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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青墨只需要再忍一天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眼角朱砂痣的男子和乔青墨一直在说话,好像发生的事情都能引起他的兴趣一般。乔青墨只觉得他格外的话多。
乔青墨无力扶额,“你能安静一下么?”就算这人的声音压得再低乔青墨都觉得很吵。
“我只觉得这不太像你,你不是那种会任由别人随便乱碰你东西的人。”这人话里有话,乔青墨不是傻的,自然会明白。
“她是我乔青墨认定的女人,不是‘东西’。”乔青墨懒懒的白了眼前人一眼。他只是觉得他好像清闲了很多,平时不见人影这会倒是知道蹲在房梁上看他的笑话。
“要做你的女人得不计较名分,还得才智过人。就连那小王爷都忍不住了,你可要看好。”男子的话不像是在玩笑。
“我乔青墨的人,谁也抢不走。”乔青墨又白了他一眼。
云锦哭到睡着,醒来只觉得脸上泪痕还未干,摸黑拧了帕子擦脸,看看时间也快天亮索性出了屋子去院子里坐,抱着乔青墨的熊毛外袍开了门见狼烟像一尊雕塑一般的站在门外。
狼烟听到声响,看了云锦,唤她:“夫人。”
“你一夜没睡?”云锦这才知道狼烟一直在门外。
“皇帝下了诏书到府中来,今日可以接王爷回府。”已经五月初五了,明日就是夜阑凡秋的婚礼,夜阑阳铭也在备好自己五月初九的婚礼。想来这几日乔青墨还是安全的。
“去备一口棺材,接青墨回府。”云锦不带一丝犹豫的扯下头上本就素雅的发呆,抽了根白色的捏在手里。
“棺材?”狼烟一时不解云锦想做什么。
“王爷体弱多病,这些日子没受折磨谁说得过去?带着棺材和马车去接人,死的就装棺材里面一路哭丧,活着就用马车拉回来。”云锦不相信这几人乔青墨会在牢狱中过得好,更不相信皇室的那些人会放过这样绝佳的折磨机会。
“是。”狼烟深深的看了云锦一眼去办事,天麻麻亮,云锦捏着乔青墨的外袍心慌慌。一手握着夜阑陌白的诏书,摊开了就看了大赦两字,这样的借口也算是完美无缺,她只是想知道谁会在这场阴谋中获利,谁会亏得血本无归。
狼烟很快办好事,回复云锦的时候云锦正在看着天边的日出扬唇浅笑,听着街上的人都多了起来云锦才招呼狼烟出门去接人。眼角朱砂痣的男子早就把夜阑陌白颁发诏书的事情告诉了乔青墨,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乔府的人来接,本以为会在接到诏书的第一时间就急忙赶来,但是他好像失算了。
乔青墨笑着看那男子的面容有些失望。“怎么,你想看的戏码没上演觉得很失望?”
“云锦对你还是不够上心,都这时候了还不来接你,你的正牌王妃又是个中看不中用只有小聪明没脑子的草包,狼烟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来接你,看你这样子估计你还得再等半天了。”他确实是很失望,预料之中的戏码没上演,至少他没看到云锦的一丝焦急。
“你会看到更好看的戏码。”乔青墨相信云锦不会让他失望。
约莫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男子就听到大牢外有人吵闹,再看看乔青墨志在必得的笑,翻身隐在房梁上,就看着狼烟踢开了前面的衙役云锦在他背后不管这牢狱怎么脏都蹋了进来,像是有感应一般的云锦奔到他面前,隔着木栅栏看着乔青墨眼眶瞬间都红了。乔青墨觉得心里揪着难受,衙役把狼烟逼到云锦身边,一群人持刀围住了他们。
“锦儿。”乔青墨就算知道云锦在做什么也觉得替她心疼。
“大胆贼子,居然敢擅闯大牢劫狱!”牢狱捏着夜阑阳铭的话当令箭使了。
“哼。”云锦一言不发,冷哼一声把手里的诏书甩开在那些人面前,看清楚了大赦两字,还看到了夜阑陌白的印。双腿一哆嗦就这么在云锦面前跪了一圈。“还不快开门!”
云锦见门开了正想塌进去,却被乔青墨一声呵斥住:“站住!”
“青墨!”云锦见他身上的纱布都已经变了色,还到处都是伤。
“我自己出去,别进来,脏。”乔青墨怕的是云锦踩到这满地的血脏了她的鞋子。
云锦听了乔青墨的话站在木门外看着乔青墨扶住墙壁艰难起身,云锦就看着乔青墨身上的纱布颜色一点点加深,看乔青墨朝他走去,摊开了手里的衣裳,所谓的诏书被丢在地上。乔青墨站得直直的,云锦帮他批了件衣裳勉强敝体,想要搀扶他却不知道哪才能碰。
乔青墨反手握住云锦的手,牵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这污秽之地。大牢的门不远,乔青墨却走得异常的艰难,握着云锦的手好像要捏碎了一般。云锦见着他背上的伤口都在渗血,还可以见他侧脸上有汗。
衙役一见夜阑陌白的印连命都没有了,赶紧开了门能溜的都溜了,大牢外见乔府的马车候着还拖了一口棺材,纷纷好奇围观,见狼烟和衙役打了起来更想知道这是劫狱还是救人还是带人出狱,等了半响见衙役纷纷退出来。
乔青墨牵着云锦踏出大牢的那一刻,外面围观的人纷纷都吃惊了,乔府的马车等在空旷的场地中间,乔青墨踏上矮凳上马车之前回头看了看地上,蹬掉了鞋子踏上马车,看着车下的云锦朝着她伸手,云锦这才低头看了地上,乔青墨是一步一个血脚印,鞋子已经被血浸湿,再看看自己的也好不到哪去。见状也蹬掉了鞋子握着乔青墨的手上了马车,狼烟掀了链子等他们进去了听的乔青墨在马车内一声命令。
“狼烟,把鞋子放在棺材里面,当场烧了!”乔青墨不会带着这么晦气的东西回乔府,乔青墨一样样的把身上带血的东西都丢出车外,从箩袜到身上的绷带,全部都要和这棺材一起烧成灰烬。