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女子就是这般的美,如斯之美。
南宫云轩一身的红艳,与嫁衣的美遥相呼应,尤其是幽蓝的眸,像蓝田玉一般的和着埋藏千年的光泽,落到女子倾世的容颜上,雪山一般的冰冷褪尽,淡淡的,轻轻地,像雨后青蓝天空里的白云一朵。
四目相对立,情愫交结。
“爱妃陪本王喝一杯如何?”南宫云轩唇角的笑意打破了刚才浅浅的惊愕,大手已然伸向了羽彤。
“好。”羽彤抿唇,同样是美好的笑,小手搭上他的大手,随同起身,走至圆桌前。
她担心的事情还未发生,不须急着应对,倒是看看辽王耍什么花招。
二人相对而坐,烛影映人,好是融洽的氛围。看得出,南宫云轩的心情颇好,难得一张冰块脸上出现笑意。
清酒满上,南宫云轩端起一杯递给羽彤,嘴角的弧度拉得愈长,“爱妃是不是该跟本王喝杯交杯酒?”
“这个是自然。”羽彤大方地接过,很配合地与南宫云轩喝下交杯酒。
这是古代,不同于二十一世纪,礼数颇多,还是小心为妙。南宫云轩再怎么说都个冷血残暴的家伙,一不小心惹着他了,不晓是他是豺狼,还是虎豹呢?
“爱妃今晚很是听话,不如……”南宫云轩放下酒杯,一手突然落下,伸向了羽彤腰间的束带。
羽彤的反应甚快,就在对方手落下的那一刻,她的手亦像游蛇一般迅速地下落,紧紧抓牢他的手腕,“臣妾还有话要问王爷呢。”眉眸一挑,迎上对方冷光洌洌的眸。
“你说……”南宫云轩的手并没有要收回的势态,幽蓝的眸愈是深彻,眯起,两道利光像飓风一样袭过来,饱满如玉的红唇抿紧,弧度拉得深长。
“臣妾想知道王爷是如何安排十二姐姐的?”广浩宫的大殿礼上,并未见到欧阳明珠的身影,她会在哪里?
欧阳明珠,每次提起这个名字,她的心总是不由自主地颤动。
南宫云轩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忽得长袖一甩,挣开羽彤的小手,倏地起身,眯着眸扫向窗外的夜空,月如钩,星辰万里,“侧妃已安排在倾兰殿,这个你放心,本王不会亏待你姐姐的。”
声音恢复了平常的冰冷,他似乎在生气。
羽彤遂起身,盈身一拜,“多谢王爷。”
“与自己的姐姐共侍一夫,你似乎很高兴?”南宫云轩的眼神狠狠的一个回马枪扫射过来,嗜血的光环叫人觉得很可怕。
果然是个变化无常的主儿,羽彤突然有种无辜的感觉,问起明珠并非它意,而是东方璃并非以公谋私的帝王,他的这一道赐婚圣旨并非偶然。“王爷是不是生气?怪羽彤提起姐姐?王爷这是吃得哪门子醋?”
若是放在平常女子身上,早就吓坏了。而羽彤不惧,反笑,一张小脸顿时像朵花似的绽开来,清眸一转,哼,敢瞪她,就该治治他的这个坏毛病,瞳眸里两道清澈的光芒直直地扫在南宫云轩的身上,一动不动。
所谓百练钢,绕指柔。再强硬的人也有弱点,南宫云轩被羽彤这么盯着,似乎有些不自在了,紧绷的脸抽了好几下,冰冷想退却退不了,嘴角微颤,想笑,又笑不出来,“本王没有。”
他迅速地转身,避开了羽彤的质问。
“真的没有?”羽彤迎上去,追问。
“真没有!”南宫云轩的眼神开始闪烁。
“是吗?”羽彤浅笑,这个大冰山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是……”南宫云轩的声音愈来愈轻,显然底气不足了。
的确被她说中,自己到底生得哪门子气,她不过就是一个问题,就能惹得他心烦意乱。
堂堂辽王怎可如此?凌利的眼神有些游移,情不自禁地放慢了脚步,找到一处能坐的地方就坐了下来,抬眸,又一次扫向窗外的夜空。许多年了,能叫他化解心头冰的女人也就只她一人而已。
那一刻的游离被羽彤尽收眼底,愈是逗他,愈是觉得他有可爱之处,尤其是看到他哭笑不得的时候,心里爽爽的。
只是,他怎么不知不觉就坐在她的床榻上了,这可不好征兆!正思量着怎么打发他走。
“王爷,夜深了。”羽彤瞄一眼烧了一半的红烛,刻意提醒道,话一出口,她方才觉得自己是说错了,这样说岂不是暗示他,赶紧地吐了吐舌头,“不,王爷,臣妾的意思是……”
南宫云轩似乎从某种境界中醒过神来,眼里倏地一亮,又是冷冷的寒光袭上来,嘴角咧起一抹坏笑,“爱妃的意思,本王明白,过来,帮本王宽衣。”
他端端地坐到了床榻中间,很享受似的闭上了眸,张开了臂膀。
这个家伙还真无耻。
“王爷,臣妾不会服侍人。”羽彤立在闺阁中央,冷冷地甩下一句。
“不会?”南宫云轩的眉头一挑,眼眸眯得愈是厉害,一甩衣袖起了身来,迅速地走到羽彤跟前,“不如这样,本王服侍爱妃也行!”语罢,他的大手一揽,已将女子满抱在怀。
“喂,你放我下来。”平时冷得跟冰山似的,半字不多言,这会儿如此放肆,真是叫她看不出来,差点把她的小心脏都吓出来了。
从来从来,没人吓得了她的。
连多余的挣扎都没有,南宫云轩已经将她压到床榻之上,整个人像座大山似的扛了过来。
“爱妃的意思,本王能明白,放心,本王会轻点的。”南宫云轩的玉唇愈是妖娆,还有那双冰冷的幽眸浸着的迷离像星河里的一团雾,说有多柔情就有多柔情,大手温柔地抚过羽彤的额发,笑得邪媚如盛开的鹤顶红花。
“南宫云轩,你放开!”羽彤的小嘴一嘟,气得两颊泛红,左胸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你的心跳得好快。”南宫云轩继续咧唇笑着,那笑的霸气叫人觉得心会抖动,好像一切皆在他的预料之中,手指有意无意地攀划到她的下额上,再到衣襟,似要挑开,灼热的呼吸喷到她的小脸上,叫她愈来愈觉得气息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