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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青墨看着云锦。
“锦儿,我不想为难你,也不想伤害你,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乔青墨进退两难,一边想保全云锦一边想全身而退。
“有,一把火烧了这乔府我们都死在这。没准其他几位王爷会鞭尸也说不定。”云锦相信只有死才能平息一切的怨恨。
“锦儿,你总是如此聪慧。”乔青墨握着云锦的手轻轻吻。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所谓的功成身退其实是让自己死得更快而已。
“青墨,我能为你达成所愿么?”云锦握着乔青墨的手贴着自己的面颊,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乔青墨现在觉得看不清前路,也看不到以后,就算一直有计划那不代表就可以一直风平浪静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还在和云锦说着话,狼烟通报说夜阑陌白上门试探。乔青墨和云锦相视一眼看着狼烟点头,这才发现其实他们做了一样的动作。
夜阑陌白摆了排场御驾亲临乔府看望乔青墨,见着乔府的人一脸悲戚好像乔青墨真的随时随地可能撒手西去。一路上跪拜的人低头看着夜阑陌白明黄色的衣角从自己眼前过,跟着的宫人步子匆匆,狼烟在前面带了路,他看着女子的房间内云锦握着乔青墨的手在小声说话。见着他的到来云锦福身行礼,看了乔青墨一眼出了房门,在外拉关了门,留得俩人在屋内。
乔青墨看着夜阑陌白不说话,夜阑陌白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想了想还是开口了:“怎么伤得这么重?”一路走来就觉得是刺鼻的血腥味。
乔青墨笑而不语,掀开了身上的锦被给夜阑陌白看他身上的伤,在大牢的时候不觉得有多重,这会拆开了绷带才觉得原来他伤得不轻。
“外面那些白绫,是你的意思?”夜阑陌白无力扶额,就算乔青墨伤得再重,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那种会撒手西去的人,这不是还有力气掀被子的么?
“恩,怕有人暗算我,找刺客什么的,我这身子可招架不住。”乔青墨没管夜阑陌白是站着还是坐着。
“你有狼烟,谁敢暗算你?想你这府邸中有谁是简单的?青墨,别玩了。”夜阑陌白知道,这是乔青墨的另外一种威胁,一日不帮他处罚夜阑阳铭他就永远躺在这床榻上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呵呵,我们都无需装傻,你要保全你的位置却把我推到你前面成了他们的靶子,我乔青墨是会算计,不过我不稀罕你的位置。大哥,你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肯让我认祖归宗?我娘的冤魂可是会在中元节回来的。”乔青墨慢悠悠的。
“青墨,你想要阳铭怎样认错?”夜阑陌白知道自己一定要惩罚夜阑阳铭,不然乔青墨怎么都不会后退。
“不如把他丢到枯井里面去试试?”乔青墨轻轻这么一说,夜阑陌白看着他觉得头要炸开。
“青墨!好歹他是四王爷!”夜阑陌白不知道乔青墨为何要如此坚持要对夜阑阳铭一个人下手。
“我也是王爷,只是我这王位需要我自己争取,只是我一出生就代替你背负你的痛,你可知道那种心肺冷得裂开的痛?你可知道当你左拥右抱美人在怀的时候我只能伤害我最爱的女人达到你的目的有多心痛?夜阑陌白,今日我叫你一声大哥那是我尊你,敬你。你应该感谢锦儿体贴我关心我,若得不到锦儿的释怀,我现在立马提着你的脑袋登上你的皇位!”乔青墨出言猖狂,却是他的真心话。
“青墨,这些年,我知道委屈你了。”乔青墨说的是实话,他一直足够坦诚,要是并非王位,只是想讨回公道而已,只是想拿回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你的道歉我听太多,只要你能达成我的愿望,我手里的权位我全都会交付还你,我只要夜阑阳铭死在我手里!”乔青墨咬着牙,恨恨的捏着拳。
“青墨,这些年你只有你肯对我坦诚。”夜阑陌白觉得能把乔青墨留在身边不是错。
“因为我要的简单。”乔青墨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就算是计划也好,只要达成他所愿他立马收手。夜阑陌白不能评价乔青墨这样的执着是聪明还是愚笨,或者是过于执着于一个目标反而忽略了更多。
乔青墨要的,夜阑陌白可以轻易为他达成,偏偏他要用乔青墨来掩饰一些东西所以迟迟不动手,而留着夜阑阳铭也能更好的钳制着乔青墨。夜阑陌白也相信,一旦有一天乔青墨理智不再的时候一定会在朝堂上砍下他的人头。
夜阑陌白和乔青墨再一次没有谈拢,就夜阑阳铭的事情夜阑陌白借口他要大婚所以这关头上不宜出事,乔青墨冷眼看夜阑陌白再一次为夜阑阳铭找了个绝佳的借口。夜阑陌白临走之前看着乔青墨的样子没由来的揪心,想想转回身想抬手摸摸乔青墨的头却觉得不妥。
“青墨,凡秋的婚礼,你去么?”夜阑陌白不知道为何要回身说了这么一句。
“我听锦儿的。”乔青墨笑笑,答案不明确。
“当真为她好就放她走,在你身边只能越来越伤她,我们都不干净。”夜阑陌白是知道乔青墨活埋云锦的事的,还有……孩子。
“离开我,夜阑阳铭会放过她么?”现在的云锦已经不是以前的云锦了,若说乔青墨没有娶了云绣,云锦还可以好好的安生以后。
乔青墨不认为现在云锦的离开是好事。
若只有伤害才能护云锦的安危,乔青墨定不会心慈手软。送走了夜阑陌白云锦又和乔青墨在房里说着悄悄话,无人知晓他们说什么,偶尔听得云锦的笑声细碎细碎的。
一边是喜庆的二王府内本应该高兴的新郎官面色沉重;一边是高挂白绫摆好灵堂的乔府内,云锦却还能被乔青墨的小把戏逗笑。
夜阑陌白无力扶额,毒乐很难得的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