阁
微风轻拂,风扫过刚刚发芽的柳树,合着那淡淡的夕阳,春色展露无疑。
阴月看到去而复返的翎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还是展颜一笑,道:“王爷,今个这微风阁还真是蓬荜生辉啊!”
翎允一甩袖子,道:“今个是公主从凤仪宫将娘子带走的,而娘子见过公主之后,就匆匆离宫了,所以我想知道公主可是和娘子说了些什么?”
“说了些什么?”阴月眨了眨眼,径直拿起了桌上的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就是聊些女孩子家的事情啊,莫非王爷对这也感兴趣?”
“女孩子家的事?最好是这样。”翎允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声音冰冷地道,“但是,你给本王记住,无论是谁伤了本王的王妃,本王都绝不轻饶于他。”
阴月急忙起身,抓着翎允的衣袖,焦急地道:“王爷的意思,可是萱如姐姐出了什么事?”
翎允直视阴月的眼睛,只见一汪黑潭,清澈中透着紧张,手间一用力,扯回了自己的衣袖,道:“没事,本王叨扰了,告辞。”
望着远去的身影,阴月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马上恢复了平日里天真烂漫的摸样,嘴角轻扬,心中暗道:萱如姐姐,你一定会幸福的。
瑾王府书房
随影低垂着头,声音仍是一贯的平稳,道:“回王爷,王妃离开微风阁之后,在御花园中坐了片刻,便从午徳门离宫了,在城中用珠花换了一匹马,便出了北城门向北郊而去了。”说着还呈上了手中的珠花。
“北郊?”翎允呢喃了一句,接着道,“接着呐?”
单膝跪下,随影的头更加低垂了几分,不卑不亢地道:“属下办事不利,到了北郊便失去了王妃的踪迹。”
抬起衣袖,扫过桌面,桌上的物件随之落在了一旁的角落中,翎允满是怒气地道:“给我找,即使将整个水悠国掘地三尺,都要将王妃给我找回来。”
“是。”门开门关,又是一室的宁静,翎允静静地立于房中,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珠花,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无力地道:“母后,难道我这样还是错了吗,儿臣倒底该怎么办?”
乾坤殿
“上朝!”
分立两侧的群臣跪于地,眉眼低垂,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皇上淡淡一笑,“众卿家有事启奏。”
“禀父皇,儿臣有事禀报。”瑾王翎允上前一步,面色阴沉地道,“王妃昨日进宫朝拜,出宫之后便不知所踪,儿臣甚是紧张,望父皇准许儿臣离朝寻找王妃。”字字铿锵,语气坚定,在场众人均不免诧异:这真的是他们平日里认识的瑾王吗,没有那份妖娆,没有那份慵懒……
皇上皱了皱眉,道:“不知所踪?”
翎允并不想多解释什么,尴尬一笑,道:“前几日,王妃与儿臣吵了几句,许是生气了,可是王妃一人在外,儿臣实在不放心,望父皇应允。”
皇上释然一笑:“难得皇儿一片赤诚之心,朕允了。”
群臣不禁轻笑,瑾王毕竟是瑾王,天下红雨,他定也收不了那性子。
“儿臣多谢父皇!”瑾王行了一礼,退回自己的位置,眉头微琐。
轩王翎羽偏头看着瑾王的神色,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忧色。
梁王看了一眼瑾王,对上薛丞相的视线,嘴角轻轻一扬,却只是一瞬间,心中却似在庆幸着什么。
下了朝,翎则急忙追上翎允的步伐,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道:“王兄,五嫂倒底怎么了?”
翎允回头看了一眼翎则,余光扫过百官缓慢的脚步,摇了摇头,便想转身离去,衣袖却仍被拽着,皱了皱眉,道:“本王现在已经够烦了,请皇弟不要再添乱了。”
松开手,望着远去的背影,翎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忽然释然一笑,道:“看来王兄是真的心动了,王兄和五嫂其实很般配啊!”
“翎则,父皇可没有允你离朝,还不干事去!”话语出口时,翎羽才意识到自己心中的那份怒气,一甩衣袖,向文澜阁方向走去。
翎则不明所以地摸了摸头,也向文澜阁方向踱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