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如上前两步,跪在地上,道:“萱如在此等王爷一同回去,却不想惹怒了母后,望母后恕罪。”
皇后微微皱眉,略带好奇地道:“哦,瑾王妃做了何事惹得本宫不高兴了啊?”
萱如抬起头,看着皇后,眼中满是愧疚之色,道:“回母后,刚刚德妃娘娘路过这里,儿臣见这件绣衣很是漂亮,便想看一看,德妃娘娘拗不过儿臣,便同意了,可是儿臣一不小心将绣衣刮到了树枝上,于是绣衣的领口处便破了一个大洞,儿臣请母后惩罚。”萱如说完便低垂着头。
德妃看着萱如的背影,微微皱眉,不知这瑾王妃心里到底打的什么注意。
皇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人,伸手扶起萱如和德妃,道:“既然是不小心刮破的,那便算了吧。”
“多谢母后。”
“多谢皇后娘娘。”
萱如和德妃皆福身道谢,心中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皇后拿过一旁侍女手中的绣衣,递给萱如,道:“瑾王妃既然喜欢的话,这件绣衣便送与你吧。”
萱如忙伸手接过,道:“多谢母后。”
“本宫也有些乏了,先回宫去了。”说话间,皇后便在众宫女的簇拥下,向凤仪宫的方向走去了。
“恭送皇后娘娘。”众人低垂着道,看着那一行身影已经远去,才抬起了头。
德妃转身,看着萱如,道:“瑾王妃,今日多谢你了,若是没有你,本宫真的不敢想象事情的发展状况。”
萱如摇了摇头,淡然一笑:“我也只是凑巧经过,娘娘客气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王妃。”德妃的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我也得了一件这么好的绣品,很是合算啊。”萱如的手拂过精致的绣衣,满脸笑意,看了一眼天色,福了福身,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
“王妃慢走。”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德妃嘴角含笑,心中暗道: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子。
萱如慢慢地叙述完了事情的经过,翎允体贴地递上了一杯清茶,道:“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萱如接过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道:“后来德妃娘娘还命人送来了一件亲手绣的绣衣,很是漂亮。”
翎允将下巴抵在怀中人的头顶,轻声道:“娘子,你果然是我的福星。”
萱如坐起身,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道:“你也好些日子没有去西楼了,明日去走走吧。”
翎允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轩王府
雪,仍是不停地飘落,似乎带着一份孤寂地心情。
地,已经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冬装,即使在黑夜中,那片纯洁的白还是那般清晰地倒映在人们的眼中。
漠尘进了府门,便疾步向书房走去,身后留下了一串整齐的脚印,仿佛一幅画卷一般。
抬起手,轻轻地扣了三声,听到屋中人的回答,漠尘便推门进去了,看了一眼仍专注与文案的翎羽,漠尘单膝跪在地上,道:“王爷,今天六皇子和阴月公主去瑾王府探望瑾王府,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六皇子就拉着瑾王匆匆忙忙地进宫去了。”
“进宫?”翎羽心中忽然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从文案中抬起头,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人,道,“可查到了什么?”
漠尘的头更加低垂了几分,道:“属下只查到六皇子将瑾王带回了德馨殿,两人在书房中呆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并无其他,请王爷责罚。”
翎羽略微一想,却理不出个思绪,遂道:“现在应该是漠埃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你今晚便与他联系,叫他尽快查清一切。”
“属下遵命。”漠尘恭敬地行了一礼,便轻声退下了。
翎羽转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落入眼中的是无尽的白色,双拳紧握,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道:“瑾王,本该属于本王的一切,本王一定会连本带利地向你讨回来。”
翌日西楼
冷风坐在角落中,背靠着一根柱子,手中拿着一方洁白如雪的丝帕,轻轻地拭着手中的剑,仿佛一刻不擦,它便会染上了灰尘而生锈一般,动作甚是轻柔,眼中没有一丝杂质,只倒映着剑身发出的寒光。
另一边,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酒瓶子,弄笛挽起略显麻烦的衣袖,白皙的手指不停地摆弄着那些瓶瓶罐罐,杯中的酒不时地溢出各种香气,放在鼻间轻嗅,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轻笑,时而皱眉,一副自娱自乐的表情。
在一架古筝前,起舞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无聊地拨动着琴弦,看了一眼屋中的其余两人,不免叹息了一口气,道:“剑,仿佛你的恋人,酒,恍如你的爱人,你们都可以沉醉其中,剩下一个可怜的我。我倒底该如何?”
起舞收回停驻在两人身上的视线,低下头,双手在琴弦上慢慢地拨动着,一双美丽的桃花目轻轻地闭上,唇齿微启,优美却略带哀愁的声音回荡在阁楼之中:“烛影摇红,向夜阑,乍酒醒、心情懒。尊前谁为唱阳关?离恨天涯远。无奈云沉雾散,凭阑干、东风泪眼。海棠开后,燕子来时,黄昏庭院。”
一曲终了,琴声却仍回荡在众人的耳旁,轻微的脚步声和着一阵掌声,由远及近,略带慵懒的声音随之响起:“起舞的歌声越发的甜了,曲也越发得妙了。”
“允!”起舞睁开一双桃花目,看着眼前人,急忙站起身,眼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一行清泪已滑落脸颊,打在了琴弦上,发出了两个音符,恍如他此时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