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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睁眼朝着乔青墨笑,抬手发现自己手臂酸痛。
“锦儿,这戏码没你不行。”乔青墨握着云锦的手,放在唇边细细的亲。
“好。”云锦面色苍白,反握着乔青墨的手。
乔青墨脱了衣裳卧在榻上,云锦怕乔青墨的伤裂开,上好的药膏抹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心痛,只是心痛他受这样的伤。
乔青墨不怕忌讳,白绫挂满了整个乔府上上下下,谁都见不到乔青墨的面,就连云绣都被挡在了门外,只能看到狼烟一盆盆的端着热水进进出出,沈娘端了膳食进去又完好无损的端出来,不见一点动静。
云绣这才知道心慌,乔青墨是不是真的就这样不久于人世。沈娘闭口什么都不说,面色侧重,就连云锦的贴身丫鬟桃花都只能等在门外候着,后来索性就去帮沈娘烧水。
“狼烟,怎么样了!”云绣好不容易逮着了他。
“王妃……”狼烟挣脱云绣拉着他的手,避嫌的站在一边。
“王爷他……”云绣想问却不敢问。
“无可奉告。”狼烟端着一盆血水泼倒在屋外。提着个空盆站在屋外,屋子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乔青墨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夜阑城,夜阑凡秋正在府中试穿新衣,皇室几位王爷都在看着新郎官衣冠楚楚的样子,就算知道这是一场交易好歹也知道他能安定下来。
夜阑博元把绣品哪回去仔细研究也没研究个通透,听着小厮的消息看着夜阑阳铭却笑得无比张狂。
“四哥,乔青墨要死了,云锦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夜阑博元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至少他知道夜阑阳铭和夜阑凡秋在大牢里面的时候一定的夜阑阳铭动手更多。
“一介女流。”夜阑阳铭对云锦的评价如此简单。
“要真是一介女流,找就死在三年前的那场大火里了,既然还活着,四哥你应该防备的就是她。不知道四哥你有没有后悔当初押错了变?四哥,这次你要赌输了,一千两黄金,不算什么大数目吧?”夜阑博元可是记得他和夜阑阳铭的赌约的。
“你就这么确定乔青墨明天会在大哥的喜宴上出现?”夜阑阳铭不认为乔青墨几日滴水未进了,靠着一根人参掉了半条命还能有力气去参加婚礼。
“那我再加一千两,和你赌他一定会来。”夜阑博元追加赌金,两千两,也不过是他府中一件玉器的价值而已。
“我压五千两,他来了,我当着二哥的面给你银票。”夜阑阳铭不介意这点银子,他想看的是乔青墨躺着动弹不得的样子。最好能听到乔青墨入殓的消息他会在府中大宴宾客三天三夜。
“你们这是胡闹!”夜阑凡秋看着这两个弟弟顽皮的样子,简直是在拿乔青墨的姓名开玩笑。
夜阑陌白接到毒乐的消息说乔青墨在大牢前烧了棺木,微微笑了。这样的行事作风才是他认识的乔青墨。再听到他说乔青墨一病不起的消息,夜阑陌白的脸彻底的冷了。
“你确定?”夜阑陌白记得他去看乔青墨的时候明明都还能和他顶嘴。
“怎么,你舍不得了?不是一直盼着他死么?少了个乔青墨你的大好江山就稳固了很多了。”毒乐知道乔青墨是毒,无处不在的毒。对于夜阑陌白而言完全就是一场噩梦,永无止境。
“少他一个,我麻烦很多。”夜阑陌白是聪明人,留着乔青墨帮他挡着那些不善的麻烦,所有的矛头都只会指向乔青墨的身上。而夜阑陌白还可以稳坐几年的江山。
“乔青墨想要的,只是你亲口当着天下人的面认了他这个弟弟,再处罚了夜阑阳铭而已。如此简单你都不肯做,小心他反咬你一口。”毒乐的提听听似很好。
“这天下,只是我夜阑陌白一个人的。”
自古帝王都自私,所谓的兄友弟恭全都是维持假象的借口,夜阑陌白在毒乐面前不需要掩饰自己有多爱自己的弟弟,他也相信那些弟弟都在觊觎他的位置。哪怕只能坐上一天,也都算是好的。
各自算计,宁锦待嫁一夜惶惶不安,自从云锦送了人皮团扇来之后就乖乖待着哪都不去。右相见自己的女儿不闹也就觉得安心,皇室的婚姻本就不需要感情。
左相家俩姐妹的婚期逼近,左相夫人也都是在看着还有什么没准备的,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想上门求云锦帮着做一两件绣品相信乔青墨的那样子又觉得不好。
自从云锦的绣品出了名之后,夜阑城中哪家嫁女儿的都会去找云锦绣站手帕什么的图个吉利,就算眼下云家落败了,她还成了乔青墨的妾。
乔青墨听着狼烟说着各家的反应,在听到夜阑博元和夜阑阳铭的赌约之后笑着问云锦:“锦儿,你说我要让他们谁赢?”乔青墨没想到自己的身生死都能成为两位王爷打赌的东西。
“你这身子还想去哪?”云锦娇嗔的拍拍乔青墨的手背,见他孩子气的笑却笑得眼中转着泪花。
“不是说好了不哭的么?这是小伤。”乔青墨都觉得自己太无能。
“胡说!这哪是小伤,明明都裂了皮肉,他们下手怎么这么狠!”若非是带着噬骨的恨意为何会抽得连一块完好的肌肤都没有?
“难得我有把柄被他们拿住,自然是要好好的报复一次。毕竟我少有机会进大牢。你再哭,我都觉得烦了。”乔青墨捏捏云锦的脸,无奈叹气。
“只是觉得心疼你这么重的伤。”云锦都不忍看乔青墨的伤了。换一次药就哭一次。
“那我伤你的时候有这么痛么?下毒于你,还有……孩子。”乔青墨看着云锦,眼神诚恳。
“是不是我为你拿到先皇遗诏你就可以安然一生?”云锦摇摇头否认了乔青墨的问题,却提出了乔青墨之前的要求。
而谁又能知道那所谓的先皇遗诏是有还是没有,乔青墨看着云锦,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