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婆,给本王闭嘴。”独孤城激怒了,长眉拧得跟蚯蚓似的,这回他可是花了大价钱,请奇门道士以千里传音之法对马施了毒,如果不连本带利的赚回去,心愤难平,“欧阳羽彤,你放心,本王会让你嫁给辽王的,不过到那时辽王的正妃就是破鞋一只了。”末了,脸上撕扯的愤渐渐转化成一腔的冷笑,笑声婉转,在空谷里回荡。
“平阳王,你若敢欺负我家小姐,辽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亦瑶气呼呼地还上一句。
“辽王?他算什么东西!”独孤城冷哼一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月渐升,风徐来,夜色里一片柔和,水洼里的清莹在月光的映衬下明亮地像一面铜镜,折射出美丽的色彩,风微微拂过,羽彤身上的金缕嫁衣,红色与金色呼应,衬得她鹅子脸愈是白皙如雪,凤冠未戴,绾起的髻点缀着余下的长发,虽无任何一物的装饰,亦是如此美丽倾城。
这次独孤城带了足够的人手来,若是以她们三人之力突围出去,的确有些困难,遇事不慌,沉着淡定才能想出最好的办法来。
“以辽王的性子是不会放过平阳王的,到时候怕是王爷会死得很惨。”羽彤淡淡一语,长袖一拂,嫁衣上的珠子叮咚直响。
是人都会怕死,独孤城亦是不会例外,他敢如此劫持辽王的人,定是背后有人撑腰。不如试他一试。
“怕?”独孤城一声冷笑,“本王有皇上撑腰,怕什么!”
果然,独孤城早已投靠东方璃,这是确定性的答案。话一出口,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慌意,不过很快被阴恶代替,“欧阳羽彤,你最好乖乖就范,今晚我们就以天为盖,以地为床成其了好事。”
他笑,笑得淋漓,笑得眉眼歪斜,负起手来,一步一步朝着羽彤走来。
“不许伤害小姐。”亦瑶和胜男赶紧地护在了羽彤身前。
“小丫头,呆会儿你们俩会有人好好侍候的。”独孤城眯着眸光,冷冷扫一眼身后的一行黑衣人,嘴角的笑愈是邪恶。
“无耻……”
“可恶!”
“啊!”
亦瑶和胜男虽然学了点功夫,但哪里是独孤城的对手,只瞧长影迅速闪过,大手一扬,像老鹰捉小鸡似的一手拧起一个,狠狠地摔远。
羽彤扫一眼摔远的丫头,心里皆是心疼,没有去扶她们,必须乘着这个机会一招将对方制住。
所谓擒贼先擒王,若是制住了独孤城,那些黑衣人根本不会造次的,匕首握在袖里,暗暗积了一股内力,待对方再往前迈一步,她就用十成的功力将利器发射出去,目标对准他的心脏。
对这种人绝不能姑息。
“长得可真美,本王就等着吃你这盘菜呢。”独孤城嘴角的笑撇得愈是厉害,大手抬起,落向羽彤的下额。
羽彤不喜不怒,双目的精华愈来愈浓,手中的利刃已是蠢蠢欲发,力度和角度必须万无一失。
就在这时,一个颇有弧度的声音传来,接着就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擦着她的发际而过,一道明亮的光划过她的眼,不偏不倚,正落在独孤城的手上,接着就听到一声哀号,惨烈绝响。
不远处的黑衣人见到独孤城受创,赶紧挥起长刀,驰骋而来,刚迈步不过三丈远,黑夜的天空又亮起流星般的美丽弧纹,接着是倒地的哀叫。
后面的一拨紧接而上,接着又是同样的下场,上一拨倒一拔,血腥的味道夹杂着绿草的芳香随风而来。
借着月亮的光华,终于看清那些黑衣人的身上、脸上、腿上皆插着明晃晃的飞刀,每一刀都直中要害,叫他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倒地的独孤城亦是一样,刚刚要去摸羽彤小脸的那只手上插着一枚玉簪,整个儿的手掌穿心过。
是何人功夫如此厉害?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不待羽彤回首,一条玄影从天而降,就落到她的身旁,大手一揽将她的整个身子拥入怀中。
“欺负本王的女人,就只有一个下场!”熟悉的冷声动听悦耳,但又像万年的冰山,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
羽彤侧眸,借着月色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如此的风华绝代,如同天神一般直临人间,冰雕的脸颊像刚出人世的美玉泛着浅浅的色彩,铜黄衬着一双幽蓝的眸,长眉如剑,鼻挺似削,红唇饱满宛如烈火熬制的朱砂一般。
说他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确不为过。
世间最冷的男子,也莫过于辽王,他的突然出现是在羽彤意料之外的,泛着血涌的眼神扫向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平阳王,嘴角冷冷地抽了一下,另一手夹起的是一枚雪亮的飞刀,“一个字,死!”
利刃欲呼之而出,羽彤赶紧地拦住他的手,“等等,王爷,此时不可杀他!”下意识地递给南宫一个眼色。
相信他会明白的。平阳王是东方璃的人,他死了,东方就多一个借口来对付他。
不过手中的飞刀还是划着黑夜的凉风驰了出去,用力之狠,出招之准,接着又是独孤城的一声哀号,划破长空,惊得林中飞鸟四起。
那枚飞刀没有要了他的命,而是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左眼,血渐渐溢出,本来俊朗的一张脸顿时痛苦、煞白像魔鬼一般。
“本王饶你性命,若有再犯,就算东方璃来了,本王也不会给他面子,只有一个字,死!”南宫云轩的声音铿锵有力,冰冷的蓝眸里染上一层嗜血的光环,可怕的眼神都杀死人,同时落在羽彤腰间的大手用紧了一分力,接着转身,足尖轻轻一蹬地,跃身而起,划出十来丈远,巧妙的一个旋身,坐落到一匹骏马之上,再一夹马蹬,马儿在辽阔的草地上狂奔。
“亦瑶和胜男她们……”怎可丢下两丫头不管,她想挣扎,想跳下马,却被身后的人儿禁固地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